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君半天才回過味來。(百度搜索)誒誒誒,這小娘皮是嘛意思怎麽,瞧不起哥是不是靠,別以為你長得高就這麽囂張。哥也不是吃軟飯長大的告訴你。

段某人懷著濤天的怨念。還有一肚子的牢騷,被指派到了大軍後陣,成為了押送糧草的副指揮官。正指揮官是一名正四品上的中郎將,姓史。

嗯,這個姓好,一叫就是死中郎,死將軍。段少君跟隨著大部隊前進時還不忘記吐槽,身邊的那些親兵都快要被這貨那足以鋪天蓋地的怨念給淹死。

“公子,咱們是行軍作戰,幹嘛還要帶著這麽一大堆的玩意”旁邊,西門家將暫時轉職為段少君親兵的某人湊上前來指著段少君身邊一匹空馬馬背上那個大包裹好奇地問道。

“這裏邊有傷藥,還有各種消毒和包括材料,甚至還有我手術時使用的器械,怎麽,你覺得你這一次行軍作戰不會受傷嗎你不受傷,能代表其他人不會受傷嗎如果不注意清創消毒,萬一感染了怎麽辦萬一因為傷勢過重失血過多死人了怎麽辦你們不擔心,我擔心,我得為你們的生死擔責任喂,靠,不想聽就吱一聲,何必跑那麽遠,你以為我是鬼啊”

段少君的牢騷令其周圍數丈之內生人回避,不過這貨倒不覺得有嘛,幸好是押運糧食的後軍,所以,速度慢點也沒啥,正好讓段少君這貨披掛重甲之後可以有個緩慢適應期。

“這位長史倒也有趣得緊,明明是文官,居然還弄了一大包裹療傷治傷的東西,他還真以為自己是神醫不成”死中郎,呃,是史中郎將身邊的一位左郎將一臉不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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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現就由著他現。正好,咱們左羽林衛向來是缺少醫者,待上了戰場,若是有傷患,就讓這小子看看”史中郎將撫著頷下長須,瞄了段少君一眼之後低聲笑道。

左郎將一呆,有些擔憂地道。“將軍,這不太好吧那些弟兄們可個個都是好漢子,萬一遇上了這麽個庸醫,弄出什麽好歹,那咱們可就”

“少給老夫胡說八道,我是讓你挑一些受傷,但是又多是奇難雜症似的傷患,去找這小子,看看他能有什麽招。”史中郎將瞪了一眼左郎將,恨鐵不成鋼的道。

左郎將這才恍然,一臉猥瑣笑意地衝史中郎將翹起了大拇指。“將軍果然高見。到時候,末將一定會挑一些疑難雜症給這位段長史好好瞧瞧,最好能夠多找些看客過來,看看這位段長史怎麽出醜。看他怎麽有臉繼續在軍中呆得下去”

“到時候,老夫會親自去請大將軍,你小子莫要讓大將軍失望才是。”史中郎將哈哈一笑之後一拳捶打在這貨的鐵甲上。

兩人在那裏張揚的狂笑,段少君好奇地瞄了一眼,怎麽都覺得這兩個家夥對自己不懷好意。奶奶的,別惹老子,昭陽公主那小娘皮後台是天子哥惹不起,你們兩個若是想要跟哥鬥,那咱們就好好玩玩。

向來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段少君暗暗下定了決心,自己這樣高冷的人,是該讓這些兵痞見識一下什麽才是文化人、文明人手段的時候了。

雖然後軍稍慢,可實際上也慢不到哪兒,一日之內,奔行了一百二十裏,到得紮營地,段少君累的就跟死狗似的,幸好身下的座騎不愧是大宛名馬良駒,金色陽光跑了一天,雖然也一身是汗,可是屁事也沒,到了營地之後還照樣活蹦亂跳想去非禮母馬。

