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果看著自己的手鏈, 說:“這個手鏈是姥姥的遺物,的確是我戴著的,可是我以前沒有見過你, 也沒有給過你什麽戒指。”

“不對不對, 就是你。”曹遠堅定的說:“是你給我的,我看到清清楚楚, 你的手上戴著這串手鏈,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啊!”

那個神秘人太過神秘了,所以曹遠當時觀察到這條手鏈,就仔細的看了兩眼, 記憶猶新, 絕對不會認錯的。

曹遠上前一步,想要抓住米果的手,但是被章渝給攔了下來。

曹遠隻好遠離米果, 卻不斷的懇求著:“求求你了幫幫我吧,我和雪露明明那麽相愛, 為什麽要分開我們?我真的很愛她很愛她, 沒有她就活不下去, 求求你救活她, 隻要能救她, 我什麽都願意的!”

米果搖了搖頭, 不是她狠心, 她也覺得陶雪露有些可憐, 可米果什麽都做不了,米果隻是個普通人而已。

米果看向身邊的章渝, 若說不普通, 恐怕也就隻有章渝了。

剛剛陶雪露衝進小食堂, 也是想要來找章渝幫她。陶雪露附身過米果,她見過章渝,似乎見過章渝的人都能看的出來,章渝絕對不簡單。

章渝神態平靜,說:“凡人的生死,我無法幹涉。”

邢天豪曾經是該死的命數,但是被邢冀明強行救了回來,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然而奇跡很多時候無法複刻,邢冀明之所以能用生祭的辦法救回邢天豪,是因為邢天豪的命格本來就有些特別,所以適合用這個辦法“複活”。至於陶雪露……

最適合陶雪露的辦法就是“替身”,可惜,曹遠給陶雪露找到替身容器不理想,雖然白婷可以戴上戒指,但並非最理想的容器。白婷的意誌力比陶雪露要堅定,所以陶雪露奪舍不成功,兩個人共生在了一具軀體之中,成了眼下的模樣。

“不,不可能的。”曹遠搖頭,說:“肯定有辦法,肯定有辦法的!我做的這一切,不可能是白費的。”

他越說越激動了,轉身抱起昏迷的白婷,離開了深海食堂,消失在黑夜之中。

曹遠終於離開了,小食堂恢複了安靜。因為剛才那一番的鬧騰,現在小食堂裏一位客人都沒有,除了章渝。

章渝重新坐下來,問:“你沒事吧?”

米果搖搖頭,說:“我沒事,幸好章先生來的及時,不然我一個人的話,肯定害怕死了。”

今天小店員請假了,要稍微晚來一會兒,店麵裏就米果一個人照顧。本來剛剛開始營業,來吃飯的客人不算多,米果覺得自己可以應付的過來,誰想到出現了這樣奇怪的事情。

米果看著自己的手鏈,感歎的說:“最近奇怪的事情好多啊。”

章渝皺眉,米果不經意的感歎是她下意識的第六感,不得不說,米果的第六感是靈敏的。

米果身邊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奇怪的事情,章渝越來越覺得不是巧合。黑貓的“重生”,邢天豪的“重生”,現在輪到陶雪露的“重生”,就如花地彥說的一樣,都和“重生”有關係,而且……

似乎還與米果的那串銀質手鏈多多少少有關係。

手鏈是邢天豪帶來的,從一年之後的未來帶來的,米果卻說這手鏈是已經遺失的遺物,怎麽都找不到的東西。

現在曹遠又告訴他們,教給他重生個辦法的人,戴著這樣一串手鏈。

“事情的確很複雜。”

有人忽然說著,走過來就坐在了章渝的對麵。

章渝抬頭去看,是花地彥。

花地彥其實是與章渝一起來的,不過他沒有貿然進來,怕嚇著米果,亂上添亂,所以一直站在小食堂門口守著。他知道章渝足以應付這些,所以找了個適當的時候,以客人的身份走了進來。

米果去了一趟廚房,拿了些東西出來,就看到章渝對麵坐了個同樣西裝革履的男人。

隻不過這位不論是氣場還是麵容,看上去都很溫柔,與章渝的冷酷完全不同。

米果驚訝的走過來,說:“歡迎光臨。”

