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果被秘書盯得有些毛骨悚然, 秘書說:“差點就被你壞了好事!好在我計劃的周密。你們別想逃走,這裏根本沒有別人,所有人都被邢夫人給遣走了, 你們根本逃不走的。”

邢夫人後知後覺上了當, 雖然氣憤,但是現在也不敢喝罵了, 改口說:“你放了我,放了我吧,我可以給你錢,你說要多少, 我都給你。我兒子今天要生祭的, 你把這個女孩給生祭了,我還會給你更多的錢。”

“神經病!”

秘書笑了一聲,說:“什麽生祭不生祭的, 你以為我信這個?隻有你們這些吃飽了撐的沒事做的有錢人,才會相信這些神啊鬼啊的事情。我是不會放了你的, 等我一放了你, 你肯定叫人來抓我, 我可就白忙和一場了。”

秘書將邢夫人的手機拿走, 在上麵按了兩下, 看了邢冀明的電話號碼。

“你兒子肯定會給我更多的錢!”

“嘟嘟嘟……”

手機裏傳來了撥出的響聲, 等待著對方接電話。

……

這兩天邢天豪都沒有再出現過, 米果沒有再見到邢天豪, 但不代表邢天豪放棄了。

他好不容易穿越回一年前,眼看著已經是最後的時效, 簡直糾結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無計可施, 邢天豪幹脆一咬牙, 開著車就往邢冀明的別墅而去,想要和他哥哥好好談談。

“先生,小少爺來了。”

傭人將邢天豪帶進去,敲了敲邢冀明的房門。房門內沒有任何聲音,一點回應也沒有。

“叩叩……”

傭人又敲了敲門,說:“先生您在嗎?”

傭人小聲嘟囔著:“應該在啊,沒看到先生出去了,怎麽沒有回應呢。”

邢天豪心裏咯噔一聲,難不成生祭已經開始了?他瞬間手腳冰涼,顧不得太多,推開前麵敲門的傭人,用力砸了兩下門,大喊著:“哥?!哥!你在裏麵嗎?”

傭人見小少爺突然“暴躁”,也不知道什麽情況,都給嚇傻了。

就瞧邢天豪用力砸了兩下門,實在是等不下去了,竟然大長腿一蹬,“空”的一聲響,將門鎖給踹壞了,直接把房門一腳踹開。

“啊!”傭人嚇得大叫了一聲。

邢冀明的臥室房門打開,乍一看裏麵沒人。但是下一秒,裏麵套著的書房門打開了,邢冀明轉著輪椅而出,麵色非常平靜。

他隨手將書房門關閉,這才看向破門而入的邢天豪,說:“做什麽?”

邢天豪瞧邢冀明暫時沒事,真是鬆了口氣,後知後覺自己太暴力了,有些不好意思說:“那個……我……其實……”

這裏已經沒有傭人的事情了,傭人感覺氣氛不太對勁兒,很有眼力見的趕緊離開。

邢天豪支吾半天,也沒有解釋清楚,隻是說:“我一會兒找人幫你修門。”

“不需要。”邢冀明還是那麽冷漠:“我很忙,沒事你可以離開了。”

邢天豪聽到邢冀明冷漠的聲音,心裏千回百轉的不是滋味兒,以前的他總覺得哥哥太冷漠了,隻有一切都過去,邢天豪才知道,哥哥不是冷漠,冷漠的不過是一張假麵具而已。

邢冀明一方麵沒臉見邢天豪,一方麵也不希望別人知道這件事情,更不希望邢天豪被救活之後,承受過多的負擔,所以幹脆什麽都不說,仿佛很討厭邢天豪一般。

以前邢天豪也埋怨過邢冀明,但是在清楚一切之後,那些埋怨就都變成了後悔。

“哥……”邢天豪聲音有些哽噎了,說:“我不希望你死……”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邢冀明愣住了。邢冀明難得不是一臉冷漠,眼睛睜大了一些,震驚的看著邢天豪。

邢冀明又是怔愣又是驚慌,還有些心虛,難不成邢天豪知道了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邢冀明的手機鈴聲響起。

鈴聲像是救命稻草,邢冀明立刻低頭去看,想要岔開注意力,轉移邢天豪突如其來的話題。

是母親的電話,邢冀明看到來電的那一刻,有一些不太想接電話。

猶豫了一下,邢冀明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說:“喂,母親,有什麽事情嗎?”

