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莊嚴時刻

劉美君等人在江麵上搜了幾個來回,但是卻沒有任何發現,心裏越發變得焦急起來,因為時間每多過去一秒,就意味著朱鐵其逃脫的可能性多了一分。

賀船長的心裏也十分著急,這人是在他的船上發現的,到時他一定有責任,早知道如此,還不如提前揭發。此時他倒希望人跑掉了,這樣就死無對證,誰了不知道那家夥是什麽人。

不過剛才陶所長的警告他還記得十分清楚,看來到時還得好好跟陶所長求求情,讓他放自己一馬。他想起陶所長之前說老丈人病了,要江鯰來補身體,於是暗想到時一定要捕兩條江鯰,興許所長就高抬貴手了。

他正想著,就感覺到江邊有一處地方在翻浪,不由得心頭一喜。

在江邊生活的人都知道,在靠近岸邊的河彎處,是魚兒們最喜歡光顧的地方,那裏是下網的最佳地點。一網拉下去,有時能收獲數百斤的大魚。

賀船長看到翻浪的地方正是河彎處,那裏應該張了網,現在水下麵有浪翻起,說明有大魚被網住了。

他二話不說,立即帶著兩名船員,將貨輪上的小木筏了放了下來,然後劃了過去。當他劃到那裏時,隻見水底一股股水直向上翻,其波動範圍足足有近四五平方米,依他的經驗來看,這條魚至少在五十斤以上,這可是少有的大魚。

賀船長不由得心中大喜,立即拿起木筏上的鉤竿,要伸入水中鉤網。一個船員把他攔住道:“船長,這是別人的網,咱們收了合適嗎?”

賀船長此時隻想著如何討好陶所長,哪裏顧得了這麽多,他把眼一鼓道:“什麽合不合適,大不了到時咱們補錢給他。”

另一名船員跟賀船長關係較近,說道:“對對對,看這條魚好大,要是死了就跌老價了。要是被它掙脫了,那就一毛錢都撈不到了。”

這時,船上的人都看到這邊網住了大魚,紛紛給賀船長鼓勁,讓他快點把魚收起來。賀船長嘴巴一咧,拉著鉤竿向上一提。

好家夥,這魚還真沉,他一個人還提不起來,看樣子絕對是條大魚,說不定能上百斤,那可就大發了。

叫上另兩名船員,三人一起用力,隻聽嘩啦啦一陣水響,一個龐物大物被拉了上來。

這條魚果然大,有一百多斤,但是卻是一條穿了衣裝的“美男”魚。

所有的人全都傻了眼,賀船長看著那條人魚,驚得說不出話來。

船上有人眼尖認了出來,衝著江麵上大聲叫道:“警察同誌,快回來,人在這裏!”

劉美君等人急忙忙趕了回來,見到了肚皮發脹的朱鐵其。

原來,這家夥運氣不好,在快要接近岸邊的時候,一下被水底的漁網給纏住了。那漁網連光溜溜的魚都纏得住,更何況是一個人?所以哪怕他的功夫再高,但是卻越扯越亂,越彈越緊,最終被拉上了船。

劉美君見他肚皮老高,臉皮發青,著急地道:“他不會有事吧?”

賀船長忙道:“沒事沒事,隻要嘴巴皮子不黑就沒事。”說完,伸手在他腹部輕輕一按,一股水噴了出來,肚子也消了下去。

劉美君道:“這位老同誌,你叫什麽名字,一會登個記。”

賀船長聞言大駭,以為要抓他,連忙道:“女警官,你饒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劉美君卟的一笑道:“老同誌,你這是做什麽?今天你立了大功,我要報到廳裏,給你獎勵。”

賀船長一聽,就更加害怕了,這玩意兒要是鬧得全城皆知,那花豹還不得把自己全家砍完啊?於是忙擺手道:“警官同誌,這千萬使不得。都是應該做的事情嘛,沒有什麽功勞,獎勵是萬萬不能受的。”

陶大偉長期在水上工作,對貨運裏麵的東西知道得比較多,原本這賀船長是有包庇罪嫌疑的,但是現在他誤打誤撞,把朱鐵其抓了上來,也算是立了功,正好功過兩相抵消。於是他上前道:“劉警官,這事就別勉強了,再說他的船上出了事,他也有責任協助警方抓捕罪犯。”說完看了賀船長一眼。

賀船長立即道:“對對對,這是我應該做的,不敢受獎。”

劉美君見狀,隻好道:“那我就口頭表揚一次,謝謝你了,賀船長!”

“不敢不敢。”

像死魚一樣的朱鐵其,此時心情真是複雜至極,明明隻差最後一步,他就可以逃脫生天,沒想到卻被一張小小的魚網給纏住了。他不甘心啊,但是卻不得不服。

劉美君知道時間不多,因為美娟的毒就快到時間的最後期限了,於是立即在警車上對朱鐵其進行了突擊審問。

“朱鐵其,你涉嫌非法綁架和下毒,知罪嗎?”劉美君嚴厲地道。

朱鐵其眼睛珠子兩轉,做出一付無辜的樣子道:“警官同誌,你會不會搞錯了,你剛才說的事情與我無關啊。”

“哼,死到臨頭帶要強詞狡辯!你說,為什麽化妝成船員,為什麽見到警察會逃跑?”