花地彥抬頭去看米果,微笑著說:“你好,我是章渝的朋友,叫花地彥,第一次來這裏用餐。”

米果更是吃驚,原來是章渝的朋友?章先生這麽高冷的人,從沒介紹過他有什麽朋友,米果總覺得章渝很像是武俠小說裏的大俠,神龍見首不見尾,而且總是孤身一人。

章渝抱臂,似乎不太認同朋友這個稱謂,不過忍住了沒說話。

“花先生好,”米果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說:“正好我新做了好多的雪花酥糖,章先生和花先生先嚐一嚐吧。”

原來米果剛才是去廚房端雪花酥糖的,先前米果做了冰糖葫蘆,作為上菜前的小吃,這會兒又做了一些賣相很好看的雪花酥糖。

“太謝謝你了。”花地彥說:“這些糖真好看啊,讓人都不忍心吃了。”

他剛說完,章渝就拿起一顆原味的雪花酥,直接放在嘴裏,咀嚼了兩下。

雪花酥是很容易上手的網紅小甜品,做起來很容易,吃起來也很美味,而且不容易失敗,沒什麽經驗的新手都可以做,所以喜歡雪花酥的人不少,接受度也廣泛。

原味的雪花酥就更是容易,隻需要先融化黃油,加入棉花糖不停攪拌,再加入奶粉繼續攪拌,最後加入一些餅幹和堅果就可以。

米果知道,章渝最喜歡吃原味的東西,比起什麽巧克力的、抹茶的、草莓的等等,章渝的確最喜歡吃原汁原味兒的,所以米果做了很多原味的雪花酥。

當然,為了賣相,米果也做了不少花花綠綠的雪花酥,抹茶的和草莓的雪花酥最為好看,顏色鮮豔又靚麗,足以吸引客人。

米果期待的看著章渝,問:“味道還好嗎?”

章渝點點頭,說:“很好。”

雖然是吝惜的兩個字,不過看章渝的反應還是很滿意的,米果立刻高興了,說:“還有很多,隨便吃。啊對了,章先生點好菜了嗎?”

章渝一點也不想和花地彥拚桌,不過他需要和花地彥互通有無,說一說關於米果身邊靈異事件的問題,所以也隻好忍下來了。

米果熱情的說:“花先生第一次來深海食堂,需要我給你介紹一下特色菜嗎?或者花先生有沒有什麽喜歡的口味,我可以幫忙推薦一下。”

“我……”花地彥做為一隻玩具狗,也不是真的狗,所以他沒什麽特別喜歡的口味,不過……

花地彥略微思索,說:“糖醋裏脊吧,我喜歡這個,可以給我做這道菜嗎?”

“當然。”米果點頭。

花地彥沒什麽自己的喜好,不過他知道米果小時候的喜好。米果小時候最喜歡的菜就是糖醋裏脊了,原因很簡單,糖醋裏脊肉很多,而且吃起來甜滋滋的。

有人說吃甜食可以感覺幸福,米果覺得這可能有些道理。

米果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糖醋裏脊,隻可惜沒吃過兩次。花地彥記得,主人睡覺的時候都在說夢話,什麽糖醋裏脊很好吃。

想到這裏,花地彥忍不住笑了,說:“其他的菜,還是讓章先生來點吧。”

花地彥雖然沒說出口,但是章渝似乎很是了然,這糖醋裏脊是米果喜歡的菜式。

章渝想也沒想,立刻指著菜單說:“羊肉餃子。”

說完之後有點自豪,本座也知道米果喜歡什麽,米果喜歡吃羊肉和海鮮,各種口味的羊肉都喜歡吃,可以說是越重口越喜歡了。

米果一瞧,章渝最近點了好幾次羊肉了,看起來章渝也不是不能接受自己做的羊肉菜,但這麽天天的吃羊肉,說不定會上火啊。

“紅燒羊蠍子,羊肉泡沫,羊……”章渝還在孜孜不倦的和羊肉奮鬥,米果連忙打斷,說:“章先生要不要試試盆盆蝦?你不是最喜歡吃蝦的嗎?盆盆蝦又麻又辣,量還很足的。”

