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提前取出

德克薩州郊外的一條空曠的柏油馬路上,一輛銀灰色的跑車,瘋狂地在馬路上疾馳。車的頂棚被打開,車上的男人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不停地踩油門,不停地加速,任由疾馳的勁風吹風著他的臉龐。

“啊——”迎著風,他大吼出聲,夕陽的餘暉照射在他的身上,讓他的心口更添幾分蒼涼。心口,有一股濃鬱地就快讓他發瘋的怨尤想要發泄,他大聲地,吼著,叫著,卻依舊發泄不出。

腦海裏,多年前的那些畫麵,不斷地在腦海回放,他們相愛的畫麵,他受著那幾個老頑固侮辱的畫麵,他為她受盡眾人指責的一幕幕……原來,記憶猶新!而她,回給他的是什麽?!

“嗤——”忽然一個急轉彎,然後一聲尖銳的急刹車,他的跑車被他故意撞在一旁的護欄上,安全氣囊打開,重重地噴打在他的臉上,一陣悶痛,鏡框碎裂,劃破臉頰。

上畫下花下下和和。這樣的撞擊,這樣的尖銳刺痛,令他心口舒暢了不少!下車,點燃一根煙,看著被撞毀的車頭,他走到一旁的護欄邊上,看著漸漸西沉的夕陽,麵無表情地抽著煙。

今天,他又被那群老頑固嘲諷了!他們的心裏,一定很得意吧?曾經,他在他們的麵前,信誓旦旦地說著他們的感人的愛情故事;今天,他為了捍衛自己的尊嚴,依舊信誓旦旦地說,他們依舊相愛!真地相愛嗎?他親口聽她說,她當年不愛自己!

這樣的話,如芒刺,橫亙在他的心口,為何要如此在意?!他不想去探究,多年前,他輸了,在柔心雨麵前輸了!如今,他不能再輸第二次!

丟掉手裏的香煙,提起黑色皮鞋,重重地將它踩滅。

暈黃的夕陽下,寬廣的馬路邊,高大的一身黑色的男人,靜靜地站在馬路邊,夕陽的餘暉照射在他的身上,給人以落寞而荒涼的感覺。

柔心雨在舌頭上的傷完全好了之後就出院了,她住進了歐家,還是那個傭人住的小木屋內,每天,她按時吃飯,每次都把傭人送來的食物吃個精光。她的出行範圍也很狹小,隻有小木屋四周的草地。

隨著病情的加重,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越來越虛弱,但是,看著一天又一天大起來的肚子,她的心裏也欣慰了不少。又一次,孩子,成為她活下去的信念。

躺在床上,她並沒有睡著。“咳咳——”一股咳意湧上,隨之,口腔裏充斥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她坐起身,抑製住就快要吐出的鮮血,她在屋裏,逡巡著痰盂,終於,在離小木床,不遠處的地方,她發現了供她吐血的痰盂。

虛弱的她挪動身體,挪到床邊,伸出腿,虛弱地下床,七個月的身孕,令她的每一個行動都變得艱難起來。一直腿顫抖地下地,另一隻腿也落下,然而她的雙腿此時卻沒有一點力氣,整個人就要向下倒去,本能地,她扶住自己的腹部,努力地平衡著身體,口腔裏的鮮血,早已吐了出去。

正當她絕望地以為自己就要倒下去的時候,此時,她的身體落入了一個溫暖的熟悉的懷抱,令她心痛的懷抱。

抬眸,對上他的一臉陰沉的俊臉,這張一個月不見的臉。

“謝謝!”她淡淡地不自然地開口,真心希望他扶住了自己,不然,她的寶寶又要受傷了!

歐禦爵低眸,看著她連忙躲開自己的觸碰,看到她嘴角溢出的鮮血,他的一張臉更加黑沉。她躲開他的觸碰,走去洗手間,漱好口,擦幹淨嘴角,才走了出來。然後,一身防備地讓開他,走向木床邊,上床,虛弱地靠著床頭。

“柔心雨!今天,我是來通知你,還有一個月,這個孩子必須提前取出!”他轉頭,看向蜷縮在床上的她,看著她緊緊地擁著被子,一副防備的模樣,她的樣子,莫名地刺痛了他的心,令他的心口產生一抹氣惱。

曾幾何時,那個對他百般信任的小女人,如今對自己竟變得如此防備?!這樣的認知,讓他心裏更加氣惱,同時也很受傷。

“混蛋!我不會讓你害我的孩子的!”聽他說要提前取出寶寶,她立即如老母雞護著小雞的樣子,護住自己的腹部,然後一臉憤怒,又防備地說道。沒想到,他到現在還在打著自己寶寶的主意!

她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他!也令他更加受傷!她居然將自己想得如此不堪,竟然以為自己要傷害她的孩子!

“柔心雨!嗬嗬……當真把我當成魔鬼了?!”那麽,我就讓你知道,什麽是真正的魔鬼吧?!他有些受傷地問著,心裏卻極度地憤怒,一個惡毒的想法也油然而生。

看著他似乎有些受傷的表情,然後她有甩了甩頭,甩去自己認為的想法,他怎麽可能會受傷?!“歐禦爵,你到底想怎樣?!”。

“柔心雨,胎兒在八個月的時候提前取出,是可以存活的!你的病,必須早些得到治療!如果你真的想死,真的讓小澤沒了媽咪的話,那麽,你就孤注一擲吧!”他陰沉著臉,沉聲說道。

他的話,令她陷入了沉思中,她知道,胎兒在八個月的時候就可以脫離母體存活了。隻是,歐禦爵為什麽要那麽好心地救自己?是為了繼續報複自己?那樣,還不如讓她死!但是,想到小澤,以及肚子裏的小寶寶,她的心,彷徨了!

當真想死嗎?當小澤沒了媽咪,當這個小寶寶剛出生,就失去了自己,那將是多麽哀傷的情景!不,她不想死,她自私地希望自己能夠活著,能夠看著兩個孩子健康地成長……

“歐禦爵,求你答應我,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我答應提前取出寶寶!”她抬眸,一雙祈求的目光,真誠地看向歐禦爵,看著他那雙深邃的雙眸,祈求,他對自己能夠有一絲的情意,隻那麽一絲就足矣。

“我答應!”他努力地,盡量讓自己平靜地,坦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