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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七章

李神進聽得兩眼發直,心裏邊不由得深深地臥了一大個槽。“殿下,那家夥該不是瘋了吧?怎麽會弄成這樣。”

“你問我,我問誰去?”李幼雯沒好氣地道。“本帥已經派了人進了城去找段長史,這個局麵,本帥倒要看看,他自己想要怎麽解決。”

這樣的局麵,李幼雯隻需要幾句話就能解決,但問題是之前李幼雯卻答應段某人,他怎麽弄都由他,隻要他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把雲州的事務給弄出個結果就好。

而現如今,距離自己吩咐那家夥去做事,都還不到十天的光景,整個雲州官場,就讓這小子給鼓搗得汙煙瘴氣的,實在是大出李幼雯的意料之外

那小子仍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可問題是李幼雯卻感覺有些心驚肉跳,主要是那家夥實在是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可以說段少君的每一步,都在李幼雯的預料之外,根本就沒弄明白那家夥的那些做法到底有什麽樣的用意。

無奈之下,李幼雯隻能用動手段,讓人多盯著段少君一點。一但這家夥又幹了什麽令人大跌眼鏡的事,就趕緊傳遞消息回來,而李幼雯這才能夠及時猜測或者說分析段某人這麽做的用意。

可惜,饒是李大公主再怎麽軍略過人,對於段少君在雲州的一係列動作,會讓李幼雯一次又一次的推翻自己之前的猜測,又陷入了一個又一個更深的迷團裏邊,若不是段大公子拍著胸口向自己保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能解決雲州事務,解決不了,願意負荊請罪雲雲,李幼雯最終隻能繼續由著這貨鬧騰。

但問題是現如今陳刺史已經上門來了,而且來的還不是他自己,還有錢司馬和趙長史,自然不是來向自己問安的,必然跟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有很大的關係。

可眼段少君那邊還沒有任何的回音傳來,這讓李幼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陳刺史等人。

就在李幼雯一肚子怨氣,想要畫圈圈紮小紙人的當口,卻見到了帳簾一晃。看到了一名親兵竄了進來。“殿下,段長史還有徐長史回來了,說是有事關雲州安危的緊急要務,急需麵見殿下。”

“緊急要務?”李幼雯眉頭微微一皺。“行,讓他趕緊過來,李校尉,你先過去招呼陳刺史他們,務必不要讓他們知道段少君已經回來的消息。”

“殿下放心,末將知道該怎麽做了。”李神進雖然也很想看看段少君說的緊急要務是什麽,但是殿下的意誌他可不敢違抗,隻得領命而去。

不大會的功夫,幾輛蓋著氈布的馬車停在了中軍大帳之外,而在段少君鬼鬼崇崇的招呼之下,李幼雯的親兵們隻能猶如做賊一般,輕手輕腳地將馬車上的箱子,一隻隻地抬進了中軍大帳。

“嗯?這些都是什麽。”李幼雯沒想到還沒見到段少君人,就看到了一隻隻的箱子被搬了進來,不禁有些鬱悶,那家夥是不是又在搞什麽鬼名堂。

“下官參見殿下,幸不辱命,雲州之事,大致已經解決了。”所有箱子都搬進去之後,段大公子這個時候這才與徐右軍一同入帳,朝著李幼雯深施了一禮道。

“你說什麽?”李幼雯有些難以置信地站起了身來,看著跟前那幾隻新舊不一的箱子,又看了一臉沉著的段某人,還有一臉興奮與期盼的徐右軍,實在是有些鬧不明白了。

“下官是說,雲州諸事,已經差不多了。”段少君看到李幼雯那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上前一步,拍了拍那些箱子說道。“這些都是曆年以來的帳薄,殿下著人清查,另外,這裏邊還有雲州諸多商賈關於這些年來雲州各郡縣的發展,由此推斷,便可知道這些年來,陳刺史等人,大致從稅賦之中貪墨了多少……”

“另外,還有雲州有名的巨商劉紳供認的殺人劫財,而陳刺史收受其巨額賄賂,包庇其罪行,還有陳刺史之侄兒陳尚多年以來在雲州強搶豪奪百姓田產宅院,而陳刺史則一直暗中維護其陳尚……”段少君指著那些箱子站在大帳之中侃侃而言。

李幼雯聽得眉頭直跳,看著段少君那一副智珠在握,侃侃而言的表情,內心的震撼著實可想而之,好半天,才從震驚之中清醒了過來。“段長史,這些罪狀,你都能確定?”