章渝點點頭,說:“好。”

點完了菜,米果立刻去廚房忙碌起來,店裏沒什麽別人,章渝和花地彥正好說話。

章渝抱臂,高冷的說:“你還調查到了什麽。”

花地彥又品嚐了一塊草莓味的雪花酥,酸甜可口,一點也不甜膩,入口非常享受。

他說:“在主人身邊,發生了很多‘重生’的事情,不隻是這麽三件。”

黑貓、邢天豪、陶雪露,不隻是這三件?

章渝皺眉,說:“還有?”

花地彥點頭:“還有一些小小不言的‘重生’,很容易被忽略掉。不如說……”

花地彥回身,指了指深海食堂窗口上擺著的花盆。

平平無奇的花盆,裏麵是一株多肉,看起來也沒多好看。

花地彥說:“一個月前,這盆多肉已經枯萎了,但是你看,現在它長得很好。”

章渝皺眉。

一盆植物,的確很不起眼,不像是人的生死,很容易被忽略。但就如花地彥所說,它的確“重生”了,甚至比黑貓和陶雪露重生的要完美,它現在還活著。

“還有……”花地彥平時著對麵的章渝,說:“還有少主您。”

章渝沒有說話。

花地彥說:“少主與主人的相遇,難道真的是一場巧合嗎?少主不妨仔細的想一想,少主曆劫之地,距離主人的小食堂,到底有多遠?”

到底有多遠?

章渝目光動了動,的確很遠很遠。當時他曆劫出現問題,元神受到了重創,整個人直接昏迷了過去,傷痕累累的昏迷了不知多長時間。後來章渝就誤打誤撞的來到了米果這裏,被米果給救了……

章渝記得,自己半昏迷的時候,堅持著走了很遠,但是具體走到了哪裏不記得了。原本他以為,是自己誤打誤撞來到了米果麵前,但按照花地彥的意思……

花地彥緩慢的說:“在少主您昏迷的時候,有人將您帶到了主人麵前。所以少主您……也是‘重生’之一啊。”

若說不震驚,那是不可能的,章渝表情陰沉了下來。

有人在研究“重生”,看來做了很多很多的實驗,而章渝竟然也是實驗的其中一環。

章渝冷笑一聲,說:“有人想要利用本座,那他可能打錯了算盤。”

“的確。”花地彥說:“有少主在主人身邊,主人會安全很多。如今我尋到的頭緒也就這麽多,無法預計之後會發生什麽。”

剛說到這裏,米果已經風風火火的從後廚跑出來,端出一盆熱乎乎的盆盆蝦來。

“好香啊。”花地彥讚歎說:“手藝真好。”

米果說:“稍等稍等,糖醋裏脊馬上也就好了。”

說完,兔子一樣急匆匆跑回廚房。

花地彥看著米果的背影,說:“主人比以前開朗很多,她看起來很快樂。”

“叮當——”

是推門的聲音,有人走進了深海食堂。沒來得及回頭看,就聽到客人洪亮的大嗓門。

“章渝,你怎麽又來這麽早啊?咦,這誰啊,你朋友?”

原來是邢天豪來了,走過來就看到眼生的花地彥,滿臉都是震驚,章渝居然和別人拚桌了?

花地彥友好的對邢天豪笑了笑,說:“邢先生你好,我叫花地彥。”

邢天豪時候:“你知道我啊,是不是章渝給你說的?”

花地彥點點頭,說:“我是章渝的朋友。”

章渝抱臂,看起來很抗拒。

邢天豪說:“我也要坐這桌吃飯,咱們三個一起,多熱鬧啊。”

“好啊。”花地彥說。

章渝說:“不好。”

邢天豪大受打擊,說:“為什麽和他拚桌,不和我拚桌。”

“原因很簡單。”章渝冷漠的說:“你太聒噪了。”

邢天豪又被打擊了,說:“誰聒噪了,我也不稀罕和你拚桌,我是來打包的。我哥身體不舒服,不能出門,我給打包一些海鮮味兒的餃子回去,他最喜歡吃米果包的鮁魚餃子了,黃花魚的也不錯。”

正說話,米果端著糖醋裏脊出來了,看到邢天豪很高興,說:“邢先生你來了?”