電話裏空檔了兩秒鍾,邢冀明甚至以為沒有順利接通。

隨即電話裏傳來了電流聲,一個幾乎無法辨別男女的聲音,明顯是用了變聲器。

那聲音說:“你媽在我手裏,她被我綁架了,如果想讓她安全回去,就按照我吩咐的去做,不準報警,否則我就殺了她。不……殺了她太便宜她了,我會挖了她的眼睛,剁掉她的雙手,再割了她的耳朵,通通送給你!”

“你是誰?”邢冀明臉色嚴肅了起來:“不要輕舉妄動,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邢冀明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聲音很平靜,仿佛一點波瀾也沒有。

電話裏的聲音說:“很好,現在立刻籌備十個億,準備好交換人質,我會再給你打電話的。”

十個億……

對方說完,立刻掛斷了電話。

邢天豪就在旁邊,他無意偷聽邢冀明的電話,但是手機聲音有些大,邢天豪還是斷斷續續的聽到了一些漏音。比如,綁架和十個億。

邢家可是珠寶世家,在普通人看來,十個億恐怕幾輩子都掙不出來,根本想都不敢想,然而對於資產上千億的邢家來說,這個數字不算什麽。

然而就算邢冀明再有錢,一時讓他拿出十個億來,還是很困難的,他根本沒有這麽多閑錢。

“哥!”邢天豪表情變得嚴肅了,說:“怎麽回事?”

邢冀明雙手攥拳,說:“沒事,我還要忙,你先走吧。”

“哥,剛才那個電話,是不是說你母親被綁架了?”邢天豪說:“這怎麽會沒事呢?”

邢冀明非常煩躁,想要抬手去推邢天豪,將人轟出房間,說:“我說沒事就沒事,你出去。”

“哥!”

邢天豪忽然抓住了邢冀明的手腕,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哥,你的秘書呢?”

邢冀明被他問得一愣,秘書?他的秘書又不是二十四小時的生活秘書,自然是下班回家去了。

邢天豪可是從一年之後穿越而來的,他知道一些發生過的“曆史”。巧了,在曾經的時間裏,邢冀明的母親也被綁架過,但是那個時候,邢冀明應該已經死了。

那個時候邢夫人被綁架,邢家大亂,綁匪獅子大開口要十個億的贖金,鬧的是沸沸揚揚風風火火。

最終發現,綁架邢夫人的竟然是內鬼,也就是邢冀明的秘書。秘書因為欠了許多賭債,走投無路,看上了邢家的錢,幹脆利用職務之便,騙了邢夫人,將邢夫人騙到了沒人的地方,綁架了起來。

“我知道在哪裏!”邢天豪努力回憶:“在你母親的別墅!離這裏不遠!快走,跟我走!”

邢冀明根本不知道邢天豪在說什麽,這附近怎麽會有母親的別墅?他從來不知道。

但是邢天豪已經推著邢冀明的輪椅,將他給帶走了,根本不容邢冀明說一個不字。

……

秘書掛斷了電話,直接將邢夫人的手機關機,放在一麵。

邢夫人害怕的發抖,聲音斷斷續續:“這樣行了……行了吧,你拿到了錢,就放了我。”

“拿到錢再說吧。”秘書笑了:“萬一邢家的人覺得不值這個數目呢?”

邢夫人被他氣到了,但是不敢還口。

邢夫人以為自己不開口,就不會再有危險。但是她想錯了,就在她忍耐的時候,秘書竟然走過來,抬腿狠狠的揣在她的臉上。

“啊!!!”

