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冷眼旁觀
火辣辣的灼痛從身下傳來，這次她沒有叫出聲，別開視線，受傷的雙眸不再看向他。剛剛還是溫柔的人，此刻竟然打了自己一巴掌，身下和臉上傳來的灼痛卻敵不過心口傳來的尖銳刺痛。
她不敢看他凶狠的臉，她怕內心裏，對他的那份珍貴的完美記憶被毀壞。她隻是想單純地愛著他，從沒奢望他也愛上自己。
龍斯哲並沒有意識到，身下的，他認為的工具，卻是一個對他充滿了愛的，活生生的一個最純真的人。其實，他和她多麽地相似，將愛傾注在一個人的身上，從不求回報。
又是一次又一次的掠奪與占有，她承受著無邊無際的痛楚，任由他索取。一次又一次昏厥，有很多次，她不願醒來。
終於，他饜足了，翻身，走去浴室，衝掉身上的甜膩味道與鹹澀的血腥味。床上的玲瓏蘇醒，她起身，看見窗外，已經夜幕黑沉，她迅速披上浴巾，利索地下床。她知道，他討厭她在他的床上，更不可能留她過夜。
顫抖的身體，卻利索地為他的大床換上幹淨的床單，她的衣服，還在他的浴室裏。她垂著身體，站在一邊，看著床頭櫃上被朝下放置的相框，心口更加顫抖了起來。
龍斯哲從浴室出來，看見一床的清爽，心情舒暢了不少。這個小東西還挺識相的！
“先生，我的衣服還在浴室裏……”見他出來，她立即跑去浴室，找她的濕衣服換上。
龍斯哲默許她的行為，一身清爽的他走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妙涵的照片，失神著看著她的麵容，心口糾痛著，顫抖著。不知道她近來可好？
溫柔的雙眸，愛憐地看著照片，小玲瓏從浴室出來，看見的，就是他一臉的溫柔。原來，這才是他真正的溫柔。
“先生，我回去了。”穿著一身濕漉漉的衣服，冰冷而刺骨，雙腿之間，還有粘稠的血液在流動。她垂著頭，小心翼翼地說道，生怕一不小心，又說錯話。
“過來！”龍斯哲冷冷地說道，雙眸卻一直盯著照片上的人。
小玲瓏拖著顫抖的雙腿，每走一步，都痛苦不堪。移步到他的麵前，垂著頭，等待著他的發話。
“知道我愛她？”他也不明白為什麽要突然問她這個問題，也許是當她是個好玩的玩具罷，逗弄逗弄，也還能解解悶。
他並不知道，這樣的問題，就如在小小的孩子純純的心上，劃上一刀。
“嗯。”明明知道他有愛的人，她卻愛上了他。無法企及的一個夢想，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實現吧。他隻對她微微一笑，她便知足。
門豪體幻體門情體。“知道我愛著她，為什麽你還愛著我？”這問題是問著眼前的小東西，也似乎在問著自己。知道妙涵愛著冷梓宸，他為何還要愛著她。
沒有任何的思索，她抬眸，那雙黑亮的如珍珠般圓亮的黑眸，充滿愛戀地看著他，“無論你愛誰，我隻想愛著你，不求回報。”，愛，其實隻是一個人的事情。
真誠的話語，充滿愛戀的雙眸，令他的心微微一動，不是因為眼前的小東西的深情，而是因為他們似乎是相似的。
他對妙涵，也是如此。不求回報地愛著，守護著。不過眼前的小東西的愛，是他不屑的。
“你可以走了！”冷冷地說道，視線又落上水晶相框裏的妙涵的照片上。
小玲瓏顫抖著身體，離開房間，她腳步所經曆之處，都留下了一灘水漬，其中還夾雜著點點鮮紅。
清冷的風吹拂在身上，令她不停地打著哆嗦，臉上，淚如雨下。知道他有愛的人，還是會心酸的，心痛的。這樣的心酸與心痛，令她在心裏狠狠地鄙視著自己。
不是不求回報的嗎？為什麽還要心酸，還要心痛？！真是個貪婪的人！
第二天，小玲瓏病了，渾身酸痛無力，身上一會發冷，一會發寒，臉上灼熱無比。躺在床上，她睜著眼睛，明白自己是高燒了。
記得有一次，她也這樣發燒，躺在黑街的角落，渾身哆嗦著，沒有任何人來關心她。隻有一件破舊的棉襖披在身上，那一次，她以為她會死去。
可是，她卻頑強地活下來了。如今，還來到了天堂般的龍宅，這個美麗的莊園，她不用擔心一日三餐，工作也很輕鬆。
這一切，她都要感激先生，而且他昨天還救了差點被淹死的自己。
想到這些，她的心裏就不難受了，她艱難地起身，下床，走到櫃子邊，拿出一大包的藥，從裏麵找出治療自己病的藥，按照廖凡寫下的說明，她吃好藥後，穿好衣服，洗漱好後，準備去上班。
吃了藥，這天，她渾身都虛軟無力，身下還時不時地傳來尖銳的刺痛，不過她還是忍住了眩暈感，沒有倒下。在廚房裏，認真地工作。
“啪——”最終，她還是沒有抵擋過一波又一波的眩暈感，暈倒了。手上，剛盛好的一鍋濃濃的灼燙的熱湯直直地灑在了她的胸口。
“啊——”其他幾個傭人看見這幅畫麵，尖叫出聲，驚動了管家。
管家叫兩個人將她抬走，看著被打翻的湯，在小玲瓏的工作薄上，記下了一筆賬。
暈倒的纖細的身體，被兩個女傭拖著，向她的住所走去。昏迷的她，感覺不到任何痛楚，一張稚嫩的小臉，布滿紅霞。
“她的胸口的皮肯定被燙掉了！”
“是啊，那鍋湯是剛出鍋的……”兩個女傭邊拖著小玲瓏，邊議論道。在看見對麵迎麵走來的龍斯哲時，立即噤聲，垂下臉，站在路邊，給他讓路。
龍斯哲冷著臉從他們的身邊經過，視線淡淡地掃過小玲瓏，看見她潮紅的臉，已經濕濡的還在冒著熱氣的胸前，似乎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了。
他並未停下腳步，而是冷著臉，繼續向前走去。迷蒙中，小玲瓏是看見他了，想要叫他，喉嚨裏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