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君聽罷這個典故,不禁有些頭疼,親娘哎,這是鬧哪樣,一想到自己的三位前任,段少君就恨不得竄京師去把那三個家夥給扔露天茅坑讓他們冬泳個三天三夜再說。

就是因為這三個王八蛋,才使得自己初至左羽林衛就受到了左羽林衛全軍由上至下的集體鄙視,若不是自己憑借著過人的手腕,還有那超人的醫術,以及無與倫比的人格魅力感化了不少的左羽林衛將士,並且也讓李幼雯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信心繼續在這地方呆下去。

段少君心裏邊默默吐槽良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那一張張很是覺得羞憤的臉龐,不禁靈機一動,這豈不是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嗎?

段少君淡淡一笑,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們就這麽討厭這個稱謂?討厭到聽都不願意聽到對吧?”

“這是自然,末將實在是羞於長史軍為伍,當然,不是羞於與您為伍,也不是您的親兵,而是那些之前的王八蛋長史。”一名旅帥有些結巴地囉裏囉嗦地說了一大堆,聽得段少君一臉黑線。靠,這貨莫不是故意損本長史的吧?

不過看在這家夥愣頭愣腦的模樣,實在不像是那種說話拐彎抹角的家夥,段少君決定暫時不跟他計較。

而其他人也都大同小異地表達了相同的看法。嗯,很好,很不錯,越是痛恨,越能激發他們的潛力。若不是因為不是時候,段少君真的很想哈哈哈,仰天長笑上三聲以示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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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長史西軍,是一個很羞恥的稱謂。可是,你們就算是打贏了,我就不是長史了嗎?而你們,就不是由本官轄下的將士了嗎?”段少君決定以引導為主,沒辦法,主要是擔心這些家夥的智商跟不上,說得太高深的話,說不定還會起反效果。

這讓段少君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支教到邊遠貧困山區的優秀青年教師,沒辦法去施展更多的才華,隻能老老實實的從一加一等二,手把手的教他們讀書識字。

這句話果然起到了作用,這一雙雙幽怨的目光,無奈的表情,簡直就像是一群深閨怨婦,正在看著那個把她們的老公給押去充軍的差役。看得段少君渾身雞皮疙瘩狂冒,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想要避開的念頭。

段少君清了清嗓子,一臉的嚴肅。“莫非,你們就不想一雪這個恥辱?”

“當然想,誰他娘的喜歡當這個長史西軍。”一票腦瓜子裏邊隻長肌肉不長智商的家夥頓時憤怒地咆哮了起來,渾沒注意到段少君再一次的被這些蠢貨給泱及池魚。

啪的一聲巨響,段少君一臉黑線地拍在案幾上。“夠了!把你們委派到本官麾下的,乃是大將軍,你們難道想要違令不成?”

一票人又變得萎靡不振,就像是一群被扔在了寒風裏瑟瑟發抖的秧雞。

“你們不願意讓別人小看,也不願意違逆大將軍的意誌。那麽,你們準備怎麽辦呢?”段少君無奈地繼續進行誘導工作。

“那誰敢說我們,我們就繼續揍他娘的,我就不信了,揍到他丫的不敢多嘴為止,看誰還敢說。”王旅帥不愧是左羽林衛勇士,好了傷疤忘了痛的典型,這會子精氣神一上來,又開始大言不慚。

段少君氣得笑了起來。“看樣子,王旅帥你禁閉室裏邊還沒呆夠是吧?”

王旅帥立刻就從豪邁的英勇壯士,瞬間縮成了可憐的瘟雞,縮著腦袋躲回了人群裏邊,生怕被段少君給揪出來似的,連稱不敢。

而其他嘰嘰歪歪叫囂的人們也不禁傻了眼,靠,怎麽沒想到,再去掐架,那麽就會被扔進那暗無天日的禁閉室裏邊蹲著,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誰他娘的還想再嚐?

