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之淒慘,簡直就像是要投墳而入的祝英台。聽得段大公子不由得臥了一大個槽,自己跟阿爾木絕對不是好基友,這點必須聲明。

段大公子此刻被哥漢倫與李神進給揪到了一處被帳簾拉住的角落,跟前這兩個家夥一臉的嬉皮笑臉,而段大公子一臉悲憤地指著自己的嘴巴,然後悲憤地指了指這兩個無恥之徒。

“段公子,這真不關咱們的是,這是高宦官點的你的啞穴,我們哥倆隻是負責把你給拖到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就完成,不過您最好還是呆在這裏的好,咦,小師傅你們也來啦?”

“你們到底在搞什麽鬼?”小師兄鑒安也被押到了這個角落之後,看到了段大公子的異常,這才注意到這個倒黴娃被人給點了啞穴,趕緊給段少君解開,然後很是生氣地問道。

“不錯,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家夥,到底是誰讓你們這麽幹的?”段大公子終於能夠發出自己的聲音了,這一刻,段大公子顯得無比的憤怒,啥意思。

本公子連勝利者的宣言都沒來得及說,就直接被自己人給弄到了這麽個猥瑣的角落,連看戲的資格到沒有,這到底是腫麽了?

“是許大奶奶的吩咐,我等不得不遵從啊

。方才許大奶奶可就在場上,段長史您沒看到嗎?”哥漢倫一副苦逼嘴臉道,旁邊的李神進了腦袋點得飛快,可惜,這兩個人眼中的興災樂禍還是沒能逃過段大少公子銳利的目光,靠!

“……那個女人她想幹嘛?”段大公子一聽說許香君就在場麵,內心不由得七上八下地打起了鼓來,那個女人為什麽要這麽做?是因為自己方才跟別的女人拜堂,然後這個女人憤怒得抓狂了?又或者是其他什麽原因……

一想到了這,段大公子不由得有些心裏邊犯虛,那娘們不會是吃醋了才指使這些家夥這麽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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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本官攔住他們,若是敢有擅闖後帳一步者,格殺務論!”徐大侍郎臉色一變厲聲喝道。這下子,阿爾木原本要撒開的腳步隻能死死地僵在了原地,一臉悲憤地盯著徐侍郎,此刻,阿爾木的心情,直接就可以要學友哥的歌名來形容:心如刀割。

李幼雯所扮演的郡主呆愣愣地瞅著那位徐大侍郎大放厥詞,這,這實在太不科學,完全就不合劇本上演的,這是腫麽一回事?

旁邊,許香君巧笑嫣然地看著這一幕,令絕大部份人都錯愕的神轉折劇情,許香君明眸之中閃過了幾絲惡作劇的狡詰與得意。

“姐姐,這,這你這麽弄,到底為了什麽?”李幼雯終於注意到了身邊許香君的異樣,忍不住好奇地小聲詢問道。

“沒什麽,就是想讓段郎繼續保持在契胡人心目中的美好形象。”許香君一麵說一麵吃吃的笑個不停,就像是一隻偷吃到了小雞的狐狸,哦,應該是狐狸精才對。

“那樣有用嗎?”李幼雯不確定地道,實在是有些不明白許香君弄出這麽一出來到底有什麽好處,重要的是,看到許香君的笑意,李幼雯總覺得似乎不那麽簡單。

“誰讓段郎那個壞家夥都進了營帳那麽久,居然沒發現我也在這裏邊,倒是跟妹妹你拜堂拜得不亦樂呼的,姐姐怎麽也該讓他小小的嚐個苦頭才是……不過妹妹,你可別讓他知道哦。”許香君倒也不隱瞞,徑直吐露了自己的目的。

李幼雯一想到方才自己與段少君拜堂成親時,自己完全沉浸在一位身為新娘的歡喜與羞怯當中,俏臉越發地滾燙,張著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辯解。

“咱們還是好好的看戲吧,一會戲可就演完了。”許香君輕輕地拍了拍李幼雯的手背,仿佛沒有注意到李幼雯臉上的尷尬一般。

這讓李幼雯也不由得暗鬆了口氣,繼續看著“徐大侍郎”在那裏義正言辭地斥責著這些契胡蠻子。一句話,我大唐的郡主,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地遠嫁異國他鄉。

