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果要和花地彥洗澡, 章渝怎麽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立刻嚴肅正經的站出來否定。

或許是章渝的表情太過嚴肅,嚇了米果一跳。米果眨了眨大眼睛, 滿臉驚訝的看著章渝。

章渝咳嗽一聲, 難得有些支支吾吾,說:“我是說……你忙了一天, 肯定累了,不如我幫你洗玩具。”

章渝生怕米果會不同意,上前一步,直接將玩具狗花地彥給“搶”了過來。

“我去洗洗他, 保證洗幹淨。”章渝說。

“哦好。”米果還是沒反應太過來, 覺得章渝怪怪的。

章渝和花地彥還有話沒說完,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將花地彥帶到了洗手間去, 然後將門關好。

米果一瞧,洗玩具而已, 雖然章渝看起來生活知識並不豐富, 但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要不然, 我去做點夜宵吧。”米果現在也是閑著, 忽然有點肚子餓。她忙碌了一晚上, 什麽都沒吃, 現在過了午夜十二點, 難免就有點餓得慌。

正好, 章渝洗完澡出來,吃點熱騰騰的夜宵也好。

“做點什麽好吃的呢?”米果一個人走進了廚房裏。

夜宵不宜吃的太多, 也不宜吃的太油膩了, 不然一會兒睡覺恐怕會胃裏不舒服。米果也不想做的太複雜, 在廚房裏轉了一圈,打開冰箱,從裏麵取出一些之前包好的鮮肉小餛飩來,又拿出幾隻凍著的蝦餃。

小餛飩配蝦餃,不會很油膩,少來一點,也不會吃撐了,而且還美味。

米果立刻開始煮餛飩了,另外做上一隻蒸鍋,將蝦餃放進去蒸,這兩樣做著都不費勁,方便簡單。

另外一邊章渝帶著花地彥進了洗手間,立刻將花地彥放下,抱臂說:“我們還有沒說完的話。”

花地彥變成了成年人的模樣,一時沉默。

章渝冷笑一聲:“本座勸你最好知無不言,否則本座讓你永遠也無法開口。”

花地彥似乎在掙紮,雙手緊緊攥著拳,直接發白,一會兒時間過後,忽然泄了氣一樣,將雙手緩緩鬆開。

花地彥說:“我不可能傷害米果的,她是我的主人,我希望她開心還來不及。”

章渝說:“我不想聽你狡辯。你為何將那條手鏈送到米果身邊?是誰讓你這麽做的。米果身邊發生了一係列關於重生的事情,是不是有人在針對米果?”

章渝早就發現米果身邊總有古怪之事發生,之前花地彥也跟他說過這個事情,章渝才對花地彥沒什麽提防。但是最近一段時間,章渝不得不注意起花地彥來,總覺得花地彥有問題。

花地彥笑了,看著章渝說:“少主其實什麽都知道,何必來問我?少主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其實隻是不願意肯定而已。”

章渝皺眉,這回輪到他沉默不語。

花地彥說:“我說過,我的主人隻可能是米果,主人給了我意識和生命,我永遠也不會背叛主人的……”

章渝聽了,表情更是嚴肅,仍然沉默不語。

花地彥繼續說:“少主已經發現了,那個人……就是米果。”

一直有個奇怪的人,總是圍繞著米果轉來轉去,米果身邊也經常發生一些和重生有關的怪事。原本章渝覺得這是巧合,可次數太多了,讓人很難不在意。

“你是說……”章渝終於開口:“那個穿著黑鬥篷的人,就是米果。”

花地彥點點頭,說:“對,她就是我的主人,她就是米果,隻是和少主現在認識的米果,有些區別。”

花地彥似乎在說繞口令,但是章渝聽懂了:“她和邢天豪一樣,是從未來時空到這裏來的?”

花地彥點頭,說:“果然什麽都瞞不住少主。”

米果在夢中看到的黑色鬥篷女人,戴著和她相同的銀質手鏈,還有藍寶石手鏈。章渝分明說藍寶石手鏈是獨一無二的,但黑鬥篷手上卻有一條與米果一模一樣的手鏈。

這不是巧合,也不是意外,而是一種必然。

因為黑鬥篷就是日後的米果,她和米果分明就是一個人。

一個活在現在,一個活在未來。

花地彥其實也不是這個時空的人,他跟著黑鬥篷一起,是從未來穿越到這裏的,因為要幫黑鬥篷,所以才想辦法混到了章渝和米果的身邊。

章渝皺著眉頭,心裏想著,如果那個黑鬥篷是米果本人,一切就都說的通了,但一切又都變得太詭異,超乎了章渝的預料。

章渝問:“如果那個人是未來的米果,她來這裏做什麽?”

