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a300_4(); 可是現如今,大將軍的態度,既讓繡娘在鬆口氣之餘,又不禁有些擔憂。至於擔憂什麽,繡娘卻也想不明白。

罷了,既然大將軍能夠在劫後餘生之後,能夠獲得如此的好心情,那便由著她玩去就是了,大不了,姑奶奶也就陪著作一個幫凶那又如何?忠心耿耿的繡娘摸了摸自己那光溜溜的腦門,毫不在意地露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笑容。

陳淨坐在圍幕內,看著那已然說罷想法,從小馬紮上站起了身來吩咐身邊將士收拾行裝的曹胡兒,不由得大急。“曹將軍,如今那個女人北逃,還有段少君那小子也跟著一塊逃脫。而您如今無功而返。這麽做,就不擔心相爺發怒?”

曹胡兒撫著自己那綽棕黃色的短須,眯起了黃綠色的眼珠子,目光裏邊滿是危險。“陳小子,老夫什麽時候由到你來教訓了?”

“曹將軍,末將豈敢教訓您,隻不過心中著急,生怕到時候聽聞此事的相爺大怒,才有此出格這言,還望曹將軍勿怪末將失禮之處。”看到了曹胡兒的目光,陳淨心中一寒,趕緊起身拜下,努力地讓自己的言語顯得更加的謙恭。

就算是當著徐壽的麵,他或許敢說一些出格之言,但是這位曹胡兒,就是他娘的一個典型的粗漢,殺人如麻,而且還是憑喜好殺人,其人的名聲,在軍中,諸軍都恥與其為伍,但是其人部下卻又悍勇難當,裝備精良。

更重要的是,他可是相爺明目張膽維護的手下愛將,自己若是把喜怒無常的這位給惹火了,到時候,自己就算是倒了黴,又能找誰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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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爺那裏,老曹自會分說,如今,那個女人重傷之下北逃,能逃多久?就算是逃到了胡地,難道她還能夠活著回來不成?”曹胡兒一臉鄙夷地看著陳淨,就像是在看一個大腦失衡,小腦發育有缺陷的傻子。

“老曹我離開防區已久,若是再不回去,那些臭小子不知道又會生出什麽事端。剩下的事,你們徐將軍愛幹嘛幹嘛,老曹我是相爺的人,可不是他徐壽的人,這一點,希望你告訴徐壽一聲,他奶奶的,老曹我這回出馬,傷了不少弟兄,他居然連聲謝都沒有。這****的,等著!”曹胡兒陰沉著臉,眯起了眼睛轉了幾圈之後,朝著陳淨嘿嘿一笑。

笑得那陳淨汗毛都立了起來,不知道這老家夥又想幹嘛,果不其然,曹胡兒走到了自己跟前蹲下,努力地在那張凶狠殘忍的臉上扮出慈祥模樣。“那個陳小子,老曹我幫了你家將軍這麽多,他有沒有什麽謝禮讓你順便帶來的?”

陳淨呆頭呆腦地搖了搖頭,曹胡兒頓時變了臉色,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陳淨的臉上,用力之大,直接就把陳淨抽得臉頰貼到了地麵上。

陳淨身邊的親兵一見,大急之下紛紛拔刀而出,可哪裏及得上曹胡兒身邊那些身經百戰的死士,一柄柄在曹胡兒打眼色的瞬間就已經準備好的弓弩將那十餘名親兵直接射成了一票人肉刺蝟。

陳淨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兵心腹被射成一隻隻的人形刺蝟,驚恐得小臉煞白。“曹將軍,曹將軍您這是做什麽,末將可真沒得罪你啊。”

“你沒得罪我,可是你家將軍得罪我老曹了。”曹胡兒獰笑著拔出了腰間的橫刀,惡狠狠地捅在一具尚在抽搐的親兵咽喉處,一抬手,那名尚未斷氣的親兵直接就身手異處。

“老曹我幫了你們這麽多,居然連點謝禮也沒有,若是我老曹就這麽空手空腳的回去,就算是我自己能答應,我老曹手底下的弟兄們也不會答應,是不是啊?”曹胡兒駐刀而立,獰笑著審視著跟前那襠間都已然濕了一片的陳淨。

