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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一章

“姐姐想來不清楚,妹妹我與幼雯妹妹之前曾見麵多次,相談甚歡,引為知己義結金蘭,因為妹妹我年歲稍長,所以就喚幼雯為妹妹……”許香君一臉平靜地解釋道。

段大公子愣愣地看著許香君,半天才回過了神來。“你跟她義結金蘭我怎麽不知道?”

“段郎你成日忙於公務,哪有那麽多功夫理會這些雜事,所以,妾身也就沒有知會於你。”許香君衝段少君嫣然一笑解釋道,目光裏邊滿是捉狹,還隱有幾分的得意,怎麽看都覺得這個女人一副心機得逞的表情。

段少君看著這兩個女人在那裏嘀嘀咕咕,不由得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好驚嚇,好驚悚,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向西門楚楚解釋自己跟李幼雯之間的關係。

不過現在由許香君那邊介紹她們二位認識也好,唔……莫非香君姐這位商界女強人已經查覺到了自己與李幼雯之間的曖昧不成?段少君想了想,無奈地確定了一件事,以許香君那過人的頭腦與智商,若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簡直就是在汙辱她的智商了。

罷罷罷,事到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才對。反正,自己一個也不想辜負,不過現如今暫時還不是時候,因為破事實在太多了。

大唐的江山社稷都已經亂七八糟,危機四伏,李幼雯的皇爺爺生死不明,楚楚妹子的爹還困在京師裏邊上竄下跳,公孫蘇酥的家仇未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段大公子就算是想享齊人之福,怎麽也得等到這些正事大事結束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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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趙林甫他是幹什麽吃的?都這麽多天了,為什麽還不派人過來,難道在他的眼裏,哀家是死人不成?!”臉色已經比起最開始陛下生死不明之初的憔悴要好了很多的陳皇後此刻十分地憤怒。

拍著案幾,朝著仍舊滯留於行宮的這些伴駕大臣憤怒地咆哮起來,女人的刻薄與尖酸此刻被這位皇後演繹得淋漓盡致。

“娘娘還請息怒,會不會是京師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才導致趙相不能及時的回應。”一名伴駕大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站了出來小聲地解釋道。

“發生了事情?!能發生什麽事情,哀家的懿旨都已經交給了他,讓段老將軍服從其調遣,可是到了現在,一直都沒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哀家派出去的人也沒有回音,他這是在做什麽?難道以為陛下生死不明,他就想要起異心不成?”內心無比煩燥,被困在這行宮已經足足過去了月餘的陳皇後實在覺得自己在這風景如畫的鬼地方渡日如年。

“娘娘千萬不要這麽想,更不能這麽說啊……”這話一出口,這些原本就已經麵色慘白的伴駕大臣們差點給嚇懵掉,靠,你這個老娘們能不能有點智商和頭腦,怎麽能這麽說話呢?

萬一趙相真有了那種心思,或者說被你這個女人給嘲諷的惱羞成怒真那麽幹了,我們這些大唐帝國的精英,豈不是要跟你這個倒黴女人一塊陪葬啊,我靠!

“哀家憑什麽不能這麽說,張紹,你,你自己說說,那些邊鎮的軍隊,都已經來到了行宮外邊,呆了幾日了,曹胡兒還有那個柯爾契非但沒有入行宮來拜見哀家,反倒把整個行宮圍得水泄不通,他們這是在做什麽?!”陳皇後很憤怒,此刻,看著這些個無能的大臣們,她的內心實在是很受傷。

之前,跟趙林甫暗中商議好之後,陳皇後這才寫了一份懿旨,交給趙林甫,讓他回京師,拿下段老將軍手中的兵權,還有一份調邊鎮的曹胡兒與柯爾契來行宮護駕的懿旨。

可是到了現在,趙林甫那個混蛋拿了懿旨之後就溜了,一去差不多十天光景,根本就不再露麵,甚至連個消息也沒回。而這邊,曹胡兒與柯爾契這兩個混蛋將行宮團團圍住,說是什麽要保證行宮的安全,以免再有人潛入行宮暗害自己與陛下。

