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溟濛山,開天門,迎貴賓 [ 返回 ] 手機

千裏溟濛山,位於天垂之南,因為常年煙雨飄搖,故而意溟濛為名。而那渾天宗的山門正在千裏溟濛山中。

行路一半,古傳俠才想起鬼妹還留在張瑋庭家。不過轉念一想,又放棄了去將鬼妹接入渾天宗的打算,而是飛出一點入夢種子,送到猶在夢中的鬼妹身上。

有入夢種子在,鬼妹就可以進入夢中世界,更關鍵的是,夢中身也能通過入夢種子定位她的所在,對她有所照顧。

狂風呼嘯,披星戴月。

一日之後,三人抵達了渾天宗外。

“天垂之南有六大險地,分別是萬毒黑龍潭、亡鳥巢、碧璽烽煙穀、迎風烏雲峽、九天降魔峰以及千裏溟濛山。其中這六處險地中,又格外以我渾天宗所在的千裏溟濛山最為險要。”入得山中,暴雨傾盆,不過對三人卻無有影響。古傳俠和張元窖真氣微微外放,就能阻隔水汽。而張瑋庭端坐在金翅大鵬的背上,有妖氣彌漫,自然也能將雨水排斥。

一麵疾步穿梭,古傳俠一麵仔細打量著這座被雨水包裹的險峻之峰。

隻見千裏溟濛山不僅雨水充沛,每每降下,都宛如瓢潑,並且雨水鋒利迅疾,若是一般人進入千裏溟濛山的範圍,甚至會被這雨水切斷身體。而常年的雨水,也導致整個溟濛山周圍都環繞著一圈圈巨大的湖泊和河流。

河水湍急,猶如驚濤拍岸,那連綿的山,倒映在水中,反而像是疾走的行船,隨著水波的流轉,跌宕起伏。當然被稱為險地,它的危險自然不僅僅止於此。

這種或是天然,或是認為的危險機關,更是層出不窮。

而就在這千裏溟濛山的最中央,有一片龐大的建築群。

這些建築大氣奢華,屹立在山巔,卻在環境的襯托下,宛如幽冥鬼城,不見天日。渾天宗講究混沌無青天,黃天不出不見天日。這般景象氣象雖然看起來不像正派作為,卻也是其獨特的道統傳承使然。

雨水中,修為強者自然以真氣隔絕暴雨,修為弱者便隻能手裏撐著一把特製的竹傘,行色匆匆。

“這天落鋒雨,其實也是一種考驗,弟子們以此雨鍛煉武功,便可被激發潛力一日苦功當抵得上平常十日。”張元窖對古傳俠解釋道。

古傳俠點點頭,這個道理其實就和他將華山主峰更加拔高,然後雕刻的更加險峻是一個道理。都是一種磨礪弟子,將武道修行融入他們日常生活中的一種手段。

人皆有惰性,而以這種無所不在的考驗方式,正是消磨人之惰性,促進人進步的上好手段。

到了山門前,三人停了下來。

張元窖沒有先帶領二人進宗門,而是楊手一連擊九掌。

山巔之上,便有巨大鍾鳴,接連九聲響徹天際。

籠罩溟濛山長達數月的暴雨驟然停歇,而就在烏雲籠罩之中,有一團黃色的光芒從烏雲之外投射下來,落到山門之上,將原本白玉雕琢的山門照射的更加奪目、璀璨,仿佛天門一般。

鍾鳴九響,天門洞開。

無數的渾天宗弟子換上整齊的製式服裝,排列成行站在山道兩側,蜿蜒悠長直接通向山巔的主殿。

“夢主!請!”

直到此時,張元窖才伸手一引,示意古傳俠邁步登山。

古傳俠也不客氣,當先一人走上山道。

隻覺四周視線匯聚,幾乎每一道目光都精氣神十足。並且這些弟子修煉的都是渾天宗的混元真氣,如此多的真氣碰撞交感,仿佛真的有改天換地之能。

“好一群活潑朝氣的弟子,好一群精氣神俱佳的弟子。有此多弟子在,渾天宗想不興盛也難。”古傳俠忍不住感歎道。

張元窖滿臉的笑容,嘴上卻客氣道:“哪裏!哪裏!聽聞夢主為華山派掌門,華山派的劍修同樣是傲氣淩雲,劍氣衝宵。應該更佳才是。”

古傳俠卻隻是笑著搖頭。

華山部分弟子或許不弱於這渾天宗的弟子。但是總體而言,確實不如。這不是有了古傳俠這個掌門就能立即改變的,華山派的底蘊畢竟還是淺了些。

登臨山巔,隻見便是一頭紮黃巾的道人金像立在正當中,手持一卷天書,眼望蒼天,似有迷蒙之色。

而金像之後便是渾天宗的主殿。

主殿匯聚了千裏溟濛山的氣脈,天地靈氣的濃厚度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許許多多靈氣形成的自然靈環繞著此地。

古傳俠便看到有兩條靈氣長龍趴在大殿門口的兩根柱子上,不斷的吞吐雲霧。

“我渾天宗傳承自太平道,有改天換地之能,也有聚攏萬靈之力。單單隻此一殿,便是用比十萬大山堆起來還高的黃金,比大海還要廣闊的珠寶堆砌,也換不來一角。”張元窖十分驕傲且得意的說道。

之前一直被古傳俠壓製,直到此時此刻,他方才恢複了一派宗主的氣度,同時也有在古傳俠麵前扳回一城的想法。

古傳俠點點頭,認同了張元窖的說道。

這一座大殿確實不僅僅是靈氣充沛且靈性十足那麽簡單,更關鍵之處在於,這個大殿擁有蒙蔽天意,隔絕因果的奇效。

蒙蔽天意,也就代表著,可以借助此殿破命。雖然沒有經曆天劫洗禮的破命,隻能算是偽破命,斷送了前程。但是比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勇氣對抗上天,能夠博得一個破命,多活一些歲月,已然是極好的事情了。

而隔絕因果,也就代表著無論在這座大殿裏說什麽,做什麽,出了這裏就無法再用別的辦法探尋。因為在這座大殿裏發生的一切,都不會存在於時間或者天意的記載之中。

古傳俠甚至都有些心動,想要打劫這渾天宗,將這座大殿搬回華山去。

“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在這樣莊重的場合貿然出聲,顯示出此人內心的震動。

古傳俠轉頭看向說話之人,微微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並不說話。

“林師弟!你這是什麽態度!還不過來向夢主賠禮。”張元窖訓斥罷了,轉頭又對古傳俠道:“抱歉!此人乃是在下師叔新收的弟子,雖然天賦不凡,卻也缺了些禮數。日後在下定當多多管教。”

或許張元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剛剛挺起來的硬氣,頃刻之間便又散了去,話裏話外都有些奉承古傳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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