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對方也不傻,肯定很清楚,讓你們大將軍回到了左羽林衛的大營,就證明他們輸了,而且不僅僅隻是一場勝負的問題。而是要麽,可以繼續升官發財,要麽,就是掉腦袋誅九族的下場。你覺得,那些一心想要致大將軍於死地的人,能夠放任我們輕輕鬆鬆的回到大營?”

這話說得那名智商不足的親兵都了白眼頻翻之外,再也放不出一個屁來。唔……看樣子,跟這些兵痞相比,自己的親兵在自己的言傳身教與耳渲目染下,智商的發育得到了飛速的提高與增長。莫非自己不愧是天才型人物,自帶智力加十光環的優秀穿越者?

段少君沾沾自喜一番之後,看到李神進等人那難看的嘴臉,清了清嗓子說道:“現在想得再多也沒用,你們現在的任務是好好休息,明日,且等暴風雪小些之後,仔細地探查一下周圍的敵情再作打算,現如今,就算是想出再多的辦法,萬一那些死士把咱們給一鍋端了,那還有用嗎?”

安撫了這些人之後,段少君想了想,特地在位於雪屋的一個角落,尋來了布匹懸掛,形成了一個單獨的小單間,留給李幼雯與那繡娘休息,而他自己,自然是找了一個離鐵爐子最近的地方和衣而臥。

不過,哪怕是已經躺下,雪屋內的蠟燭也已然掐熄,段少君卻沒有一絲睡意。因為此刻,這哥們正在感慨良多。本以為自己抽身北走,逃離了那徐壽的追殺,可以在契胡那邊尋得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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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如今,李幼雯的出現,著實打亂了段少君的算盤,以那小娘皮的脾氣,段少君實在是很難相信,那個女人,那個脾氣臭得跟那九頭牛都拉不回的毛驢似的李大公主會聽自己的話。

萬一這小娘皮執意難下,自己怎麽辦?當然,自己是絕對不會去送死的。那麽,自己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嗎?

摸著下巴,段少君考慮了良久,眼珠子鬼鬼崇崇地轉了好半天之後,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你過來幹嘛?”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繡娘突然睜開了雙眼,看著那舉著燭火,鬼鬼崇崇地掀開簾子一角朝著裏麵走來的段少君低聲喝道。

“當然是過來檢查一下你家大將軍手術之後的反應如何?”段少君一屁股坐在了獸皮上,仔細地打量著睡得無比香甜,發出細密酣聲的李幼雯,一麵解釋道。“手術之後最擔心的是感染,現在雖說麻藥的效果還未盡褪,但還是再給大將軍再檢查一下的好,安全第一嘛……”

聽罷段少君給出的答案,繡娘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強打起了精神。“行,要我做什麽,還請長史你吩咐。”

“去弄點溫水過來,一會你喂她喝點,這些日子,想必大將軍也是粒米未盡吧。”段少君擺了擺手,示意繡娘去打水,待繡娘步出了簾後。段某人很是陰險地亮如雪亮的門牙一笑,抽出了四根既短又細的銀針,飛快地刺入了李幼雯兩腿的穴道之內。

就看到熟睡之中的李幼雯輕皺了皺黛眉,然後,緊皺的眉頭漸漸地鬆開,動了動身子,繼續沉睡。看到了這一幕,段少君長出了一口氣。搞定,這個女人明天要是能站起來,哥就跟她姓,嗯,姓李。

“大將軍,大將軍你醒啦,太好了,進哥,大將軍醒了……”正睡得香甜,夢中,看到了許香君這個千嬌百媚的絕色美人兒剛伸出了手指來勾自己下巴,就被一大嗓子給嚎得驚醒了過來的段少君很是憤怒地一回頭,就看到了一票人全都擠到了那業已經挑開的簾帳前整齊劃一的拜下。

“你們……你們還能活著,真是太好了。”剛剛蘇醒過來,尚未注意到自己異常的李幼雯無力地轉過了頭來,看到了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龐,亦不由得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看來,昨天晚上的一切,都不是夢。”