邢夫人尖叫,被踹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你幹……幹什麽?”

秘書猙獰的大笑:“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我給你們邢家苦哈哈的賣命,你還把我當狗一樣使喚!現在落在我手裏,還問我要幹什麽?”

邢夫人性格比較刁鑽,長得的確好看,邢冀明的父親很喜歡她,但是在別人眼中,邢夫人就是太作了,任性跋扈,別說得理不饒人,就算是沒道理,也會不依不饒的,這樣時間久了,難免會惹人嫉恨,很多人不喜歡她,但是敢怒不敢言。

而現在,邢夫人被綁起來,秘書變成了主導,自然會將以前擠壓的怨氣一並發泄,對著邢夫人就是拳打腳踢的一陣毒打。

“啊!別打了!”邢夫人尖叫:“住手!你敢打我!別,別打我的臉!”

沒叫幾聲,邢夫人忽然沒聲音,竟是被秘書給直接打暈了過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額角有鮮血流下來。

米果看著瘋了一樣的秘書,忍不住低聲抽了口冷氣,但她抿著嘴唇,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仿佛被嚇傻了一樣。

秘書發泄一通,似乎終於舒爽了不少,轉頭看向了一直非常乖巧的米果。

米果無法動彈,就靠坐在角落裏。

秘書一步步走過去,陰測測的說:“輪到你了。雖然你隻是我計劃裏的一個意外,但是上次和你一起來宴會的那位章先生,應該也很有錢吧!”

米果曾經和章渝一起去過邢家,秘書是知道的,而且後來米果和章渝又一起出現在了醫院,秘書自然而然的誤會了,覺得米果和章渝可能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秘書說:“你雖然沒什麽錢,但你男朋友應該很有錢,你說他會不會拿贖金來贖你?”

米果還是沒有說話,垂著頭沒有去看秘書,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無助小白兔。

秘書從口袋裏拿出另外一部手機,是米果的。米果被綁架的時候,手機已經被搶走了,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這會兒秘書將手機拿了出來,打開,立刻就找到了章渝的電話號碼。

“嘟——”

電話打出去,隻是響了一聲,對方竟然立刻接了起來。

秘書嗓子裏發出嗬嗬的笑聲,打開變聲器,說:“米……”

“我知道你是誰。”不等秘書開口,章渝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了過來。

冰冷的聲音,仿佛墜入了深海世界一般。沒有語氣沒有溫度,充斥著高高在上的感覺,莫名讓人聽著很是不舒服。

章渝繼續說:“我勸你最好不要動她一下。”

秘書被嚇到了,怔愣的五秒鍾都沒有說話,但是很快反應過來:“你想要嚇唬我?嗬嗬,你是不是沒搞清楚自己的立場?現在米果在我手裏,她被我綁架了,你如果不想讓她受傷,就聽我的話。否則……”

秘書笑的很是愉快:“否則我就好好的招待你的小女朋友,她這麽年輕,又長得這麽好看,我……”

秘書說到這裏,聲音戛然而止。

他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瞧著角落。原本米果被綁住了,就靠坐在角落的,但是現在竟然不見了,角落裏空空如也,隻剩下被割斷的繩子。

“可惡!”

秘書咒罵一聲,追上兩步。

怪不得米果剛才一直很安靜,她正趁著秘書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的割著繩子。捆綁米果用的繩子隻是普通的繩子而已,被銳利的小刀子稍微割了幾下,立刻斷成了兩截。

原本米果想著,趁秘書打電話的時候,自己悄悄溜走的。沒想到秘書忽然回過頭來,竟是被發現了。

“給我站住!”秘書顧不得再威脅章渝了,衝著米果大吼一聲,就要追上去。

米果嚇得一個激靈,她回頭看了一眼,哪裏敢站住,立刻衝著大門的方向跑過去。

四周都沒有人,外麵也很黑,除了秘書之外,沒有人阻攔米果。米果覺得,自己隻要跑出這裏,隨便躲起來,這麽黑的情況下,秘書也一時找不到自己。

米果埋頭快跑,眼看著就要到大門口,忽然眼前一黑,“嘭”就撞在了什麽硬邦邦的東西上麵。

米果鼻子撞得酸疼,生理淚差點流下來,驚魂甫定的抬頭一瞧,顧不得別的,驚訝的大聲說:“章先生?!”