“我來了我來了,”邢天豪說:“米果,我要點鮁魚餃子和黃花魚餃子,每樣兩份,打包帶走,我哥在家等著我呢。”

“好的好的,我馬上就去煮餃子,都已經包好了。”米果說:“啊對了,邢先生送……”

米果想起邢天豪送的小狗玩具,還沒來得及感謝,之前打電話怎麽都打不通,沒想到邢天豪直接就過來了,可以當麵感謝。

“好像……”

花地彥差點露陷,及時的打斷了米果的話,說:“好像有點糊味兒。”

“咦?”米果嚇了一跳,顧不得感謝了,趕緊跑回廚房去。

章渝不悅的看著花地彥,說:“羊蠍子如果做糊了,你就全吃掉,不得浪費。”

花地彥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說:“權宜之計。”

米果離開廚房的時候,火上做著紅燒羊蠍子,原本就快好了,正在小火慢燉,火明明調的很小,是不可能糊的。可剛才,花地彥為了轉移米果的注意力,所以悄悄將火給調大了一點。

米果及時衝進廚房,連忙又將火給調小,拍了拍胸口:“好在回來的及時,不然真的要糊了。”

這麽大堆羊蠍子,糊了也太可惜了。

最後米果也忘了道謝,忙忙碌碌一直在做飯,邢天豪打包好了,就提著一堆餃子回家去了,餃子若是涼了,怕是要一坨一坨的不好吃。

忙忙碌碌的一天過去,午夜12點一到,米果疲憊的關閉了小食堂,回去後麵準備休息。

今天家裏來了新成員,當然是玩具小狗了。米果見到和小時候一模一樣的玩具小狗,心裏很高興,心想著晚上就抱著小狗睡覺吧。

米果剛走到臥室的門口,就聽到娘娘喵喵叫的聲音。

米果是聽不懂娘娘在說什麽的,但是章渝和花地彥都聽得懂。

此時此刻臥室內的場景是這樣的……

章渝已經變回了小章魚的模樣,在魚缸裏沉沉浮浮,兩條觸手抱臂,滿臉都是不屑的模樣。

而娘娘居然上床了,踩在米果的**,不隻如此,小狗玩具也在**。花地彥變回了玩具的模樣,可憐兮兮的倒在**,娘娘就騎在小狗玩具頭上,用貓貓拳一下一下捶著可憐的小狗。

娘娘邊捶邊說:“讓你敢戲弄朕,朕打你打你!朕可告訴你,米果馬上就回來了,你如果大變活人,肯定會嚇到米果的,所以朕勸你老實點,不要動,讓朕好好的修理你!”

“哢噠——”房門被米果推開。

娘娘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騎在花地彥頭上作威作福,打的太起勁兒了,一個不留神,米果真的回來了。

米果定眼一看,娘娘在她**撒花兒不說,還欺負新來的小狗玩具!

“娘娘!”

米果大喊一聲,娘娘瞬間炸毛,從小狗玩具頭上跳起來就要跑。

不過米果手疾眼快,一把就將娘娘給抓住了,說:“調皮是不是?你會把小花兒給抓壞的。”

“喵!”

娘娘掙紮著,嘴裏控訴說:“是這個腹黑想欺負我的,你不給我主持公道,居然還偏心!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以前不這樣對我的!你這個喜新厭舊的主人!”

娘娘控訴半天,米果也聽不懂,說:“要和諧相處知道嗎?不可以欺負小花兒。”

水裏的小章魚用觸手揉了揉額角,家裏越來越聒噪了。

米果洗了澡躺在**,將小狗玩具抱在懷裏,說:“以後你就跟著我混了,你的名字就叫小花兒,知道嗎?”

章渝默默的吐槽,米果的起名能力依然這麽平庸。不……這可能已經不是平庸的境界了。

“好困啊,小花兒我們睡吧。”米果翻了個身,將小花兒抱在懷裏,還給他蓋上被子。

“喵喵喵!”