“下官雖然不敢打包票,但是這些東西,都是*不離十的

。”段少君笑了笑,朝著李幼雯肯定地道。“若非如此,下官豈敢在這個時候,來見殿下?”

“來人,把這些帳薄送去陳錄事他們那裏。讓他們把曆年來陳刺史繳來的帳策,好好的對比盤查一下這些帳冊,看看出入有多大。”李幼雯的臉色此刻顯得份外地陰沉。

如此段少君所言皆盡屬實的話,陳刺史等人的作為,就算是每個人都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對了殿下,方才下官在城中聽聞,陳刺史、趙長史還有錢司馬連袂前來大營參見殿下,不知他們……”段大公子打量了半天沒看到那幾個熟人,不禁好奇地問道。

“本帥還沒功夫見他們,不過現在,你既然來了,那就再等一等,看看陳錄事他們那邊查帳的情況再說。”李幼雯擺了擺手輕歎了一口氣道。

“殿下,莫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看您一臉鬱鬱寡歡的樣子。”段少君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雖然自己能夠確定,但是李幼雯需要證據,才好處置那幾個家夥,不過這樣的大事解決,李幼雯的臉上非但沒有半點的歡欣之色,反倒在眉眼之間透著一股子陰鬱,這讓段少君不禁有些疑惑。

“你們,都先下去吧。”李幼雯目光掃過那些親兵,擺了擺手,一票親兵很是識趣地離開了中軍大帳,隻留下了段少君還有徐長史二人。

“都坐下吧……我之前,從朔州離開之時,便已派遣了人往京師去見皇爺爺,可是到了如今,時間已經過去了十餘日的光景,至今卻未曾收到半點從京師回傳來的消息,甚是奇怪。”李幼雯這話,讓段少君也不由得眉頭一揚。

以當今天子對李幼雯之寵愛,得知這位本以為已經死在了大草原上的孫女能夠平安回歸到大唐,怕是喜極攻心都是正常的。而從雲州距離京師雖然遙遠。

但是若用八百裏加急的話,也就是三五日的功夫便至,而到了現如今,已經距離李幼雯救下了自己過去了十多天的光景。到了這功夫了,卻還沒有任何的音訊從京師傳來,那就不得不令人沉思了。

“派出了人入京,已經過去了十餘日,陛下不可能這麽長的時間都還不知道殿下歸唐的喜訊,如果至今尚無反應,怕是……”徐右軍的眉頭緊鎖,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樣件,絕對是非同小可,要知道,李幼雯乃是天子嫡親孫女,倍受寵愛,而且哪怕是李幼雯遠在邊陲這麽些年,也絕對沒有誰敢阻攔李幼雯向天子進言的這條通道。

但是現在,卻這麽久了京師沒有半點回饋,的確是太過反常了點。

“殿下,要不您再遣信使入京吧,或許是路途之中發生了什麽變故,才使得京師那邊未能知曉殿下您歸唐之事。”想了想,徐右軍如此進言道。

“兄台,你覺得可能嗎?”段少君眼皮都不抬一下的朝著徐右軍問道。“殿下的信使這麽多年既然沒有出過問題,為何此番會出問題?”

“段長史,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李幼雯的臉色一變,朝著段少君喝問道。她的脾氣並不是衝段少君而去,而是,段少君說出這話裏邊所蘊含的意思。

段少君眉頭緊皺,一麵沉思,一麵說道。“殿下,下官記得,晉王殿下如今已然就藩晉陽,雲州至京師約兩千多裏路途,一來一回,怎麽也得差不多十日光景,而距離晉陽不過八百多裏,何不先遣人詢問晉王殿下,看看最近京師可有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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