米果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那人憑空出現,不是章渝還能是誰?

章渝一隻手還舉著手機,一隻手握住了米果的手,將她護在了身後。

就聽章渝平靜的聲音說:“我說過了,讓你不要動他。”

章渝盡在眼前的聲音,和手機裏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反而莫名變得有些失真。

秘書衝過來嚇了一跳,這黑漆漆的突然蹦出個人來,因為太黑,大家都沒看清楚章渝是怎麽出現的,仿佛見了鬼。

米果被章渝保護在身後,心跳仍然很快,卻瞬間覺得自己得救了。她似乎比想象中更加依賴這個人,隻要瞧見他,就覺得很有安全感。

章渝同樣能感覺到米果飛快的心跳,因為有暖流從米果的手腕傳導過來,是治愈的能力,非常的強烈。

“你……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秘書大驚失色,將手機直接扔在地上,舉著刀子比劃了好幾下,恐嚇著說:“沒辦法了,你是來送死的!我必須殺了你,不然……”

說到這裏,秘書已經大喊一聲,一刀刺向了章渝。

“小心!”米果趕緊提醒。

但是顯然,章渝並不需要她的提醒,在章渝眼中,這秘書就好像跳梁小醜一樣,完全沒什麽威脅力。

刀子的銀光滑動,卻在章渝麵前一厘米的地方停止住了。隨即是秘書撕心裂肺的喊聲,“啊啊啊”的大喊著。

刀子沒能刺到章渝,秘書的手腕被章渝抓住了,伴隨著歇斯底裏的痛呼,還能聽到“咯吱”一聲脆響。

也不見章渝怎麽用力,秘書的手腕居然被捏碎了。

秘書疼的滿臉是汗,手裏的刀子也拿不住了,掉在地上,整個人踉蹌著,後退了兩步,也摔倒在地上,竟然一時間爬不起來。

章渝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種睥睨眾生的眼神,讓秘書不寒而栗。

章渝看著他好像在看一堆垃圾,吝嗇的不想再碰一下。

“你沒事吧?”章渝轉過頭來問米果。

米果搖頭說:“沒事沒事……章先生你怎麽來了?嘶……”

米果沒想到,章渝真的出現了,果然是無所不在,而且厲害的仿佛活在傳說裏一樣。

來不及多問,米果疼的一個激靈,抬起手去看,就見她兩隻手腕上都又紅又青的,而且還破了一圈皮,是被繩子給勒的。

“小傷。”章渝低頭去檢查,的確是小傷,沒有骨折,隻是破了一點皮膚,不過在米果白皙的手腕上,看著觸目驚心的,竟是讓章渝瞧著覺得有些不悅。

章渝說:“回去塗藥。你是怎麽割斷繩索的?”

被問起這個,米果忽然有點自豪,像是變魔術一樣,拿出了一個“小刀子”,展示給章渝看,說:“用這個!我的手機被搶走了,口袋裏還有這個,他們沒發現。”

看起來像個鑰匙鏈,很小,根本不像是刀子,但是輕輕一按,可以推出一點刀片。

剛才米果一直不說話,就是在找時機割斷繩索。

章渝瞧著那“小刀子”,露出嫌棄的表情:“這是女孩子用來防身的?”

