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很快,在旁邊親兵的幫忙之下,這哥們身上的紙甲被卸了下來,擺在了這些兵痞跟前,輕便而又結實的紙甲,終於第一次展現在了這些大唐左羽林衛的將軍們跟前。m.樂文移動網

“奶奶的,這玩意居然真的是紙?這,這不可能吧,紙真的能夠當成鎧甲?”一票將軍在那一麵翻看一麵大呼小叫不已。

李幼雯也湊上前去,仔細地翻看了一番,終於確定,這些玩意的確是用紙張製作而成的。

“這種紙甲,不光能夠抵擋住箭矢的射擊,而且對於劈砍也有很好的防禦力,諸位若是不信,可以提刀一試,齊大,把那個木質人偶搬上來,披上一套這樣的紙甲,讓他們試上一試。”段少君洋洋得意地朝著一旁喝道。

很快,一個披掛著紙甲的木頭人偶擺在了正中央。“我來!老子還真不信了,就這些紙張,難道還能擋得住我胡某一刀不成?”胡達,這位左羽林衛武力值僅次於李幼雯的糙漢子跳了出來,拔出了腰間他那柄特別打造的橫刀,殺氣騰騰地站在了木頭樁子跟前。

勇貫三軍的胡達出場,那些個將軍們自然沒有意見,紛紛退避開來,都想好好的瞧一瞧這貨能不能把這紙製成的鎧甲給劈開,至少,一聽說紙製作的鎧甲,終究讓人們心裏邊很沒底,自然都希望胡某人能夠把這玩意給劈開,讓大夥恢複正常的三觀。

胡達活動了下手腕,也不囉嗦,暴吼一聲,雙手勢刀,力劈而下,帶來的烈風,幾讓靠得近的幾人都快睜不開眼。就聽到了一聲如中敗革的聲響,所有人張目望去,那原本被木架子固定住的披甲人偶斜斜地向後歪倒,身上的鎧甲有一道白生生的刀痕,不過令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是。

如此之大的力道,就連支撐人偶的木架子都已經被大力給撞得歪斜,可偏偏那副鎧甲隻是綻開了一道刀痕,卻未被劈透。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刀痕處,那裏,翻卷起來的紙屑證明了這件鎧甲的材質,同樣也證明了這件紙質鎧甲的防禦力之強悍。

“奶奶的,這玩意還真結實,居然沒被劈穿?”胡達看了一眼自己的刀鋒,再看一眼那件被劈裂出了接近一紙深近尺長的裂縫,不由得砸舌道。

“的確是紙製作的……好,很好,段長史,你真不錯,居然用紙張製作出來的鎧甲,不但擋住了弓弩勁射,便是劈砍也能夠抵擋得住。如此一來,不僅僅那些州兵的甲具的問題解決了,就算我左羽林衛的鎧甲替換,都有了著落。”李幼雯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那被劈出了刀痕的紙甲,又接過了段少君遞來的紙甲甲片打量之後,終於確認,段少君所設計出來的紙甲,在防禦力方麵,遠遠地超過了皮甲,甚至已經不遜色於鐵甲。

重要的是,這種鎧甲的材料易尋,而且價值偏宜,還有另外兩個極為優秀的特點就是,這玩意十分的輕便,若是騎兵的全身重甲,怎麽也得六七十斤上下,而如果換成了這全副武裝的紙甲,也就是二十來斤的數量,足足輕了三分之一。

李幼雯盯著這種紙甲的目光越來越顯得灼熱,而她的喃喃自語也被其他將領聽了去,一雙雙明亮的眼睛也頓時開始發光發熱。

是啊,自己麾下的騎兵如此能夠減重四五十斤,那麽,對於騎兵而言,絕對是一個極其誇張的數字,減少的重量,可以用來增加幹糧又或者是箭矢,又或者是其他的輜重補給,好處實在是太大了。

“段長史,這個紙甲怕水嗎?”不過仍舊有腦筋清醒之輩問出了一個問題。

“放心吧,諸位想必也看到了這紙甲甲片上刷著的厚漆,而且,紙甲是以宣紙和油紙交疊錘打製作而成,在幹旱少雨的塞北之地,用上五年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就算是拿到南方去使用個兩到三年也沒問題,不過的確相比起鐵甲和皮甲而言,耐久性的確要差上不少。”段少君衝旁邊勾了勾手指頭,很快,就有兩個親兵拿扁擔擔著一個大木桶來到了諸人的跟前放下。

