無斷山脈是上林周邊一座堪堪達到二品靈地資質的小山脈,可即便如此,也有著五個小修煉家族所為之爭鬥。山脈天地元氣並不濃厚,最多隻能堪堪供用煉氣三重天的修者所修煉,山脈之處最多也隻生長一些常見的靈花靈果而已,算不得太過出奇。

可就是這樣一座山脈,竟然孕育了一座下品元礦,更離奇的是,這座隻是下品元石的礦脈中,竟然還出土了一枚上品元石!

這在五個月前引發了一場轟動,十大宗門和奇石閣,甚至是天子門生都為之出動,親自檢測了下這座山脈的品質,生怕會遺漏什麽重寶。

可讓眾人驚疑的是,即便他們把這座山脈翻了個底朝天都沒發現什麽異常,故而隻能當做是老天爺的偶爾抽風,不了了之了。

但如今,鍾青衿卻突然說無斷山脈出事了,這什麽意思?

他眸光略微一沉,問明情況後就出發了。

按鍾青衿所說她也不知道出什麽事了,而她前幾天回家也隻是因為那座下品礦脈中莫名其妙有人死亡,她想回家一探究竟。

但卻不想,就在此時其餘老實了四個月之久的四大家族,竟然再次朝著她鍾家發難,說什麽要重分無斷山脈。

這讓鍾青衿驚疑,敏感的她瞬間嗅到了其間的不尋常,但卻因為隻是她們五大家族之爭不好請奇石閣出手,所以鍾青衿隻能告知楚天。

楚天眉頭一皺,問道:“你告訴他們我已經回來了嗎?”

鍾青衿眸光閃爍,她也很是想不通,上次楚天走時還把四大家族的老祖狠狠的教訓了一頓,照理說不該這麽健忘啊?

她點頭沉重說道:“嗯。”

楚天冷笑,看來是有人看他廢了拿不起劍了,又出來興風作浪了啊。

無斷山脈,鍾家大宅!

此刻這架勢可不是年前那架勢了,年前還隻是小輩逼婚而已,最多也不過就是煉氣七重天的壓陣,可如今王李金張四大家卻傾巢而出,即便連家主都隻是提鞋的貨色。

四家第一人王寒峰如今傷勢痊愈,且很明顯還更上一重樓,氣勢鼓蕩之間竟隱有一絲混元風範了。

依舊客廳,王李金張四大家到底還是客家,坐於下方左右兩側,這讓病弱的鍾雲林很是不安,甚至若不是還有那麽一口尊嚴之氣撐著的話,他都想把王寒峰請到他鍾家的家主之位了。

“雲林,你也是小輩,青衿這丫頭不懂事難道你還不懂事嗎?我們無斷山脈五家向來同心協力齊頭並進,由此才能守住著無斷山脈的,早在當年我與你們老祖便有過約定,為免家族子弟好逸惡勞,每隔十年重分山脈,以實力爭奪山脈擁有權,現在十年已過,你看如何?”

右手首位魁梧的王寒峰眼中寒芒一閃,一拍檀木古座,座椅不爛可座椅下方的青石地板,卻是以那一隻椅腳為中心無聲無息的往外蔓延出蜘蛛網般的裂縫。

鍾雲林嚇了一跳,本就對四家共同上門心驚膽戰,現在又看到王寒峰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連哭的心思都有了。

不由看向侍立在一旁的鍾青衿,現在鍾家他這個家主早已名存實亡了,所有的大權都是鍾青衿掌著罷了。

鍾青衿臉色冷的難堪,看一眼其他鍾家人,卻發現都是畏畏縮縮,哪怕是兩個八重天的爺爺臉色都是一陣晦暗,虛坐在座位上,恐怕隻等王寒峰真的發怒就會第一時間跪地求饒了。

不由心累,自古女子當家,最是艱難!

她站前一步先恭敬的朝王寒峰一禮,讓人扯不出絲毫詬病的尊敬,她做事向來周全,不會落人把柄,否則也不可能讓四家吃了

這麽多的軟釘子了。

她平靜說道:“王家祖爺爺,此事我家老祖失蹤前並未有過交代,可否等三天過後,等青衿查明祖訓再給您老一個交代?”