“我在這裏來做生意,虧了本錢,沒有回家的路費,所以隻好當了船員,這樣一來可以回家,二來可以賺點錢,怎麽,這樣做也違法嗎?”朱鐵其自知現在是不可能逃跑的,所以便來一抵死不認。

“沒錢,堂堂的鬆本集團負責人之一,居然會沒錢,這說出來有人會相信嗎?”

“鬆本集團,哦,你說的那個大公司啊,我並不是他們的負責人,而是跟他們有生意上的往來,就是他們坑的我,害得我沒錢啊!”他居然連與鬆本家族的關係都拋得一幹二淨。

劉美君猛地一拍座墊,喝道:“朱鐵其,你給我老實一點。告訴你,你的行動早就在我們的監控之中,如果你以為憑著花言巧語就能脫身,那你簡直就在做夢!”說完,劉美君拿出手提電腦,將這幾天對他的監控回放了一遍。

朱鐵其的汗水一下便滾了下來。他之前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自己早就在華夏警方的監視之中。現在他真的後悔,當初要是化名潛入華夏,那麽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這時,車門突然被人猛地啪響,一個聲音大叫道:“快開門!”

劉美君一聽這大嗓門,就知道是黑子來了。她眉頭輕皺,但還是把車門打開了。

黑子一頭鑽進車廂,輪起缽大的拳頭便要揍朱鐵其,嚇得他臉色慘色。不過現在朱鐵其已經是囚犯,所以不能隨便毆打,劉美君子上前攔住他,說道:“黑子,不要亂來,美娟還等在那裏。”

黑子一聽到美娟兩個字,立即熄火,對著朱鐵其咬牙切齒地道:“姓朱的,馬上把美娟的解藥交出來,否則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朱鐵其到底是見過大世麵的人,知道現在還不能給,他咬著牙關道:“不行,除非你們現在放了我,否則就是打死我也不會拿出解藥來的。”

黑子怒火直躥,衝上前去就是兩個大嘴巴,打得朱鐵其嘴角淌血。這次劉美君沒有攔著,因為這家夥實在是該打,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在做夢,不打幾個耳光,看來是不會醒的。

“警官,他打人,你怎麽不管?”朱鐵其對黑子沒有辦法,但是卻對身穿製服的劉美君有辦法。

不過,劉美君也不是剛出警的小警花,她把臉一沉,裝做什麽都沒聽見的樣子,把車門一開,然後便下了車,隨手又轟的一聲把車門關上了。

車廂裏頓時隻剩下黑子和朱鐵其兩個人了,就是傻子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朱鐵其看著黑子那張要殺人的臉,急得大叫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黑子並沒有立即動手,因為他並不傻,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從朱鐵其手中拿到解藥,而劉美君下車其實就是要演一場戲,以此來擊垮朱鐵其的心理防線,他自然要配合得好一點。

他提著拳頭,一點一點地逼近朱鐵其,臉上露出殺氣騰騰地笑容。他本來就長得凶惡,現在又故意做出一付凶相,就是小鬼見了也害怕。

朱鐵其見叫救命無效,於是又大聲叫道:“兄弟,咱們有事好商量,你快把那位警官叫進來,我跟她談一談。”

“談個毛,老子是你使來使去的麽?”黑子說完啪的一耳光扇了過去,打得朱鐵其眼冒金光。

“說,解藥在哪裏?”黑子厲聲喝道。

不過,朱鐵其知道這是他手中最後一張牌,就是死也不能輕易出手,於是咬著牙不住聲。黑子怒起,照著不致命的地方一陣拳打腳踢。

車外,一群警察圍在邊上,聽著車內呼天搶地地尖叫聲,都皺了皺眉頭。

陶大偉探過頭去,小聲問道:“美君,這樣搞下去不會出什麽事兒吧?”

劉美君瞪了他一眼道:“這家夥不煞一煞氣焰,是不會老實的,反正咱們裝著沒看見,誰又能怪到咱們頭上來?”跟著又道:“放心好了,黑子是老江湖,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陶大偉把大拇指一翹道:“高明,佩服,豪傑。”

“去你的。”

這時,車內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嚎叫:“殺人啦,警察同誌快來救命啊,我全都招了!”

劉美君微微一笑,把車廂門猛地拉開,看了裏麵一眼,隻見朱鐵其這家夥已經是鼻青臉腫,但是精神卻很好,說明黑子下手的確有分寸,隻打痛的,不打致命的。

“哎呀,這是怎麽回事兒,我剛下車辦點事,你咋成這個樣子了?”劉美君故意裝做一副很吃驚的樣子說道。

黑子把嘴一咧道:“他不小心,自己摔的。”

朱鐵其心裏把黑子罵了成千上萬遍,但是他現在別人手裏捏著,不敢造次,隻好忍氣吞聲地受著。

“你剛才不是叫警察嗎,現在來了,你幹嘛又不說話了?”黑子粗聲粗氣地說道。

朱鐵其忙道:“警官同誌,我願意配合你們的工作,但是懇請你們能從寬處理。”

這家夥真是賤,早這樣說多好,也免得受一頓皮肉之苦,現在鼻青臉腫的,還是一樣答應了。

劉美君道:“這個沒有問題,隻要你交出美娟的解藥,我們會以認罪態度良好來對待。”

朱鐵其看了看她肩上的警花,搖了搖頭道:“不行,我要見你們廳長,他答應了,我才會交出來。”看來這家夥還不算太笨,知道這種事情官小了做不了主。

黑子罵道:“你個混蛋,還該講條件,信不信老子今天打死你?”