這一次嫁郡主,就隻是為了誘出段少君此人,將其擒回京師受審,你們這些契胡蠻子,看在你們把這名大唐的罪人送回來的份上,本侍郎大人大量,決定放你們一馬。

不過,你們這些契胡蠻子最好也識相一點,乖乖的交出開口,灰溜溜的爬回托托海玩去,不然,本侍郎一聲令下,數萬朔州軍必將你們碾成肉泥。

阿爾木抬起了手,指著那笑得份外得意與邪惡的徐侍郎,心理陰影麵積不僅僅覆蓋了整個大草原,甚至已經覆蓋了整個銀河係

一想到殿下交待自己的任務非但沒有成功,反倒連段大公子這個蓋世才俊也賠了進去,而且跟大唐交好的任務也化作泡影。

並且,自己將會跟手下一起灰溜溜地交出武器裝備爬回草原,泥瑪啊!

阿爾木終究是草原上的血性漢子,特別是在這一刻,在走投無路之際,他終於喚起了自己體內的血性,就準備要讓大夥玩命,能殺一個保本,殺倆算賺的當口。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翩翩而來。

“哎喲,這都多大的人了,還成天打打殺殺的,那個徐侍郎呀,你也真是的,奴家還以為你們真的要把郡主嫁給段公子呢,害得奴家忙前忙後的,現在倒好,連奴家也算計……”高壯兒扭著柴骨棒腰,站到了那些契胡人跟前,雙手一張,攔住了那些正在向前威逼的左羽從衛將士。

他的舉動,實在是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算是李幼雯與許香君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兩位姑奶奶也鬧不明白這家夥這是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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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木也愣住了,一瞬間,阿爾木深深地被高壯兒那國際人道主義精神深深地感染與感動不已。差一點,就要熱淚盈眶了都,唐人裏邊也還是有好人的嘛。

“那個高宦官你這是要做什麽?”徐世宗白眼翻亂,泥瑪,明明劇本演得好好的,結果,許大奶奶跳出來插了一腳,已經把劇本改寫得那樣的奇葩,而現在,高壯兒這個死人妖又竄了出來,居然還站到了那些契胡人的那一邊。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這不符合編劇原則了吧?神轉折太多,那是會讓人視覺和心理出現疲勞的。

“高宦官,你且小心一點……”阿爾木在人群裏邊掙紮著大吼一聲。引得那高壯兒一個旋身,看到了已經奮力地掙紮到了接近人群邊緣的阿爾木。

“想不到你這麽關心奴家,真是的,奴家看到你被人這樣騙來騙去,這心肝都快碎了……”高壯兒一頓大腳,一手半托香腮,捏著手帕的那隻手捧在心口,一副情難自禁的模樣。

麵對他的那二十來個契胡勇士直接就懵了,整齊劃一地打了個寒戰,就連手中的短匕正在往下掉落都渾然不知。阿爾木更是直接給嚇得**一緊,傻愣愣的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都。

這邊的唐軍精銳也好不到哪兒,其實一位經受不到這樣豐富多彩的心理刺激的哥們手指頭一緊,啪的一聲,一隻弩箭斜飛而出,直接就射穿了帳篷,一束陽光恰巧就投射在了高壯兒那張**老臉上。

所有人全都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睛,也不知道是那陽光太刺眼還是不忍心目睹高壯兒那張裹了一層厚厚白*粉與胭脂的“如花”嬌顏。

而就在這一刻,距離契胡人已然不足五步之遙的高壯兒鬼魅一般地陡然一花,居然就出現在了契胡人牆的邊緣,手中的花手帕一伸。

那條繡花的手帕,就如同一條長鞭似地陡然伸展出去近丈,堪堪裹住了阿爾木的頸項一提一拉。生生把這貨從人牆裏邊給拖了出來。

就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單手舉重若輕的提著阿爾木,嬌笑著倒縱回了原地。就在這一刻,唐軍將士堪堪進逼到高壯兒身後丈許,見此情景,趕緊是趕緊搶步進逼,並且直接將幾名想要撲過來想把阿爾木給搶回去的契胡蠻子給射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