米果“額”了一聲,猶豫一下說:“是用來拆快遞的……”

章渝:“……”

深海食堂總是需要采購食材和作料,米果平日就會經常接快遞,這小刀子是米果買來拆快遞箱的,拿著方便,像個鑰匙鏈,可以隨身攜帶,刀片也不會太大誤傷了自己,沒想到今天倒是派上了大用場。

“章先生,你的手機呢?我們快報警吧!”米果忽然說。

章渝點點頭。

秘書一聽他們要報警,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但是他發現章渝很厲害,根本打不過。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光線一晃,有車燈照了進來。

一輛車子快速的停在別墅前,並不是警車,警察還沒有這麽快趕來,而是急匆匆開車趕來的邢天豪和邢冀明。

大門被推開,發出“哐當”響聲。

秘書看到邢冀明,立刻眼珠狂轉,惡人先告狀的大喊著:“先生!先生!他們綁架了夫人!先生快救救我!他們要殺了我滅口!”

邢冀明被邢天豪推進來,就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場景。

秘書手腕斷了,狼狽不堪,的確不像是個綁匪的樣子。不過邢天豪可是“過來人”,立刻說:“你胡說八道,綁匪是你,你還想要推卸給別人嗎?”

秘書歪歪扭扭的從地上爬起來,滿臉委屈的說:“先生!先生!你不相信我嗎?我跟著您這麽多年,盡心盡力的!你要相信我啊!是這個米果,還有章渝,他們見錢眼開,想要綁架夫人騙您的錢!”

秘書衝著邢冀明走過去,這個時候想要博得邢冀明的同情。邢天豪一瞧,立刻攔在邢冀明麵前,說:“我哥是不會相信的。”

秘書眯了眯眼睛,臉上忽然掛了狠相,猛的去推攔在他麵前的邢天豪。

“小心!”邢冀明嚇了一跳,他雙腿殘疾,根本站不起來幫不了忙,隻能出言提醒。

邢天豪被推了一下,秘書卻不是真的要襲擊他,秘書其實是想要逃跑,趁著混亂的功夫,直接衝出大門。

米果睜大眼睛:“他跑了!要不要追?”

邢天豪第一反應是立刻去追,差點跑出了大門去,卻聽到章渝淡淡的說:“不必追。”

米果回頭去看章渝,章渝的確太淡定了。米果有些納悶,按照章渝的反應,剛才秘書突然發難逃跑,章渝應該能阻止的,但是他一直站在原地,根本沒有動一下,還說不必追。

邢天豪聽到他的話,倒是真的停頓住了腳步,似乎非常相信章渝。

章渝唇角帶著一絲淺淡的笑容,看起來像是譏諷:“這就是因果報應……”

……

秘書衝出別墅,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外麵的車子。車子沒有熄火,因為匆忙,邢天豪帶著邢冀明開車過來,根本沒有熄火,直接就下了車跑進別墅,這會兒車子還亮著燈,車鑰匙也插在車裏。

那是邢冀明的車,秘書一眼就能看出來,立刻竄上車去,踩下油門,快速開車逃竄。

他斷了一隻手,瘋狂的開車飛竄,在路上聽到了警笛的聲音,忍不住咒罵一聲。

好端端的計劃,現在全都泡湯了,馬上他就要成為通緝犯,以後不隻是賭債,再也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秘書疼得一頭冷汗,越想越覺得不服氣,憑什麽?這到底是憑什麽?明明就差一點點,他也可以過著衣食無憂肆意揮霍的生活,像那些富二代一樣,不需要工作就有大把的錢花!

不甘心……

秘書眼珠子轉動,又有了一個新的主意。他忍著痛,伸手去打開副駕駛前麵的小盒子,裏麵果然有一串鑰匙。

是邢冀明別墅的鑰匙!

秘書很了解邢冀明,畢竟跟著他不少年,所以知道邢冀明的習慣,邢冀明的車上會有家裏的備用鑰匙。

秘書要開始逃亡,但是他不甘心,決定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拿了鑰匙去邢冀明家裏,洗劫一番,能拿多少錢就拿多少錢!