“將軍說的不錯,咱們弟兄跟著將軍您出來,從來都沒有空手而回的道理。”一名曹胡兒的手下把弓背回了背上,一臉貪婪地抿了抿嘴角獰笑道。

“你要什麽,曹將軍你想要什麽都行,別殺末將,末將真的不敢得罪你啊……”陳淨簡直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眼巴巴地瞅著曹胡兒,生怕這個喜怒無常的家夥抬手把自己也給宰了。

“行,告訴你的兵,讓他們留下一千匹馬,老曹我可不想弟兄們靠著兩條腿走路回去,另外,弟兄們都餓急了,這些天以來,可謂是饑寒交迫,所以,就要了你一千匹馬,一半拿來騎,一半用來吃肉……怎麽,看你的模樣似乎一點也不情願?”

“情願,真的很情願,一千匹,末將這就去讓他們給您送過來。”陳淨慌忙地拚命點頭答道,生怕答應晚了這個殺人如麻的老貨翻臉。

“你就不用去了,寫上一封親筆信,派那個幾個留在外麵還沒被弄死的親兵,去把兵營裏邊的旅帥以上的軍官都叫過來,省得有人想你死,弄得老曹我人財兩空,你說是不是啊?”曹胡兒伸出了手,拍打著陳淨煞白的小臉笑得份外的慈祥,就像是一位老人正在打量自己的親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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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之後,陳淨還有一票手下站立在寒風之中,縮瑟得就像是一票過冬的秧雞。呆滯的目光裏邊充滿了悲傷,呆呆地看著那些漸行漸遠的曹胡兒及其麾下死士。

“將軍,難道就這麽讓他們走了?”旁邊,一名校尉屈辱地憤憤道。

陳淨回過了頭來,冷冷地打量著這名手下。“你有本事你就追上去宰了他,或者讓他宰了你。”

那名校尉得到了這句話,看到身邊的那些各位將校全對自己怒目而視,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嘴,這個時候,再多嘴多舌,不但沒有半點效果,說不定還會被這幫內心陰影麵積快要塞北雪原那麽大的將校們給暴揍一頓。

“將軍,看來,咱們隻有自己去找那個女人了。”王右郎將一臉苦逼地道。徐壽的警告言猶在耳,可是,誰又能夠想象得到,曹胡兒這廝不僅狠狠地擺了自家將軍一道,更心狠手黑的掠去了一千匹坐騎,現如今,自己這邊原本的一千五百騎,變成了五百騎兵,一千步卒。

甚至於就連一些士卒的武器和輜重也都被曹胡兒手下那幫如狼似虎的死士給搶個幹淨。士氣大損,這一千五百人簡直就像是一群殘兵敗將一般。

就這樣了,難道還得深入險地去找李幼雯不成?但是,不找不成啊,兄弟們,徐將軍的威脅可不是鬧著玩的,可是手底下的將士們的士氣都快負數了。

這樣陳淨連哭都哭不出,此刻他的內心幾乎就是崩潰的。徐壽那邊在逼迫自己,而這邊,曹胡兒這廝太他娘的無恥,不但把自己的

心腹全給宰了而且還搶走了一千匹戰馬。

腫麽辦?去報複曹胡兒?他陳淨就算是再往身上多係幾個膽子也不敢,陳淨鬱悶地長歎了一口氣之後,目光落在了剛剛趕到的王右郎將身上。

王右郎將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將軍,咱們現在該如何進退,還請陳將軍決斷。”

陳淨掃了一眼身邊諸將,斟酌著用詞緩緩言道:“我軍連日以來追敵不停,已是將士疲憊,人困馬乏,冰天雪地,人馬皆有折損,如今實在是難以為續。而曹將軍又向我軍借馬數百而去,如今,我軍士氣低落,故爾,還請徐將軍送一千匹戰馬過來,再多配輜重,我們也才好重整旗鼓,繼續追擊頑敵。”

聽得這話,諸將的腦袋一個二個點的跟潑浪鼓似的,對陳淨這位怕死的中郎將由之前的鄙夷變成了敬佩,不愧職務比咱們高,光是那腦水就比咱們哥幾個的轉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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