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雯感覺到了隨著段少君那溫熱的大手搓揉所帶來一隱隱的酥麻感,還有酥麻感之後隨之而來的一種舒適,讓李幼雯很是想閉上了眼睛享受一番。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玉足居然會有落到臭男人手裏邊的一天。但現如今是非常時期,而自己現在的身份不僅僅是一位女人,更是一位大將軍,怎麽能夠僅僅因為身為女人的羞澀,而放棄治療,早日恢複過來?

而跟前這位正在認真地給自己做按摩推拿的段長史,說實話,這個人長的也還算過得去,而且,足智多謀,簡直就像是一個渾身長滿心眼的千年老鬼,油滑無比。

這樣的人,讓李幼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特別是段少君這個家夥更是,你說他壞,似乎也壞不到哪去。可若你說他好的話,他之前幹的那些事,總會讓李幼雯一想起來就覺得牙根都在發癢,恨不得揍這家夥一頓以泄心頭之恨。

而這一次被曹胡兒所遣來的死士包圍的那一刻,可以說是李幼雯這一生,除了自己的父親被刺殺的那一次之外的最大一次危機。原本,這一路的艱險,若不是自己一力強撐著,鼓舞著親兵們繼續前進,也正因為有著他們的陪伴,才讓李幼雯能夠堅持到昨天。

可是,怎麽也沒有想到,原本以為安全的地方,居然會遭遇敵人,在李幼雯自己都已經陷入了絕望之時,卻被段少君手底下的親兵所解救。那一刻,李幼雯實在是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見到了那家夥的那一刻,看到他那張仍舊讓人充滿了揍忍衝動的臉龐時,卻又是那樣的讓人心安。一雙溫熱的大手摩挲著自己的纖足,看著他那副認真的表情,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心悸,泛上了李幼雯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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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李幼雯覺得,這家夥,似乎不說話,認真做事的時候,看起來似乎也並不是那麽的討厭。

定了定神,壓下了心中波瀾,李幼雯顧左右而言他。“說吧,你可有什麽辦法,讓本帥回到大營?”

“回到大營?”正在感受著李幼雯那雙柔若無骨的纖纖玉足的段少君不由得一愣,差點就想咧嘴直接問這個女人是不是因為傷口感染而被燒糊塗了。不過最終,作為一位盡職盡責的優秀醫學工作者,段少君決定暫時不刺激這位女患者。

“大將軍,有什麽理由,讓你必須去走上這樣一條冒著讓所有人都死絕,卻連百分之一成功的機會都沒有的路?”段少君長吐了一口胸中濁氣之後反問道。

“因為本帥必須要為我左羽林衛四萬將士考慮。”李幼雯很是義正言辭地答道,就好像做菜應該放鹽一般的理所當然。

段少君微微搖了搖頭:“若是大將軍您暫時回不去,那徐壽拿到了兵權,就能夠把那四萬左羽林衛精銳給輕輕鬆鬆弄死不成?”

李幼雯眨巴眨巴杏眼,這話倒真把她給噎住了。是啊,那可是大唐十六衛之一的左羽林衛,四萬將士裏邊,可是有不少都是勳貴之後。可以說,就算是給了徐壽天大的膽子,怕是他也不敢這麽去做。

何況,他拿到了軍權是為什麽?僅僅是為了弄死自己,然後把四萬將士都給弄死不成?那樣的話,此人就不可能是趙林甫的下屬,而應該是契胡人的走狗才對。

想通了這一層,讓李幼雯實在是有些臉紅,但問題是,這位倔強的妞,怎麽可能向段少君這個經常得罪自己的壞人低頭?