車子瘋狂的加速,一會兒功夫就到了邢冀明的別墅門口。

傭人們見到秘書,還不知他做過什麽,見到是先生的秘書來了,也沒有覺得奇怪。

秘書徑直上樓,往邢冀明的房間走去,嘴裏還說著:“先生這麽晚叫我過來,也不知道有什麽事情。”

邢冀明的門鎖壞了,是剛才邢天豪一時情急給踹壞的,現在還沒修好。秘書根本不需要鑰匙,直接就進了邢冀明的房間,趕緊關上大門,還用椅子將房門給擋住了,以免別人進來。

他開始在房間裏翻箱倒櫃了,將值錢的手表,領帶夾,和邢冀明設計的珠寶展示品,全都找出來。

“對對!還有!還有!”秘書雙眼血紅,充斥著貪婪的目光。他抓起各種珠寶,就往邢冀明的書房走去。

邢冀明雖然雙腿殘疾,但他很有才華,尤其在珠寶設計方麵,書房裏有邢冀明更多的設計孤品,那可都是用珠寶做的,價值連城。

“嘶——”

秘書的手被珠寶劃了一下,刺痛的感覺席上頭來。他低頭去看,是一枚胸針刺破了他的手指,流了幾滴血,但是不要緊。

鑽石胸針沾染了秘書的血,在暗淡的燈光下熠熠生輝。這可是值錢的東西啊……

秘書並不在意受傷的手指,抓著大把的珠寶往邢冀明書房走去。

書房上了鎖,但是沒關係,秘書有鑰匙。他拿出備用鑰匙,順利的打開了書房的房門。

“哢噠——”

房門打開,立刻從門縫裏鑽出一陣涼風,陰森森的。

書房內沒有開燈,但是莫名有一絲絲亮光。秘書太過心急了,他沒有看清楚,直接走了進去。

“踏踏踏!”

急促的腳步聲,秘書走到書桌前,想要打開邢冀明的櫃子。

“踏——”

最後一步,他踏進了一個奇怪的圈子。

秘書低頭去看,就見書桌旁邊的地上,畫著奇怪的塗鴉,是所謂的生祭陣法。

“神經病!”

秘書盯著那陣法,獰笑著咒罵了一聲,滿眼都是不屑。

而就在這個時候,秘書手中攥著的珠寶太多,那枚染了血液的鑽石胸針“叮當”一聲掉了下去,正好掉在地上。

掉在詭異的塗鴉之中。

“嗬——!!!”

秘書睜大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他正要彎腰去撿胸針,腳下的陣法忽然明亮起來,照射的他根本睜不開眼睛。

屋內分明沒有開燈,但是猶如白晝!

“怎……怎麽回事?!”

秘書大喊一聲,心底裏滋生出一股恐懼,因為他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了,好像被奇怪的塗鴉吸住了。隨即是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於耳,各種珠寶掉落了滿地,在白光的照耀下閃爍非常。

最後一顆珠寶在地上彈跳了兩下,終於平靜下來。而秘書仿佛睡著了一樣,身體一軟倒在了陣法之中,再也一動不動。

……

秘書忽然跑了,章渝沒有讓大家去追,很快警察趕來,邢冀明的母親也被送到了醫院去。

很快的,警察發現了秘書的蹤跡,竟然逃竄到了邢冀明的家中,欲意偷盜邢冀明的錢財。

然而讓人很意外的是,秘書在邢冀明的臥室裏,突然心肌梗塞,悄無聲息的死了……

書房裏,秘書的屍體已經冰涼,珠寶散亂了滿地,而地上奇怪的塗鴉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

邢冀明聽到這些的時候,眼睛忍不住睜大了,別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是……

是生祭。

秘書誤打誤撞的,代替了邢冀明,成為了第三次生祭的祭品。

“哥?哥?!”

邢天豪忽然大喊,邢冀明無端的倒下,差點從輪椅上掉下來,被邢天豪趕緊接住。

米果也嚇了一跳,說:“他怎麽了?”