娘娘蹲在床下麵,舉著小爪子不停的叫著,米果被打攪了休息,說:“娘娘睡覺了,不然把你丟出去哦。”

“喵!”

娘娘控訴說:“少主你看看,你來評評理!這個新來的心機男,才來第一天晚上,就上了米果的床!同床共枕!我都來了這麽久了,米果根本不讓我上床,說我掉毛太嚴重了!”

“喵喵喵!”

娘娘又說:“少主您也沒上過米果的床啊!怎麽就他能上床!也太可惡了吧!”

小章魚抱臂,大眼睛目光幽幽的盯著躺在被子裏的小狗玩具,心說聒噪貓說的有道理,本座是要和米果交往的,男朋友都沒躺過那張床,居然讓別人想躺了,豈能容忍?

“好困啊……”米果打了個哈欠,抱緊了懷中的小狗玩具,很開沉入了夢想。

就在米果睡著之後,小章魚在水中揮了揮他柔軟的觸手。

“嘩啦——”

是米果翻身的聲音,米果翻了個身,還踹了一下被子,似乎是覺得熱。被子往下一滑,帶著米果懷裏的小狗玩具也往下滑了一些。米果已經睡著,抱著小狗玩具的力氣自然鬆了不少,小狗玩具身體一歪,“咕嚕嚕”直接從被子裏掉出去,又順著床邊,滾到了地上去。

米果還在沉睡,根本沒發現。

小章魚在水裏,看著人仰馬翻四腳朝天的小狗玩具,滿意的點了點頭。

娘娘本來趴在地上也要睡著了,忽然感覺自己被什麽砸了一下,立刻警覺的抬起頭,就看到掉下床的小狗玩具。

喵!

娘娘無聲的叫著,眼睛雪亮無比,報仇的大好時機來了!

娘娘立刻叼住掉下來的小狗玩具,叼起來就跑,悄無聲息的跑到了臥室外麵,跳上沙發,重新將小狗玩具騎在下麵,開始一頓貓貓拳。

“喵喵喵!”娘娘小人得誌:“主人睡著了,沒人能救你了吧!”

米果再醒來都天亮了,這才發現小狗玩具不見了,趕忙趴在**低頭一看,也不在地上啊。

“奇怪了。”米果下了床,走到外麵去,就瞧見可憐兮兮的小狗玩具被丟在走廊裏,娘娘正翹著大尾巴,優雅的路過。

米果將小狗玩具撿起來,拍了拍上麵的土,說:“怎麽在這裏呢,真奇怪,是不是娘娘你搞得鬼?”

娘娘滿臉無辜,翹著大尾巴又走過去了。

今天上午米果要去外麵采購一些食材,花地彥身為玩具店的老板,偶爾也是需要照一麵的,今天白天也會離開深海食堂去忙自己的事情。

至於章渝和娘娘,兩個人最閑,什麽其他事情也沒有。

娘娘在米果離開之後,就扒拉著平板電腦,開始看各種八卦。

章渝從魚缸裏走了出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轉身離開了臥室。

娘娘回頭看了一眼,嘴裏喵喵叫著說:“少主去哪裏了?大家都很忙啊。”

左右無事,章渝準備去巧遇一下米果,這樣才能在邢天豪之前將米果追到手。

米果要去超市采購,地點章渝都知道,所以巧遇起來非常方便。

章渝進了超市,很容易的找到了米果。就見米果墊著腳,站在貨架前麵,正伸直了手臂,努力的夠著貨架最頂端的瓶裝佐料。

米果個子不夠高,旁邊也沒有可以幫忙的工作人員,隻能她一個人想辦法。

雖然有些不厚道,但章渝看著米果一跳一跳的模樣,還是覺得挺好笑的。

章渝走過去,輕而易舉的一伸手,將調料拿了下來,遞給米果說:“還要別的嗎?”

米果嚇了一跳,回頭驚訝的說:“章先生?你怎麽在這裏啊?”