劉美君知道這涉及到朱鐵其的根本利益,憑拳頭是不會讓他鬆口的,與其在這裏磨嘰,還不如趕快回到廳裏,讓廳長與他見上一麵,事情就會解決了。

她攔下黑子,稍微解釋了兩句,然後便警車呼嘯,帶著朱鐵其回到了廳裏。經過簡單的匯報,鄭廳長同意了,與朱鐵其見了麵,答應了在適當的範圍給予減輕的承諾。

當黑子從豪天酒店衛生間的天花板上拿到那瓶解藥的時候,心裏激動萬分。他用兩隻手緊緊地握著,生怕一個不小心把瓶子掉在地上摔碎了。

趕到醫院的時候,醫院已經下班了,但是史密斯教授已經得到消息,提前趕到了醫院。經過他的檢驗,證明這種藥物的確有解毒功能。

此時,美娟的臉色已經變得烏黑,原本燦爛的眼睛也黯然無光。黑子心疼地把她扶了起來,把藥喂著她的嘴邊,說道:“美娟,這是治你病的解藥,你快吃了吧。”

美娟擠出一個笑容,說道:“黑子,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

黑子道:“嗯,我做到了,你不會有事了。”

這種藥的確是特效藥,美娟服用了十分鍾之後,臉色便明顯有了好轉,半個小時之後,整個人便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眼睛也恢複了以前的神采。

兩個人緊緊地相擁在一起,這來之不易的幸福時光,讓兩個人倍加珍惜。

正義的時刻終於來到了,這一天齊魯省中級人民法院對鬆本一郎綁架案進行了半公開宣判。

雖然說這個案子在齊魯省是半公開,但是在全世界卻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各國主流報刊大都在頭版頭條刊登了這條消息,並且極盡猜測,一時間傳言四起,各國記者紛紛擁入到這座並不是十分發達的省城。

鍾豔明感覺到壓力很大。雖然他是一個很有才幹的人,但這還是第一次麵對如此龐大的世界記者團。他知道在這個時候絕不能出問題,否則後果極其嚴重。當然,齊魯省的其他領導也是如此。

為此,齊魯省政府要求所有公安幹警、武警官兵,以及各保安部隊,必須加緊巡邏力度,保證近段時間的治安,不允許出現任何不和諧的事情。

開庭這一天,法庭座無虛席,其中國外記者占了三分之一,其他的都是經過嚴格審核的正規媒體記者。

省組織部的一個副部長到庭了,不過十分低調,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這位副部長是鍾豔明的人,因為鍾高官不可能在這個場合出現,其他領導也是一樣,所以他到這裏來的目的是暗中監控庭審的整個過程,如果出現什麽意外的情況,他將在第一時間通知鍾豔明。

郭闡來了,因為他是當事人之一,也是受害人之一。隻不過現在他的人還在廉政署,所以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由王檢察官陪同。黑子是直接受害人,他坐在了原告席位上。

安娜也來了,她和郭闡離了有三排的距離,兩人遠遠相望,目光中充滿了深情。但這咫尺之間的距離,卻將兩個有情人生生地隔離開了。

郭闡翹了翹嘴角,擠出一個微笑,示意安娜放心。安娜點了點頭,眼淚都差點掉了下來。

這時,法槌一響,主審法官首先宣讀了法庭紀律,然後宣布將犯罪嫌疑人鬆本一郎帶上庭來。

法庭側麵的一扇門打開了,兩名身材高大的法警,押著一個身材瘦小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看到富可敵國的鬆本家族大少爺鬆本一郎如此沮喪和狼狽的樣子,全場頓時一片嘩然。

法官連敲三下法槌,大叫道:“肅靜,肅靜!”

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鬆本一郎的眼睛無神地掃視了一下座位席,臉上露出一付不甘。他已經得知朱鐵其的行動失敗,他必定會判刑,心裏早把朱鐵其罵了成千上萬遍。但是這一切都無濟於事,他必定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接下來,法官按程序核實了被告人的身份信息,然後開始宣讀鬆本一郎的犯罪事實。從頭到尾,鬆本一郎都低著頭,此時的他跟那個囂張跋扈的鬆本大少爺完全判若兩人,眼睛沒有一點神采,就像是兩個空洞一樣茫然。

台下的鬆本三笑臉色極為難看,本來他是不想來的,畢竟這是在全世界麵前丟人現眼,但是一郎畢竟是他最親近的侄兒,所以他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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