李幼雯悶哼了一聲之後繼續硬聲道:“本帥很擔心他會對付像胡達、史老將軍之類忠誠於本帥之人。”

“大姐,我說句話可能你不愛聽,但是卻有助於你分析目前的局勢……”段少君翻著白眼無奈地道。

“休處胡言亂語,若是你敢再胡亂稱謂本帥,小心本帥拿軍法治你!”李幼雯憤怒地瞪圓了杏眼,這個家夥,就不能安安靜靜地閉上嘴嗎?就算你說話,能不能別老惹本公主心情不美麗?

“你本來……好吧,大將軍,下官就直話直說了。徐壽他一個人是沒辦法掌控住一衛兵馬的,裏邊可是留有大將軍您的無數心腹。更重要的是,若是您這位大將軍音訊全無,而胡大將軍等左羽林衛宿將突遭不測,那麽您覺得,天子會怎麽樣?會覺得像徐壽這樣的人是一位優秀而又合格的左羽林衛指揮官嗎?”

“在那樣的情況之下,徐壽最想幹的隻有兩件事,第一件,努力讓左羽林衛內部變得安定團結,以期望讓天子看到他的能力。第二嘛……就是想方設法,盡其最大的努力,讓你死在這莽莽雪原之上,而不可能讓你回到左羽林衛。”

“你若是出現在了左羽林衛的範圍之內,那麽,徐壽得死,曹胡兒得死,而且還是九族全滅的死法。就算是天子曾經對趙林甫有再多的寵信,可是到了這樣的關頭,相信天子也不會願意再讓一個傷害天家人性命的人繼續呆在自己身邊。”

段少君的話,讓李幼雯不得不又再一次地陷入了沉默之中,不得不說,這家夥雖然討厭了點,但是他的分析,不但有理有據,而且還能夠說得自己啞口無言。

就算是想要反駁,卻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反駁。但是,身為偏執狂的李幼雯自然有自己的辦法和想法。

“本帥管不了那麽多,我必須得回去,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徐壽在左羽林衛胡作非為。”李幼雯很是振振有詞地強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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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敢問大將軍您是準備怎麽回去?”段少君很傷腦筋,自己怎麽就遇上這麽個死心眼的妞,這樣不好,很不好,跟這個的人,實在是沒辦法愉快的交流,就算是一雙腿能玩一輩子又怎麽的?沒辦法交流會很心塞的。

李幼雯憤憤地瞪了一眼這個正在給自己推拿雙腿的家夥一眼。“當然是騎馬回去,難道你想讓本帥走……”

“你雙腿無力,別說走路,就算是騎馬都騎不了,莫非大將軍準備爬著回去?”段少君特正經地說道。

換來的是李大將軍憤憤的眼鏢。“本帥大不了讓人背著我騎馬回去。”

段少君連白眼都懶得翻了,鬆開了正在給李幼雯推拿的雙手,好奇地問道。“報歉,大將軍您連人帶甲怎麽也得有兩百來斤,像繡娘這位的女漢,呃,女壯士想必體重也是不輕,大將軍您覺得還能夠有誰能夠背著你騎馬回去?”

不大會的功夫,段少君身形狼狽地從通道裏邊鑽了出來,就看到了一票表情顯得十分詭異和奇怪的親兵,段少君一臉悻悻地回頭衝那雪屋惡狠狠地比劃了根中指,這才施施然地掃了一場在場諸人。“你們看什麽看,都沒事做了是不是?在這樣四麵皆敵的關頭,你們居然還有閑功夫看熱鬧,是不是想本官……”

話音未落,一票親兵落荒而逃,留下了李校尉這名親兵頭子一個人孤苦零丁地站在原本犯傻。

“那個,段長史,您也不要太過放在心上了,大將軍這人就是個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李校尉擠出一臉的褶子湊到了憤憤然的段某人跟前小聲地道。

段少君一臉憤然地拂了指衣襟上的雪沫子,無奈地歎息道。“她的刀子嘴全戳我這了,哼,本公子說的難道不是金玉良言嗎?這個女人,也實在是太過倔強了吧?莫非她真以為自己穿了皇帝的新裝,誰都看不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