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兩人達成了一致,不過,段少君目前隻能先繳五千套,其他的冬裝,隻能夠再多等一段時間才能夠生產出來。對於李幼雯而言還真不會太在意時間長短,隻要能夠弄到就好。

又過去了五日,這邊還是這麽的熱鬧,原本隻當是段少君發妖瘋,發過之後自然會冷靜下來的胡達跟徐壽都坐不住了,生怕這位足智多謀的段某人有啥子歪招來爭奪歲末大比前三名。

若真是讓這小子竄到前三,那麽,毫無疑問,不是胡達給擠到老三,就是徐壽,所以這哥倆一商量,幹脆親自去看個究竟才是。畢竟都是老行伍,什麽樣的兵,什麽樣的訓練,隻要多看上幾眼,他們就能夠發現其中的問題,說不定還能夠竊取到什麽重要的信息。

別說他們倆,那些中郎將、郎將們也紛紛地跳出來湊熱鬧,都希望能去長史西軍裏邊探個究竟,不過最終因為人員太多,隻是胡達與徐壽,外加四位中郎將一塊去欣賞長史西軍的訓練。

而收到了消息的第一時間,段少君就下達了新的命令。讓原本隊列訓練已經開始見到雛形的將士們都停了下來。讓他們先試驗性的先練下一個科目,從來沒有進行過的集合與解散訓練。

一票旅帥全都愣住了。“將軍,這不妥當吧,咱們不該讓那些前來參觀咱們軍演的諸位將軍見識一下咱們的厲害嗎?”為首的陳旅帥忍不住問道。“現在您這麽一弄,那豈不是讓他們看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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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現在急個屁,就是要讓他們看笑話,到時候,咱們才能夠在歲末大比一鳴驚人,懂我的意思嗎?咱們現如今要做的就是示弱於人。而非是示強於敵,那樣,會讓他們有所警惕。”段少君沒好氣地瞪了一些這個笨蛋,連兵法都不會用,難怪四十出頭了還是個旅帥。

這哥們這才恍然大悟一巴掌抽在自個臉上。“哎呀,我怎麽把這一茬給忘了,快快快,都他娘的趕緊去通知各夥各伍的弟兄們,切切不可給咱們未來大比的時候投靠麻煩……”

看著這票旅帥和隊正們全都竄了出去,段少君這才小聲地吩咐了身邊的那幫親兵,然後施施然地朝著大營門口走去。

因為這長史西軍是在大營西寨牆外單獨設寨,所以,哪怕是胡達、徐壽這樣的位高權重者,沒有段某人這個主官的話,除非是李幼雯親臨,不然,誰闖,都是犯軍法的。

不過,對於遲這不開營門,還是讓胡達等人頗為不滿,不過好在,沒多大會的功夫,段少君頂著一頭的臭汗出現在了營門口。

“二位兄台怎麽有時間來小弟這裏閑逛,就不怕被大將軍逮著怠工?”段少君哈哈一笑,一臉親熱如故地迎上前去,拍了拍胡達的肩膀,又衝徐壽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渾然看不出之前還恨這家夥入骨。

而徐壽也不愧是演技派,之前臉上的笑容顯得很是虛偽,不過在看到段少君那真誠而又無邪的笑容之後,臉上的笑意也變得輕鬆了許多,顯得更加的真誠。“聽聞賢弟這裏在操練新軍,我等同為軍人,焉有不來欣賞之理?”徐壽繼續用他那渾厚的中低音說道。

段少君不禁露出了幾絲難為之色,這讓胡達等人興致更甚。

“不錯不錯,段長史,我等弟兄都聽聞你這操練將士的兵法皆是與我等迥然不同,故爾,特地大夥一塊過來看看,想必段少史不介意吧?”