“恐怕下一刻你就希望你自己是在做夢了。”段少君晃晃悠悠地踱步到了李幼雯的跟前,打量著這位前所未有憔悴與造型獨特的李大將軍,好不容易才忍住了那險此上翹的嘴角。

“段長史你是什麽意思?”李幼雯頓時眯起了杏眼,一副母老虎即將發威的架勢,然後掙紮著,在那繡娘的攙扶之下坐了起來。“不要以為你救了本帥,就可以大膽如廝,這麽在本帥跟前胡言亂語……”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腦袋抱成了奇特造型的李大將軍扮演殺氣騰騰的角色,但是那種造型實在是極具表現力和誇張的渲染力,讓所有人都覺得有一種眼睛珠子要被李大將軍新造型給閃瞎的錯覺。

“報歉,大將軍你不必生氣,你現在所需要做的不是衝下官發脾氣,而是靜養,不然,對於你的傷情恢複很不利哦……好了我先帶人出去巡視周圍有沒有敵情,那個李校尉,還望你也帶上幾個人,跟我的人一塊出去巡視。”段少君衝剃了個禿瓢然後腦袋又包得跟印度阿三似的李大將軍一笑,衝那李神進招呼一聲之後,吱溜一下子鑽出了雪屋。

李神進無奈地衝李幼雯一禮。“大將軍您安心養傷,千萬不要太過胡思亂想,末將先陪段長史巡視,再來拜見大將軍……”說罷也溜了出去。

李幼雯這才注意到,自己所呆的地方,有些奇怪得過份。“咦?這,這裏是哪,怎麽這間屋子顯得如此奇怪?”

“大將軍,這是我家公子想出來的辦法,用這段時間凝結的雪塊來堆徹出來的雪屋,製作方便,而且在這裏邊,不但溫暖如春,更能夠避開暴風雪的襲擾。”剛剛本想跟著段少君一塊偷溜,卻被不講義氣的段公子給踹了回來充當替罪羊的許青一臉無奈與悲傷地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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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長史還真是……”李幼雯看著這間完全是由雪塊堆徹而成的房間,再看了眼自己身上包紮好的創口,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那個家夥的聰明才智了。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之下,居然連這樣的辦法都能夠想得出來,這讓李幼雯不得不佩服這個討厭的家夥,他的本事實在是無窮無盡,若不是自己小叔的來信,自己真會以為這家夥指不定是七老八十的人精假扮的。

李幼雯晃了晃腦袋,輕咦了一聲:“為何本帥的頭會感覺如此沉重?”

“……”所有人都呆若木雞地看著她那腦袋上最厚處快有一寸的印度阿三頭巾,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向大將軍解釋。

最終,李幼雯自己伸手摸向了腦袋,接觸到了這玩意,然後又觸摸到了自己那光溜溜潔淨得猶如雞蛋殼一股的腦袋後……

“段少史……你這個無恥卑鄙之徒,本帥一定要殺了你!¥%¥#%*(……”李幼雯那中氣十足,憤怒值滿盈的吼叫聲不但鑽出了雪屋,更是直接鑽入到了已經步出十餘丈外段少君的耳中。

“唉……”段少君腳步一頓,緩緩負手而立,腦袋四十五度角仰起,看向那仍舊陰雲密布的天空,欣賞著那繼續翻飛飄**的大雪,搖了搖頭悠悠歎息道:“這樣的女人,怎麽可能嫁得出去……”言畢,扭頭朝著跟隨自己出來的齊大吩咐道。“一會你回雪屋,把本公子所有的行李拿出來,今天晚上本公子到另外一個雪屋睡。”

“公子,用不著吧?”齊大憋住笑意,十分誠懇地勸道:“大將軍也隻是一時情急而已,公子您可是為了救她一命,大將軍醒悟過來之後,定然不會如此惡語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