未來的米果,和現在的米果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人,性格相差太多了,而且看起來神神秘秘的。

花地彥說:“當然是要‘重生’。”

黑鬥篷做了許許多多關於重生的實驗,其實目的就在於“重生”。不過顯然,黑鬥篷並沒有死,她還是個活人,所以……

花地彥目光複雜的看著章渝,說:“主人想要……重生少主你啊。”

這個答案,顯然也超過了章渝的預料,讓他略微有些吃驚。

章渝作為東海少主,已經五千歲有餘,但是他的壽命遠遠要比五千歲漫長的多,死亡對他來說,是遙不可及的事情。然而花地彥卻說,未來的米果想要“重生”他。這就代表……

在未來的某一段時間裏,章渝已經死了。

……

夜色濃鬱,狹小的玩具店顯得有些擁擠。

有個身著黑鬥篷的纖細人影靜靜的站在玩具店裏,站在小窗口邊上,正出神的看著窗外。

忽然店內的燭光波動,一陣風吹來,屋裏頓時多了一條人影。

“你來了?”黑鬥篷沒有回頭。

屋裏多了一個人,身材高大,就是剛剛還在與章渝說話的花地彥。

花地彥臉色凝重的站在黑鬥篷身後,說:“主人,對不起,我被少主發現了。”

黑鬥篷搖搖頭,似乎並不因此生氣,說:“早晚的事情,我知道他很厲害,什麽都瞞不過他。所以……你告訴他這些事情了嗎?”

花地彥點點頭,說:“我和他說了,主人讓我說的那些,我都說了。”

“那就好。”黑鬥篷幽幽的說。

黑鬥篷似乎早就知道,章渝會發現這些,花地彥告訴章渝的每一句話,竟都是黑鬥篷提前知會好的。

黑鬥篷有些出神,望著黑漆漆的夜色,喃喃的說:“這一切的根源都是我,如果當初我和章渝沒有遇見,他也不需要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趁著‘他們’還沒有什麽感情的時候,早早結束,才是正確的選擇。我不想讓‘自己’再後悔一次了。”

……

米果的夜宵都做好了,從廚房走出來,好奇的往洗手間去,心想著章渝怎麽還沒洗好啊。

她走到洗手間門口,就看到洗手間的門開著,章渝站在門口,正抱臂滿臉嚴肅。

看起來章渝已經洗好了,西裝外套沒有重新穿上,隻穿了白色的襯衫。他的發梢上有些濕潤,身上也透露著一陣潮氣,還有沐浴液的味道,米果稍微走近一點就能聞得清清楚楚。

米果走過去的時候,章渝似乎在發呆,根本沒有發現米果已經到了麵前。

章渝還在想花地彥剛才的那番話,他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的壽命漫長無邊,花地彥卻說他命不久矣,至於命不久矣的原因,便是因為他和米果在一起。

章渝覺得花地彥說的話很荒唐,米果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怎麽可能有這麽多大的本事,幹預到他的性命。

“你怎麽了?”米果晃了晃手,好奇的看著章渝。

章渝終於回了神兒,說:“沒什麽,剛剛在想事情。”

“我做好了夜宵,快過來吃吧。”米果對他招招手。

章渝已經聞到香味兒了,雖然不知道米果做了什麽好吃的,但是聞著就好吃。

不過章渝抬起的腳步頓住了,忽然就想到了娘娘剛才說過的話。娘娘說章渝這樣白吃白住,看起來像是被米果包養的小白臉。

章渝臉色糾結,自己真的像個被包養的小白臉?開什麽玩笑。所以說,應該在吃飯之前,給米果錢嗎?

錢這種東西,章渝有的是,但是吃飯之前先付款,這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剛剛章渝還在糾結花地彥的話,一轉眼又開始糾結起包養與被包養這種事情,總覺得比花地彥說的更讓人在意。

“你的扣子好像係錯了。”米果覺得章渝今天有點奇怪,回頭瞧了他一眼,正好看到章渝白襯衫的扣子。

肯定是洗澡之後重新穿的時候給扣錯了,中間少扣了一個,襯衫變得歪歪扭扭的。

章渝低頭去看,一時間沒發現問題。

米果笑著說:“你看啊,漏掉了一個扣子,都扭了,重新扣一下吧。”

“好。”章渝點點頭,動作很自然的解開了扣錯的扣子。

一個、兩個、三個……

米果後知後覺,心裏大喊一聲,我的媽呀,章渝這是要把襯衫全脫了嗎?已經能看到一大片胸肌了,再這樣下去,我是不是連人魚線都能看到了?

我是不是應該撇開頭?那會不會太刻意了?要不……

“喵!”

就在米果心裏砰砰亂跳不已的時候,一聲刺耳的貓叫傳來。娘娘正好路過這裏,就看到正在脫衣服“耍流氓”的章渝,和麵紅耳赤的米果。

娘娘炸毛跳起,大喊一聲:“喵!辣眼睛!這是什麽午夜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