王寒峰冷笑,看著她那張瓜子臉蛋兒若有玩味,說道:“青衿丫頭,你也別跟爺爺玩這套了,拖來拖去還是一個樣,這個天下實力為尊,既然你鍾家老祖沒了,那就老實把你鍾家的地盤交出來吧,或許老祖我還能看在多年情分上饒你們一命,否則的話,嗬嗬……”

鍾家客廳頓起低聲惶然的喧嘩聲,鍾青衿眸光越來越冷,咬牙說道:“莫非祖爺爺你們就不講仁義了麽?需知那處元石礦脈可是我鍾家跟奇石閣共同開發的,你們還真敢強搶不成?”

王寒峰哈哈大笑,戰起身來一股龐然大勢壓向鍾青衿,渾然不屑說道:“我們隻是五大家族之間的爭鬥,誰跟你扯元石礦脈?奇石閣又有何資格管我們之事?更何況誰跟奇石閣簽訂合約不是簽訂,你們跟奇石閣是三七,但我卻簽二八甚至一九,我相信奇石閣一定會很樂意做壁上觀的。”

鍾青衿臉色一白,被壓的不住後退,鍾雲林終究是一個父親,關鍵時刻站出來位她擋住了王寒峰的威勢,可卻是自身一口鮮血噴出。

鍾青衿悲憤滔天,怒瞪著王寒峰說道:“難道這天下就沒有王法了嗎,難道你們不怕監察天下的天子門生找到你們頭上嗎?”

王寒峰冷笑一聲,倒是不再動手,挑眉說道:“是不是還有一個,‘難道你們不怕楚天嗎?’?”

鍾青衿一愣,頓時漲的通紅的臉色慘白如雪,王寒峰桀桀大笑,看著鍾青衿的眼神滿是凶戾和仇恨:“丫頭,你早就給你的小情郎通風報信了吧?你一直都在故意拖延時間吧?你跟我們說這麽多都不外乎是在等你的小情郎來救你們是吧?”

鍾青衿薄唇緊抿,冷冷的盯著王寒峰,不知道他什麽意思。

王寒峰極度冷漠,搖頭輕笑:“無知!”

一袖翻出,頓時鍾家客廳所有鍾家之人無不例外遭遇了巨大的創傷,口吐鮮血臉色蒼白大駭不止。

隨後他轉身看向鍾家大門方向,竟然極為恭敬的做了一個拜倒之勢,其餘三大家老祖也是一樣,所有人恭請道:“還請天陰宗的前輩為我無斷山脈五家之爭,主持公道。”

被鍾雲林守護在身後的鍾青衿凝眸看去,卻見鍾家大門大開,隨後三個身著淡灰色長衣的陰冷男人淡淡走來。

為首一個,赫然是天陰宗煉氣境當代大弟子,陰無常!

鍾青衿眸子緊縮,心中一突,不知為何心頭突然有了一抹不好的預感,她心髒猛跳,饒是剛剛麵對王寒峰都沒有這種驚慌失措的感覺,突然有些後悔打電話給楚天了,恐怕這些人……等的就是她給楚天打電話啊!

陰無常此時春風得意,最近他很不順暢,哪怕是身為天陰宗煉氣境的大弟子,可卻每每都被人所壓著,甚至即便是跟邪天一在一起的時候,都好像是附屬一般,這讓他也是日了狗了。

不過不要緊,一切的晦氣將會在今天被改寫,本來跟王李金張四家合作的還有邪天一的,可是那個蠢貨不知道發了什麽瘋,竟然又閉生死關,就連無斷山脈可能會有的那東西都不要了。

所以,這次裝逼行動,以他為主導。

陰無常心頭狠辣,對楚天十分不屑,他表示他雖然看似每每都被楚天所壓,可實則卻是壓根就瞧不起邪天一楚天那樣的蠢貨的,須知上者伐智下者才伐力,那些沒腦子隻知道硬幹的蠢貨有什麽用,瞧我,這不就簡簡單單就讓楚天那個混蛋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了嗎?