所有人都伸出了頭望過去,就見得那放滿了水的木桶裏邊,正浸泡著一件紙甲。“這是一件已經在裏邊浸泡了足足十二個時辰的紙甲,現在可以拿出來,讓大夥過過眼……”

很快,這件鎧甲被提溜了出來,的確,是要比未浸進水桶之前重了不少,但是,再一次通過了射擊與劈砍試驗,仍舊能夠強韌地抵抗住了箭矢的洞穿與利刃的劈砍。

“乖乖,我說兄台,你實在是太牛了,想不到用那輕飄飄的紙,也真讓你給弄成了鎧甲。”李玄這位晉王殿下一臉苦逼的模樣眼巴巴地看著段某人。“那個,兄台,這樣一件鎧甲,吃起來實在太麻煩,要不咱們的賭約還是算了吧?”

此言一出,後院瞬間一片死寂,人群之中,那些之前湊趣地跟段大公子簽下了賭約的人們總算是想到了這事,看著那些厚實的鎧甲,唔……自己的牙口,怕是實在沒辦法嚼得動這玩意。

胡達這廝也厚顏無恥地湊了過來幹笑著說道。“賢弟,晉王殿下說得對,你看這事咱們哥幾個要不自罰酒三杯也就算了。”

“那可不行,諸位兄台,你們可莫要忘記了,小弟我可是準備拿出數萬兩白銀來跟你們作賭的,而且,賭約就押在公主殿下那裏,你們若是想要違背賭約,嘿嘿……”段少君歪過了頭來望向一旁正在喜滋滋地打量著那些紙甲的李幼雯。

“誰敢不守賭約,仗八十!”李幼雯頭也不回地喝了一聲,泥瑪,直接讓一票簽押了賭約的倒黴鬼小臉煞白,靠,這個女人也太過份了吧?八十仗下去,屁股絕對是血淋淋的,不躺上一兩個月絕對還不了陽。

“娘的,吃就吃,都是大佬爺爺,不就是點紙嗎?我還不信了就。”胡達脖子一梗,自報自棄地道。相比起屁股挨八十軍棍而言,吃紙甲雖然丟臉了點,可好歹不受那皮肉之苦。

李玄欲哭無淚地撫摸著身邊的一件漆好的紙甲。“問題是這玩意我能啃得動嗎?”

此言一出,那些沒有簽押的兵痞全笑得東歪西倒沒個正形,徐右軍、徐世宗等文化人也都表情絕望地看著段大公子,希望段某人能夠網開一麵來著。

段少君看到這些家夥一個二個一臉苦逼的模樣,心裏邊就跟三伏天喝了冰鎮酸梅湯似的,要多舒爽就有多舒爽。“既然大家都痛快,段某也不會太過難為諸位。原本嘛,應該讓你們每個人吃這樣一套紙甲……”

一聽說一套紙甲,就算是滾刀肉的胡達也不禁一陣蛋疼。“我靠,賢弟不是吧,這麽一件,都快夠我老胡一個月的飯量了都,這是不是太狠了點?還不如一刀抹脖子來得痛快。”

史中郎將摸了摸自己幹癟的臀部,正在吃這麽一套紙甲與挨八十仗之間猶豫地當口,仁慈的段大公子再一次開口道。“當然,諸位簽押賭約的都是段某的好友,段某怎麽好意思讓諸位月餘都吃這玩意裹腹呢?”

“所以,段某決定大步的退讓,讓你們諸位隻需要吃完一套紙甲就好。”段少君笑眯眯地,一臉誠懇地朝著李玄等人說道。

“我說賢弟,你不會忽悠我們吧?真的就讓咱們這些人一塊,隻需要吃掉一套這樣的紙甲就完成?”胡達大喜過望,竄到了段少君的跟前難以置信地道。

“這是自然,小弟我什麽時候說話忽悠你們了?”段少君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胡達,目光掃過了諸位簽押賭約的人士。“怎麽樣?諸位意下如何?”

“行,我們願意,咱們這麽多人,一人分下來,也就兩斤紙,想我徐某人從小便與筆黑為伍,吃上一回,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