最終,為首的陳旅帥絕望地長歎了一口氣,可憐巴巴地看著段少君道。“將軍,您可有什麽辦法,讓我們不再受這等屈辱?”

“這個嘛,倒也不是沒有辦法,隻可惜,怕就算是我說出了辦法,你們也不願意遵守。唉……”段少君假仁假義地歎息了一聲道。

“將軍您有辦法?”剛剛還猥瑣地躲在人後邊的王旅帥不由得一喜,探出了腦袋好奇地問道。

“有是有,不過,以你們的心性,怕是很難做到。”段少君仍舊一副很為難的模樣。把這一票兵痞給勾得腸子發癢。

“將軍,您若是有法子,還請告知我等,我等也才好依計而行。”陳旅帥還文謅謅地用了依計而行這四個字,差點讓段少君剛剛咽下去的茶水從鼻孔噴出來。

“停,都給我停下,別老吵吵嚷嚷的,你們可是軍人,總得有規矩吧?”段少君大手一抬,唾沫星子橫飛地總算是讓這些家夥都安靜了下來,眼巴巴地瞅著段某人。

“不錯,本將軍有辦法,但是,就如果這新軍法一般,也是新東西,就看你們有沒有膽子照辦。”段少君待諸人皆盡安靜下來之後,很是大言不慚地道。“隻需要兩個月,隻要你們能夠照我的法子去做,那麽,兩個月之後的左羽林衛大比,你們必可穩拿頭名。”

“將軍,你不是開玩笑吧?”此言一出,一票原本剛剛安靜下來的兵痞全都吭哧吭哧地笑了起來,就好像在笑那自不量力,想要擋住車輪的螳螂。

“將軍,您或許不知道,我左羽林衛每年共有四季大比,這幾年以來,每一次大比,皆是大將軍的親軍為魁首,而徐壽徐將軍的親兵大多數時候都能夠奪得第二,偶爾才會被胡將軍那邊拿到一兩次的第二。我等也雖是中軍精銳,可又哪裏能比得過那些精挑細選的精銳中的精銳?”

“你們都是這麽想的?”段少君看著這些家夥,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將軍,不是我們非要這麽想,而是事實,大將軍治軍嚴謹,對於她的本部三千親軍的要求更是嚴格,每年都會淘汰一批,再從諸軍之中挑選悍勇士為親軍。故爾親軍的戰力極強,乃是我左羽林衛之翹楚。”張旅帥如此解釋道。

“那我倒要問一問你們諸位,大將軍的親兵,可是跟你們一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段少君悶哼了一聲,陰著臉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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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然,大將軍的親軍裏邊還有我幾個哥們,都是些跟咱們一樣的好漢子。”某位旅帥很是趾高氣昂地道。

“那你怎麽沒被選中親軍?”旁邊有人好奇地問道。

這哥們臉色一黑,有些惱羞成怒地道。“還不是因為他娘的當時某因為跟人掐架,被軍法處置,錯過了選拔。”

段少君笑了笑問道。“那依你的意思,你其實也有實力可以成為大將軍的親軍的,是吧?”

“這是自然,末將雖然不敢說武勇超人,但是跟我那幾個弟兄比起來,他們還不如我呢。他們都能被選上,我有什麽理由不如他們。”

“這就是了,既然有實力,有信心,難道你們真的就不願意成為左羽林衛演武的魁首?不願意洗脫長史西軍這一屈辱的稱謂嗎?”

看著這些尚在沉默的人,段少君一咬牙。“如果你們願意,那麽,本官將和你們一起,同吃同住,一同訓練,一起吃苦。若是你們連我這個文弱書生都比不了,那就滾回家去奶孩子去,別給我在左羽林衛裏丟人現眼。”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們氣息越發粗重,眼珠子都有發紅的趨勢,都惡狠狠地瞪著段少君,那一張張仿佛要吃人的表情,證明著他們的奮鬥,還有對勝利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