章渝抱臂站在旁邊,淡淡的說:“無事,隻是累了。”

秘書成為了第三次生祭的祭品,邢天豪得到了完整的祭祀,不會再消失,而邢冀明因為有了代替品,所以也不會無端端死去,但是邢冀明仍然被消耗了太多的元神,所以昏厥過去是正常的。

大家趕忙又把邢冀明送進了醫院裏,醫生說邢冀明嚴重的營養不良,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邢冀明不知自己昏厥了多久,緩緩睜開了眼睛。他還沒看清楚眼前的情況,卻聽到走廊外麵,隱約傳來大喊的聲音。

“別打了別打了!”

“再打我就殺了你!聽到沒有!”

“邢天豪呢?他在哪裏?死了沒有?”

“被撞死了沒有啊?!他怎麽這麽命大啊!這都死不了!”

“不行,我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不能讓他分走我的錢啊!”

“邢天豪呢?他被廣告牌砸死了嗎?哈哈,是不是成了肉泥啊?”

是邢夫人的說話聲,是邢夫人的笑聲。

邢夫人受了刺激,送到醫院醒來之後,有點神誌不清醒,醫生說不必擔心,應該很快就能恢複,但是邢夫人整個人還是瘋瘋癲癲的,一直在說奇怪的話。

邢先生都聽懵了,說:“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天豪出車禍跟你有什麽關係?你是不是瘋了?”

邢夫人說:“我沒瘋!我沒瘋!真的是我設計的車禍,還有十多年前!對對,十多年前,邢天豪被綁架,也是我幹的!哈哈,你們想不到吧?”

邢冀明聽著母親的笑聲,忽然有點如釋重負,從今以後,都不需要再隱瞞了……

……

米果探望過邢冀明之後,就回了深海食堂去,累的幾乎無法動彈。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娘娘蹲在米果的床頭櫃上,嘴裏一直喵喵叫著,米果雖然聽不懂,但娘娘還是忍不住絮絮叨叨的。

“太危險了太危險了!米果你要注意安全啊!”

“最近你要不要去廟裏拜一拜?是不是水逆啊?”

“這次多虧了有少主,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米果可不知道娘娘在說什麽,從床頭櫃上摸出手機,自言自語說:“這次章先生又救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麽感謝他了。”

章渝這會兒已經變成小章魚的模樣,在魚缸裏遊來遊去,聽到米果的話,不自覺的兩條觸手抱臂胸前,腦子裏蹦出一個荒唐的想法,怎麽感謝,那當然是“以身相許”。

章渝這麽一想,遊水的動作頓住了,六條觸手都僵硬了,都怪布偶貓給本座看了那麽多奇怪的小說,本座差點被洗腦。

以身相許什麽的,實在是太幼稚了。再者說了,章渝心道,本座救了米果那麽多次,都夠米果許個三生三世的了。

米果一時也沒想到怎麽感謝章渝才好,畢竟章渝看起來什麽都不缺,有錢,長得好看,也很有本事。

“要不然還是請章先生吃飯吧。”米果想了半天,也隻想到這個,拿著手機給章渝發了一條信息。

這個時候章渝的手機是關機狀態,不可能收到,也不可能回複米果信息,米果等了一會兒,隻好先去研究菜單,想想請章渝吃什麽好。

小章魚抱臂,請吃飯?聽著不是很有誠意,還不如以身相許。

“不如請章先生吃火鍋吧!”米果說:“上次吃了烤肉,這次吃火鍋,我都愛吃。”

想到上次的烤肉,章渝倒是覺得還不錯。

邢冀明在醫院住了幾日,邢天豪在醫院陪床了一周,然後實在就陪不了了,被醫生給哄了出來。

邢天豪沒事幹,而且也了卻了心願,但他一時不知道怎麽回到未來去,其實更多的也不想回去。

邢天豪無聊起來,幹脆就去了米果的深海食堂。

卡著五點半的時間,邢天豪以為自己會是第一桌客人,哪知道推開門一瞧:“章渝!你比我來的還早啊!”