可是到現在為止,自己連這兩名將軍的麵都沒見到,這些異樣,已然讓陳皇後的心裏邊惶恐不安,若不是還有一萬北衙禁軍和五千右羽林衛守禦行宮,還有一票伴駕大臣可以任由這位陳皇後吐槽發泄內心的驚恐,說不定這會子陳皇後已經支撐不住了。

可是到了現在,陳皇後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是的,陛下還活著,但是卻跟死了已經沒有什麽區別,這段時間以來,完全靠流質飲食和參湯在那裏吊著性命,根本就沒有任何蘇醒的可能性。

別說陳皇後,就算是張紹這位趙林甫的心腹,現如今行宮主掌著這一萬五千兵馬的主將,也越發地覺得現如今的情勢太過詭異與令人不安。

先不說趙林甫回京之後就沒有再向行宮傳遞一絲一毫的消息,而是行宮外那五萬邊鎮雄兵的異狀,才是最讓張紹覺得心驚肉跳的。

直到現如今,張紹隻是在行宮的城牆之上,見到了不願意入行宮的曹胡兒一麵,至於那柯爾契,張紹更是連見都沒能見到。

按照曹胡兒的說法就是,奉了趙相之命,一定要保護好行宮外圍,切切不可使行宮之內的任何消息被不明人士走漏。當然曹胡兒也拍胸口表示,如果行宮要派遣人去京師麵見趙相,他會派出兵卒護送。

一開始,張紹倒還覺得曹胡兒雖然有些嬌情,但也還算是克盡職守,可是到得現在,皇後娘娘派出去的信使已經有三批,每一次,張紹都能夠在行宮的宮牆之上,看著那些信使由曹胡兒的兵馬給護送往遠方而去。

但是,之後卻再也沒有一絲消息傳來。到現在,張紹甚至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趙相爺已經完全地拋棄了自己,甚至與陳皇後之間的聯盟,也僅僅隻是一個幌子,而想要利用曹胡兒和柯爾契,把陳皇後等人連帶自己這位忠心耿耿的手下困死在這行宮之內。

張紹一咬牙,從諸位臣工之間大步邁出來拜倒在地。“娘娘,要不,要下微臣親自去一趟京師。”他覺得自己應該出去,而不是繼續留在這裏等死,相信以自己對趙相的忠誠,趙相就算是想要做什麽,也不會太過難為自己才對。

“你?不行,你不能去,張將軍,如今行宮的兵馬,可是要靠你主持,你豈能輕離?”陳皇後想也不想便搖了搖頭,笑話,這位張將軍對自己還是很忠心耿耿,有膽有謀的,當初捉拿與秦太醫合謀的北衙禁軍將軍常某,還是這位張紹張將軍自告奮勇地站出來,與陛下最得心的宦官高宦官一起在北衙禁軍駐地冒險,才把毒害陛下的常某人拿下。

若是他離開,伴駕大臣裏邊可就沒有武將了,一票文臣,難道還能靠他們這些膽小如鼠的家夥來指揮那些驕兵悍卒不成?

“可是娘娘,咱們再這麽繼續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微臣覺得……”張紹聽到了陳皇後的否決,不由得心頭一沉,還欲再言的當口,再次被陳皇後打斷了話頭。

“此事不用再議,張卿家快起來吧,罷了,哀家會再遣信使,希望趙相能夠早日讓哀家知道京師的消息……”陳皇後擺了擺手,發泄了一通之後,總算是冷靜了下來的陳皇後想了想之後,隻能頹然地說道。

“好了,都不用再說了,哀家累了,張卿家,還有諸位卿家,行宮的安危,還有陛下的安危,可就要依靠你們了……”陳皇後一臉疲憊地言罷,擺了擺手,示意讓這些臣工們退出大殿。

張紹陰沉著臉緩步出了大殿,卻並沒有像那些一臉揣揣不安的臣工們一般陸續離去,而是站在了階下,等了不多會的功夫,高宦官也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出來,兩人看到了彼此那顯得有些憔悴的表情,都不由得麵泛苦色。

“高宦官,想必你也應該查覺出什麽了吧?”張紹也不廢話,與高宦官並望緩行的同時,抬手朝著遠處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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