段少君長歎了一口氣後,一副破罐子破碎的表情一頓足,然後一臉強顏歡笑地道。“哈哈,難得二位兄台與諸位將軍有興致,既然如此,那就隨某來吧,不足之處,還望諸位將軍指點一二才是。”

一票人隨著段少君進了營中,就坐校場一角,在那簡單的擋風帷幕處欣賞。而段少君道了聲歉,開始加入到了隊伍訓練當中。

段少君負責操練自己的親兵,讓這些家夥練習走正步,這玩意根本就沒操練過,而親兵們哪裏見識過這樣的步伐,一個二個傻愣愣地看著段少君一腳一腳地往前踹。

看得那胡達與徐壽相當的吃驚。“乖乖,這小子哪來的歪招,這麽弄他也不嫌花哨。”某位妒忌心十足的胡將軍說道。過去,他能夠在段某人跟前自傲的便是自己的軍隊資曆,可眼下,看段少君在那訓練將士們的如此古怪誇張的步姿,自然不會有啥子好聽話。

旁邊的徐壽哈哈一笑,腦袋在那晃來晃去,也不知道是認同還是反對。其他人也被逗得興災樂禍的笑得跟兩條火燒狗似的。

段少君正在指導的那些親兵正在亂七八遭的邊踢腿邊走路之外,其他人正那裏練習散開,然後集合立正,然後左右轉向,亂得跟什麽似的。甚至還有人因為轉錯方向而鼻子和臉撞在一塊,於是兩人勃然大怒,不過攝於那小黑屋的禁閉,不敢拳腳相向,但是汙言穢語絡繹不絕。

最後這兩個倒黴鬼被提溜到一旁,每個罰做二十個俯臥撐,再行歸隊繼續訓練。

看了小半個時辰之後,一幹左羽林衛將軍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顯得輕鬆,甚至於不少人都開始在那裏私起了悄悄話,眉飛色舞的,不知道是不是在研究雲州哪位紅倌人的體姿還是風姿。

段少君也給弄得一頭的臭汗,怎麽也教不會那些家夥怎麽走正步,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向胡達等人所在,臊眉搭眼地道。“二位兄台,不好意思,小弟我這必須得以身作則,怎麽樣,小弟我這一團將士的訓練還看得入眼吧。”

“入,入眼得狠,誰他娘氣說不入眼哥哥我替你揍他。”胡達這廝立馬蹦了起來一副很講義氣的嘴臉道,還不停地衝那徐壽使眼色,後邊幾位中郎將的表情都很詭異。

徐壽撫著及腹的長須,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某也覺得,賢弟的練兵之法,與我大唐治軍之法迥異,必然有其過人之處,怕是兩個月之後的歲末大比,說不定真有可能被段賢弟你奪取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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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不錯,看到沒,咱們哥幾個可都很看好長史你,”史中郎將趕緊站了起來聲明道,有了這長史西軍墊底,對於各軍而言,都有好處,嗯,多了一個被諷刺和鄙夷的對象,當然很興災樂禍。

“加油就照這個法子練,練出一隻令我左羽林衛人皆盡側目的英勇之師來,到時候,為兄說不得還得向賢弟你討教這練兵之法呢。”胡達這廝,笑得嘴角都歪了,一看就知道這貨屬於興災樂禍的典型。

哪像徐壽這位演技派,笑得那叫誠懇,誇獎也顯得很中懇。那些將軍們的笑容怎麽看都很假,但是都在努力地奉承,馬屁狂拍。

這讓段少君很是受用,熱情地邀請這哥幾個留在營中用午飯,不過被這些將軍們婉拒,一個勁地慫恿段少君好好照此法練兵,說不得三年五載之後,段少君儒將的名頭,必然會超過其那未過門的老嶽父西門忠熊。

看著這一票將軍呲牙咧嘴的步入了大營翻身上馬而去,竊笑之聲隨著蹄聲漸漸消散在了刀子一般的北風當中。段少君的嘴角浮起了一絲古怪的笑意,這幫蠢貨以為哥沒有半點保密意識不成?就你們那小心思,哥要是不明白才怪。

不就是想打打探,看看長史西軍到底訓練成了何等模樣,有沒有超過他們的可能,看到了亂哄哄的陣型與隊型之後,這票虛偽的家夥此刻肯定心裏邊早已經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