王寒峰四家老祖屁顛屁顛的迎上來,他們能這麽快恢複傷勢以及敢對鍾家下手,自然是陰無常在背後作祟的,而在他們看來就算楚天再強,又怎能跟十大宗門相抗?

十大宗門要他死,他又怎敢不死?!

可他們不知道的卻是,楚天其實已早已跟十大宗門叫過板了,並且還是跟十大宗門中號稱最強的天魔宗叫板,並且在叫板後,直到如今,他都活的好好的而天魔宗不敢動他分毫!

“陰師兄,如何處置這鍾家之人?”王寒峰冷望鍾雲林的方向,眼中殺機一閃,但卻在鍾青衿的身上多停留了兩眼,目光玩味,他表示他其實剛剛可是格外照顧了下這個小丫頭呢,就怕一不留神把這麽好的爐鼎給揮死了。

在上林時他還敢仗著年紀稱陰無常為小友,可此時,卻完全成為陰無常的附庸了。

陰無常嗬嗬冷笑,傲然挺直腰板,表示這種大勢在握的感覺,真心不錯啊。

“你們隨意處置吧,等會我們來處理楚天,別讓他們礙事就行。”他不屑說道,懶得多看鍾雲林等人一眼。不過,倒也是對鍾青衿多看一眼,即便此時的鍾家菇涼臉色蒼白染血,可也有著別樣的風情。

暗道可惜了,如果不是留著王寒峰等人還有用此時不好過河拆橋,他還真想自己留著呢。

那個男人的女人,光是想想就覺得神魂顫栗啊。

等等,楚天的女人?

陰無常忽然怔住,在他調查楚天的時候發現了個什麽有趣的現象來著,冒似那個家夥好似從不主動殺人,至少沒聽說過哪個是因為招惹了他而丟掉小命的。

可是……如果招惹了楚天身邊的女人,那麽可就……要尷尬了啊。

不知為何雄心氣盛的陰無常忽然感覺脖子後麵有涼風刮來,嗖嗖的,讓他真的隻是想想,就神魂顫栗了。

王寒峰心頭一喜,隨意處置豈不是怎樣處置都行?可正當他想處置的時候,忽然陰無常的聲音再度響起,一指鍾青衿說道:“那個女人給我留下。”

王寒峰一呆,不知道他什麽意思,陰無常傲骨不屈,表示自己絕不是怕了楚天,開玩笑,一個廢人會需要怕?要知道這一次我可是帶來了三個混元後期呢!

我隻是等下用來威脅那個混蛋,讓他分神罷了。

天陰宗煉氣境當代大弟子,很會為自己找理由。

王寒峰不愉,他喵的老子給你做這麽多事你竟然連個女人都不給,這幾個意思?

可想想還是算了,畢竟胳膊拗不過大腿,目光又瞥向其他幾個姿色還不錯的鍾家少女,與其他三大家族的老祖對視一眼,皆心領神會的笑了。

但這時陰無常又是尷尬出聲:“那個,嗬嗬,這些人也留著吧,也許等會兒也有用……”

他最後又是想了三想,覺得還是有些虛啊,雖說傳言楚天隻有逆鱗不能動,別的都不在意,可逆鱗的逆鱗……還是也不要動為好吧?

王寒峰四人臉色真心不好看了,不由咳嗽一聲提醒道:“陰師兄,現在楚天還在拚命趕路中,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埋伏他,不用害怕的。”

陰無常一愣,噢~對哦,差點把這茬忘記了。

不由哈哈大笑,一個巴掌將王寒峰拍飛,戾氣橫生道:“不過一個廢人爾,老子會怕一下?”

此時天上,忽有驚咦聲響起,隻聽一人訝異說道:“咦,竟然什麽事都沒有?陰無常,我記你一情,以後可饒你一命不死。”

陰無常抬頭一看,臉色頓時刷白瞳孔刹那發顫,要不是身後還有他天陰宗高人撐著絕對癱軟如爛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