這家超市很偏僻,而且距離深海食堂還挺遠的,米果能在這裏看到章渝,實在是很驚喜。

章渝一本正經的扯謊:“路過,進來買點東西。”

“真是太巧了。”米果根本沒有懷疑,說:“謝謝章先生,那個再幫我拿一瓶吧,放的也太高了。”

章渝點點頭,又給米果拿了一瓶調料。

米果接過來,又道謝說:“謝謝章先生,這樣就夠了。”

章渝略微有些遲疑,說:“你手上的手鏈呢?怎麽不見了。”

米果接過調料的時候,手腕上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先前米果都戴著那條銀質手鏈的。

米果說:“放在家裏了。那條手鏈的卡扣好像有點問題,總是莫名其妙的就鬆了,我怕會丟在半路上,所以放在家裏了,還沒找到地方可以修呢。”

米果想要修過之後再戴,以免丟了找不到。她還沒找到地方可以修這條手鏈,心想著若是實在不行,就買點材料自己修吧。

此時此刻,深海食堂中。

娘娘正在刷著網絡上的八卦新聞,看的是不亦樂乎。突然,外麵傳來“啪嚓”一聲,嚇了娘娘一個激靈。

娘娘探頭看了看,將平板放下,說:“怎麽回事啊?不會是玻璃碎了吧?又是哪個頑皮的壞孩子!”

深海食堂的大門是玻璃的,很厚實那種,其實不易碎,但是曾經被小孩子丟石塊給砸碎了,那響聲驚天動地,小孩子說就是覺得好玩,所以就往門上丟了石塊。

大門壞了,米果還特意修了一下,現在這扇大門是重新換過的,比之前的還結實一些。

娘娘順著聲音從後麵走出來,一出來就目瞪口呆,深海食堂的大門真的一個大窟窿,被砸開了!

光天化日,有人砸了小食堂的大門!

因為動靜太大了,路過人也發現了問題,紛紛驚訝的說:“這是在幹什麽?”

“大白天的搶劫嗎?”

一個黑影砸碎了深海食堂的大門,直接闖了進來。娘娘定眼一瞧,是那個曹遠!

曹遠喘著粗氣兒,闖入食堂,根本不看娘娘一眼,開始翻箱倒櫃。

娘娘“喵喵”的大叫,對著曹遠撲了過去。

曹遠被娘娘抓了一下,大吼一聲,奮力將娘娘摔出老遠。

娘娘撞到了牆,感覺渾身骨頭都要碎了,趴在地上半天站不起來,喵喵叫的聲音特別可憐。

曹遠被抓傷了,但是他一點也不在意,整個人很暴躁很焦躁,他想要拉開收銀台下麵的櫃子,但是櫃子上鎖了,曹遠拽了兩下,開始用力的去踹櫃子。

“咚咚咚!”

曹遠狠狠踹了好幾腳,最終還是沒踹開。他調頭進入了裏麵,衝著米果的臥室去了。

娘娘剛勉強爬起來,大喊著去追曹遠。

米果的臥室沒有鎖門,方便娘娘進出玩耍,這會兒曹遠直接闖進去,開始翻箱倒櫃。

“找到了!找到了!”

娘娘追過來的時候,就聽到曹遠興奮的大喊著,他手裏拿著什麽東西,是米果放在家中的手鏈。

“喵喵!”可惡!放下,那是米果的!

娘娘叫著撲了上去,曹遠拿到了手鏈就要逃跑,根本顧不得糾纏的娘娘,狠狠往娘娘身上踹了兩腳。

“喵!”娘娘忍著疼痛,對著曹遠一同亂撓,曹遠也是疼得大喊,甩開娘娘,幹脆抄起旁邊的椅子,就往窗戶上砸,將米果臥室的窗戶也給咋漏了,從窗口跳了出去,跑了。

娘娘想去追的,但是感覺自己根本爬不起來,掙著了兩下,腦袋疼肚子也疼,軟趴趴的癱在地上。

外麵路人喊著:“快報警,是入室搶劫嗎?”

“那個人逃走了!”

“裏麵什麽情況?”

