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遇到

她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樣的婚姻,才能讓一個本來聰明堅定,又保留心裏那一點癡戀的女人變成這樣的。

隻知道之前的方心怡,是很通透的人生態度。

然而,她現在依然通透,卻徒增了一抹傷感。

“你也不用驚訝什麽的,說實話,我從一開始也沒想過和我這丈夫過下去,隻是礙於方家的事,不過我也沒打算這麽不給他臉麵,至於今天這種情況,完全是他自找的。”方心怡輕撇撇的一眼看向不遠處的警局,那兩個人吵架的聲音似乎是還在耳邊,“作為一個豪門子弟,他實在是太差勁了,一天天的沉迷情愛,我要的也不是這樣的丈夫,說實話要是能選,我完全不介意嫁給他弟弟段天宇。”

寧薑:“……”

好吧,她竟無言以對。

“你呢?最近和秦遮怎麽樣?”

“還是那樣唄,我最近在忙的就是比賽設計的事,哪有什麽閑心去操心愛情。”寧薑下意識的說道,引得方心怡一笑,“確實,女人就是該有自己的事業,我接下來,就是打算讓這兩個不給麵子的人嚐一下,給臉不要臉的代價。”

寧薑:“……”

“寧薑,你最好也是和我一樣學著點雷霆手段,將來最起碼,有個後路。”方心怡看著她,挑了挑眉,“別以為秦遮就不會有什麽事哦,這世界上多的是你想不到你的事情。”

寧薑沒話可說,她始終相信,秦遮不會對不起她,他們會一直在一起。

看到她沉默無言,方心怡大概也知道自己是說了廢話,輕笑一下。

“沒事,你自己有點數就好了,你可不像我,我完全沒有後路的,好了,我得走了,再見。”

方心怡如此說了一句,就起身收拾東西離開了。

而寧薑從咖啡廳出來之後,正好碰到方心怡的丈夫一個人往外走,而他的不遠處則是張雨晴楚楚可憐的樣子,她甚至於大著個肚子,在叫著他的名字。

然而段天逸此時此刻連頭都沒回一次,他是性子柔和,沒什麽野心,不代表他沒有一個男人都有的尊嚴,張雨晴做的這些事,太惡心人了。

所以,他現在根本不願意看到她。

寧薑看著他們兩個,諷刺一笑。

果然,當時不知道聽勸,現在的後果得自己承擔了吧?

不過,這是別人家的家事,她也不會過多去攪和。

這麽一想,寧薑也就不去看他們了。

她轉身想要離開這裏,卻不想在不遠處的陰涼處,看到了一個人。

那人支著畫架,正在畫著畫兒,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青春靚麗的姑娘,一直在用似有若無的眼神看著他,那種意味,寧薑一個女人都看出來了,可是那男人隻是專心致誌的在畫畫,完全沒有看向她,等畫好了之後,立刻遞給了她,然後寧薑就看到女孩兒拿出來一些紙幣,遞給他,男人也收下了。

大概是再三用眼神勾引無果,那姑娘最後離開了。

寧薑感慨的看著那個人,果然,長的好看的就算是街頭賣藝,生意都比別人好。

還有,她現在不得不承認,季星辰的眼光是挺好的,這男人坐在那裏,本身就是一幅畫。

看著不遠處的雲庭,寧薑感慨不已。

她看著他把收下來的紙幣隨手放進了一個鐵盒子裏,而那鐵盒子有些破亂,擺明就不是他的,寧薑再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才發現他背後的陰涼處,有個老乞丐一直看著這邊,是真的乞丐,整個人都透著乞丐該有的感覺,而不是和陳閑川一樣為了碰瓷扮演的。

那個乞丐在雲庭放錢的時候,都會說一句謝謝,大概那錢,就是給他的。

寧薑想了想,直接抬腳走了過去。

雲庭正在把紙張磨平,眼前就站了一個人,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又低頭,沒有任何表情。

“你好,需要什麽樣的畫?”

他的開口語氣也是一如寧薑看到的那樣,完全沒有任何的起伏。

寧薑本來以為他看到自己,怎麽著也會有點表情的吧,可這人完全就像不認識她一樣,好說歹說,日後他們還會是競爭對手呢。

不過,雲庭這個樣子,他也不例外,畢竟這人之前還拒絕了季星辰。

“我想要一張素描。”

“二十。”雲庭頭也不抬,“那邊坐。”

那個地方,有個小凳子。

寧薑也不客氣,直接拿出之前找零的二十塊錢,然後在那個小板凳上坐了下來。

雲庭一如既往的認真,時不時的抬頭看她一眼,然後又進入創作之中。

這麽坐著大概快有二十分鍾,寧薑也覺得有些無聊了,下意識的動了動,想起自己還是在被畫像,立刻又恢複了原來的動作,保持著不敢動。

“我是不是剛才動了讓你的畫像……”寧薑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

雲庭還是沒有說話,寧薑不免覺得有些無趣。

“你可以動。”

就在她覺得沒意思要走的時候,那人卻是開了口。

“啊?”

寧薑下意識的動了一下,看著他。

雲庭又沒有說話了,繼續埋頭畫畫。

寧薑隻覺得,這人實在是奇怪,可又完全沒聽懂,他那句話什麽意思。

什麽叫可以動?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腦子裏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

這個人該不會,連她動了,也能瞬間改變畫稿記錄下來吧?

不可能吧?這得多好的功底啊。

寧薑懷疑的眼神看著他,雲庭絲毫不以為意,完全沒有別的表示。

直到片刻後,他才淡淡的冒出了一句話。

“好了,你自己看看滿不滿意。”

寧薑立刻走了過去,在看到圖紙上的自己的時候,臉色怔了怔。

這……不就是她剛才動一下的時候嗎?她自己記得請清楚楚,那一下是為了把耳朵後麵的頭發順過去,而這張畫上,她就是這樣。

“你……”寧薑完全震驚了,“你是怎麽做到的?”

“什麽?”這次,男人倒是抬頭看著她,把自己的畫架收了起來。

“就是,記錄我的動作……”

太不可思議了,寧薑一直知道,他們設計的和畫畫的其實在畫功上的要求一樣嚴格,能做到這點的人,少之又少。

“興趣愛好,熟能生巧。”

男人丟下這麽一句話,背起畫架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