章渝已經來了,坐在他固定的位置上,正優雅的翻看著菜單。

米果驚訝的說:“邢先生你怎麽來了?不是在醫院照顧你哥哥嗎?”

邢天豪撓了撓腦後勺說:“嗨,我哥沒事了,醫生不讓陪床了,我沒事做幹脆就過來吃飯了。”

“請坐。”米果給邢天豪拿了水杯和菜單。

邢天豪本來想要坐在章渝旁邊的,但是被章渝冷漠的盯了一眼,隻好轉了個彎,又坐在了章渝對麵的那一桌。

米果有點想笑,說:“你們先看菜單,我去拿一點糖葫蘆給你們作為餐前小零食。”

邢天豪說:“還有餐前小零食,米果你這樣會虧本的。”

“不會的,放心。”米果跑進廚房去了。

邢天豪也不看菜單,托著下巴看著廚房的方向,說:“原來你們這個時候還沒交往啊,那我是不是不算破壞別人感情?”

章渝都沒看他,隻當沒聽到他說話。

邢天豪有點坐不住,但是他又不敢坐到章渝那桌去,欠著身說:“我說章渝,你不喜歡米果嗎?對她沒感覺嗎?真的沒感覺嗎?如果真的沒感覺,我可要趁早行動了!”

“聒噪。”章渝隻說了這兩個字。

“不應該啊。”邢天豪說:“你從沒感覺到真香,進度會不會有點快?隻用這麽短時間就真香了嗎?哦我知道了,你現在肯定是口是心非,不想承認吧?”

章渝頭疼。

邢天豪絮絮叨叨的說:“我跟你說,米果這麽可愛,喜歡她的人肯定很多,說不定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人想要追米果呢。我就是看在和你是好朋友,朋友妻不可欺,所以才這麽君子沒下手的!換了別人……”

章渝木著臉打斷他,說:“你放心,沒有別人。”

“不可能,你怎麽知道的?”邢天豪問。

章渝當然知道,他可是和米果在同居中的。米果的生活很簡單,不是忙乎小食堂就是忙乎她的論文,反正白天晚上,不論什麽時候,章渝都知道。

他們正說著,米果端了糖葫蘆出來,一人一份放在他們的麵前。然後就聽到“叮當”一聲,小食堂的大門被推開,有客人走了進來。

“歡迎光臨。”米果說著,表情忽然有點僵硬。

走進來的是個中年女人,進來之後環視了一圈四周,瞧見米果頓時露出笑臉,說:“米果啊!這家餐廳真的是你開的啊,可真是厲害。”

米果瞧見她一時沒說話。

女人笑嗬嗬的說:“哎呦,是不是不認識我了?我是你姑姑啊!小時候你一直住在姑姑家裏呢,姑姑可疼你了,你不記得了?”

“姑姑,您怎麽來了?”米果看起來不怎麽高興,但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眼前的中年女人是米果的親戚長輩,就如她所說,是米果的姑姑,米果以前的確住過她家裏,但那些日子一點也不開心,米果根本不想回憶。

米果差點忘了,她姑姑就住在這個城市,隻是米果來了之後,根本沒見過姑姑一次。

姑姑走進來,很是自來熟的左邊看看右邊看看,問:“你這小餐廳這麽小,我看門口菜牌上價格也很低,能掙多少錢啊,你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一個人忙乎這麽個餐廳,多累啊。”

老大不小?

正在吃糖葫蘆的邢天豪一聽,什麽就老大不小,米果還沒大學畢業呢,明明是年輕的很。

米果不願意和她多說:“不好意思,我還要忙著看店,可能招呼不了姑姑,姑姑要是沒什麽事兒,改天我再去看您吧。”

姑姑不走,反而坐了下來,說:“有事,當然有事啊,我是專程來找你的。姑姑也是為你著急啊,聽到你一個人來到這座城市,也沒個依靠,這怎麽能行呢?姑姑這裏正好認識一個好男人,這不是就想到你了嗎?打算給你相親呢!”

作者有話說:

明天開始新的小故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