隨即娘娘迷迷糊糊的,聽到有腳步聲跑進來,是花地彥來了。

玩具店距離米果的深海食堂不遠,花地彥遠遠的看到街對麵人很多,都圍著深海食堂,所以不放心過來看看。他一過來就看到滿地狼藉,立刻跑進去查看情況。

“娘娘?”花地彥將癱軟的娘娘抱起來晃了晃。

娘娘迷迷糊糊的,嘴裏喵喵著罵罵咧咧:“蠢狗,叫我陛下!”

花地彥看他還有力氣開玩笑,鬆了口氣,應該暫時沒事。他打電話報警後,立刻抱著娘娘去寵物醫院救治。

米果和章渝不在家,等他們回來的時候,警察都已經來了。

米果驚訝的看著狼藉一片的深海食堂,說:“這……這是怎麽回事啊?”

曹遠搶走手鏈,急匆匆逃跑。他開了車,停在不遠處的街口,衝上車子,立刻啟動,風馳電掣的往郊區開去。

曹遠被娘娘又抓又咬的,身上不少傷口,但是曹遠臉上卻都是笑容,完全不在意那些傷。

曹遠嘴裏叨念著:“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一路上,路程有些長,曹遠叨念了幾百遍上千遍“太好了”,終於車子停在了一處別墅麵前。

曹遠跑下車去,都沒有將車子熄火,急匆匆就跑進了別墅裏。

別墅裏有人,一個女人被綁在椅子上,是白婷。

的確是白婷,白婷被綁著,瘋了一樣大罵著:“曹遠!你個王八蛋!陶雪露你這個賤人!你們不得好死!放開我!放開我!”

罵著罵著,白婷嗓子裏發出嗚嗚的哭聲,委屈的說:“不要罵了不要罵了……”

曹遠衝進來,白婷罵的更大聲了,怒瞪著曹遠說:“你這個渣男!你就這麽對我?我那麽喜歡你的!”

曹遠握著手鏈,一步一步走過來:“你喜歡我?我就稀罕嗎?我愛的是雪露!是你殺了雪露!那根本不是什麽意外!是你策劃的!你把她殺了!你殺了她,就等於殺了我啊!沒有她,我是活不下去的。”

白婷露出感動的表情:“阿遠,阿遠……”

曹遠走過來,說:“雪露,別害怕,馬上你就沒事了。我拿到了!我拿到這條手鏈了,我們可以殺死她了!她再也不會出現了!”

“賤人!”白婷忽然大吼著:“你們這狗男女!”

曹遠露出猙獰的表情,比白婷的表情還要猙獰,將手鏈打開,套早白婷的手腕上,惡狠狠的說:“你去死吧,我們都不想再看到你了,你害死了雪露,這是你應得的報應!以後我會和雪露永遠在一起的!”

“賤人!賤人!”白婷大喊著:“陶雪露!你以為他多愛你嗎?他最愛的還是他自己而已!哈哈哈哈!”

大笑聲戛然而止,白婷好像卡殼了,猙獰的表情變得迷茫起來,眼淚撲簌簌流下來,看著曹遠說:“阿遠!阿遠!她……她好像走了,世界好安靜啊。”

手鏈戴在陶雪露的手上,白婷的咒罵聲奇跡般的消失了,沒有再出現,白婷的身體裏,似乎隻剩下陶雪露一個靈魂。

曹遠大喜過望,說:“是的是的,太好了,雪露,你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曹遠給陶雪露鬆綁,陶雪露恢複了自由,緊緊抱著曹遠,說:“阿遠,我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我死了呢,我終於又能和你在一起了!他們都說我們不合適在一起,可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是啊雪露!”曹遠也抱著她,說:“雪露,你覺得身體怎麽樣?”

陶雪露點點頭,說:“好,特別的好。”

“真的?”曹遠眼睛亮了,拉著她的手說:“雪露,那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想起來?”陶雪露迷茫的看著他,說:“想起來什麽了?”

“那個密碼啊!”曹遠著急的說:“就是那個密碼!”