對於金色陽光如此體質,段少君終於明白,為什麽某些方麵的形容會用種馬來代表,不得不說有很強的寫實風格與現實意義。

草草的吃了一頓晚餐,被迫再次跟著史中郎將巡營。檢查之後,疲憊不堪的段少君直接倒頭就睡。

而第二天清晨,或者應該說是淩晨時分,大軍就開始起**做早飯,等到了天色堪堪擦亮時,全軍再一次開拔。幸好頭天夜裏段少君睡得很早,不然,這一天非得在馬背上打瞌睡不可。

行軍,果然很是艱難。幸好有馬代步,更重要的是幸好段少君從京師趕到雲州,騎了足足月餘的馬,早已經習慣,不然,非得兩條大腿血淋淋不可。

饒是如此,第二天夜裏,趕到駐地之後,段少君仍舊覺得兩條大腿內側發麻,有些火辣辣的。

“契胡人距離咱們這還有多遠”清塞堡內,折衝都尉陳夥一臉憂色,清塞堡與其說是一個堡,還不如說是一道關卡,與那依山而建的天成寨不同。清塞堡架在了延綿群山的最低點,地勢險要,而身後邊,就是一大片遼闊的草原,十分適宜於騎兵機動。

正是因為此地要害,所以,在清塞堡外,置下天成寨,以兩千騎兵巡守。而在清塞堡則以三千步卒精銳鎮守。但是現如今,敵騎三萬,正向著清塞堡而來,如今,距離這裏,已經不足百裏,甚至已經開始有契胡遊騎出現,雙方的偵騎開始相互截殺。

為了保存力量,陳夥不得不讓天成寨的騎兵入關,以免損失過大。現在,倒已經收到了從雲州城那裏傳來的回訊,昭陽公主會親率大軍前來。

不過,自己卻必須死守清塞堡,務必要抵擋對方的進攻三天以上。任務很艱巨,艱巨得陳夥直想罵娘,可是他也知道,這是一個收拾掉這數年來一直騷擾大唐北疆的契胡蠻西可汗的好機會。

待敵疲憊不堪時,昭陽公主率軍從其後路抄襲,當可一擊而盡全功。不過在這之前,就得依靠身下的這坐塞堡了。

“陳折衝,怎麽現在就讓弟兄們撤入堡中,我們在外麵明明是占了優勢的。”天成寨守將高盛大步登上了城牆,遠遠的便朝著陳夥質問道。

“高賢弟不必著惱,咱們現在是占優沒錯,可是,咱們的目的,可不是在城外以命搏命的跟對手硬碰硬。而是需要依托塞堡來對抗蠻西可汗的三萬大軍啊。”陳夥笑嗬嗬地迎上前去,輕捶了高盛那厚實的肩膀一拳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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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們是騎兵,難道要讓弟兄們也下馬守城”高盛一臉鬱悶地道。“那還不如讓我們在堡外遊弋,待那些北蠻子攻城正急之時,從外襲殺。”

“若是往常有敵來犯,這麽做倒也不差。可這一次,來犯之敵可不是數千,而是蠻西可汗及其精銳。就單憑賢弟你的兩千鐵騎,真的能夠擊潰那凶悍狡詐的蠻西可汗的那三萬契胡驍騎”陳夥哈哈一笑,再度拍了拍高盛那寬厚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

“既然陳兄這麽說,那小弟也就認了,你們幾個,快他娘的告訴弟兄們,聚攏回城,切切不可再擅起戰端,不然我老高揍爛他們的屁股”

話音剛落,高盛的臉色陡然一變,大步來到了城牆邊沿,舉目遠眺,遠處的天地之間,就如同被抹上了一線煙雲掩蓋住。

“來了居然這麽快。”陳夥站起了高盛的身邊,看著那遠方猶如沙暴一般的煙雲,還有那隱隱傳來的如雷蹄聲,臉色陰沉得一如山雨欲來。

陳夥轉過了身來,朝著身後邊緊緊相隨的一幹部下厲聲喝道。“擂鼓,號令各營,立刻上城牆防備,準備火油、沙土,快快快”

漸漸地,便看到了那些契胡人猙獰的嘴臉,還有那一柄柄雪亮的彎刀,他們發出興奮而怪異的嚎叫聲。就像是一群貪婪的蝗蟲,惡狠狠地撲向清塞堡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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