陶雪露原本的身體已經死了,魂魄在外麵漂泊的時間有些長,所以難免會遺忘一些事情。而現在陶雪露有了白婷的身體,一部分記憶是可以漸漸恢複的。

陶雪露恍然大悟,卻又搖了搖頭,說:“不……我腦袋裏還有點暈,密碼……好像是6……我還不太記得。”

“什麽?”曹遠一愣,表情猙獰起來,死死抓住陶雪露的手腕,大喊著:“想啊!想起來啊!你知道那個密碼對我有多重要嗎?沒有這個密碼,我的前途就毀了,我的事業就毀了!我做了那麽多努力!就全都完了!我還會一輩子被別人看不起的!”

“阿遠?!”陶雪露震驚的看著他,她從沒被曹遠這般大吼過。

曹遠激動的晃著陶雪露,說:“快想啊!快想!告訴我!立刻告訴我!我廢了那麽大力氣複活你,難道到頭來都是白費功夫嗎?”

“阿遠,你說什麽呢?”陶雪露嚇得渾身哆嗦:“你想要複活我,難道不是因為我們相愛嗎?”

曹遠似乎恢複了一些理智,耐著性子說:“當然啊,我們相愛,所以你要把密碼告訴我啊!所以你要快想起來啊!”

陶雪露搖頭,使勁兒的推搡著曹遠,甩開了他的鉗製,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說:“原來一直都是我一廂情願?真是太可笑了。”

她說完了,將手腕上的銀質手鏈拽了下來,直接扔在地上,然後就往外跑去。

“陶雪露!你站住!”曹遠大吼著也追了出去,嘶吼著:“站住!”

曹遠追著陶雪露跑出別墅,他隱約看到人影順著馬路跑了,來不及去開車,也追著跑過去。

“站住!告訴我密碼?”

“陶雪露,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麽要跑啊!”

曹遠一直追一直追,他瘋了一樣的追著。隱約聽到前麵有鳴笛的聲音,但是他生怕自己停下來就會追不上陶雪露。

“嘭——!”

一拐彎,曹遠被眼前的車燈晃了一下眼睛,整個人被撞飛了出去……

……

深海食堂被砸了,小食堂和臥室的玻璃都壞了,需要重新修繕一番,可能要兩三天不能開業。

為了安全起見,玻璃門外麵又裝了一扇安全門,忙了整整三天,總算是裝好了。

門和窗戶是修好了,但是米果丟了那條銀質手鏈,最近兩天有些心情低落。章渝一瞧,心裏來了一個好主意,決定帶米果去重新買一條手鏈,反正那條銀質手鏈邪門的厲害,丟了反而更好。

章渝發短信邀請米果出去買手鏈,說是米果送他了一副手套,他很喜歡,想要回禮。

這一天剛剛天亮,米果就起床了。

娘娘最近在養傷,所以起的都比較晚,喵的一聲抬起頭來,說:“主人今天起的好早啊?”

米果起來之後,看來心情很好,至少比前幾天好,從衣櫃裏翻箱倒櫃的開始找衣服,挑了一套又一套。

小章魚和玩具狗都被吵醒了,全都奇怪的看著米果。

娘娘喵喵的說:“主人今天好奇怪,看著像是要去約會的樣子?”

玩具狗無聲的說:“主人今天是不是要和少主出門買手鏈?”

水中的小章魚一愣,似乎是這麽回事。

米果挑了兩條衣服,在鏡子麵前比了比,似乎覺得還不錯,就準備開始換上。

嗬——

水中的小章魚無聲的倒抽一口冷氣,米果又開始大大咧咧換衣服了,他屋裏還有三個大男人!

“喵!”娘娘果然是最有經驗的,立刻跳起來就跑,直接竄出了臥室,沒影了。

章渝也有些經驗,而最沒經驗的就是新來的玩具狗了。

玩具狗一臉迷茫,小章魚趕緊在水中擺了一下靈巧的觸手,就聽到“呼”的一聲,窗口吹來一陣大風,床帶差點被風吹走。

床單咧咧作響,直接翻起了一角,罩在了還躺在**一臉茫然地玩具狗臉上。

玩具狗頓時什麽也看不到了,小章魚拍著胸口鬆了口氣……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