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祥的老狐狸曹老夫人沒有再吱聲,由著段少君尋找著穴位,將一根根長短不一的銀針精準的刺入相應的穴位中。小半個時辰之後,將針具一一取下收好的段少君略顯得有些猶豫地開了口。

意思就是您老的中風後遺症業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我的未婚妻都竄到了鞏縣了,若是我繼續在這裏呆下去似乎不太好。

曹老夫人想了想之後,很是痛快地答應了段少君辭行的要求,顧不上滿臉的血跡,朝著那健婦低聲吩咐了兩句,不多時,健婦從裏邊捧出了一個沉甸甸的托盒,上麵還蓋上一塊藍綢。

“老身得你相救,方能得脫此難,而今段小哥你要離去,若是老身連點表示都沒有,那也太過小家子氣,這裏,就算是老身對小哥你的謝禮,還望段小哥收下才是”曹老夫人衝段少君點了點頭溫言說道。

段少君略有些猶豫地掀開了藍綢,果然不出所料,還真是重金相謝,那在木托盤中磊成了小山的黃燦燦金錠,著實是很吸引眼球,這樣的大手筆,即便是已經見慣了大額銀票的段少君仍舊心頭一驚。

“這裏是黃金百兩,是我家老夫人的一點心意,還請段公子收下才是。”健婦雖然長相如剽悍男子,但是此刻聲音卻很是溫婉柔和。這幾日來,段少君為老夫人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裏,自然也能夠確信,這家夥肯定不知道老夫人的身份。

而就是這樣一個陌生相遇的年輕人,為了壺酒之恩,便做到了這樣的地步,隻能證明這位段公子的確是一位心地善良之人,而非懷著某種目的接近夫人的那種心懷不軌之徒,所以連帶著健婦對段少君的感觀也改變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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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您這個,這分謝禮實在太過了。”段少君不是沒多收過富戶土豪的診金,但是最多,也就隻收過一次十五兩銀子。而曹老夫人這一次性拿出了百兩黃金,實在是讓段少君頗為羞愧與懷疑,自己之前在揚州收診金是不是收得太少了點。

“段小哥你能夠救下老身,這是再多的錢帛也買不到的。所以還望你不要推辭。”曹老夫人笑道。

段少君想了想之後,伸出了手,取了上麵的一錠,大約重五兩的小金錠,然後在健女與曹老夫人訝然的目光中收入了懷中。“報歉老夫人,在下是醫生,治病救人的確需要收取一定的診費,不過,您給的,遠遠的超出了我所該獲得的報酬,所以,這一小錠金子,已是綽綽有餘。”

“你有什麽需要老身幫忙的嗎你或許不知道,老身向來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曹老夫人看著站在跟前的段少君,悠悠輕籲了一口氣。

“老夫人此言差矣,身為醫者,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職和責任所在,至於您心懷感恩,隻能說明老夫人您心地善良。而在下業已經取了診金,所以已然是互不相欠”

最終,段少君懷揣著五兩黃金瀟灑離去,而曹老夫人隻能幹瞪眼,甚至是有些惱羞成怒,頗認為段少君是有些不識好人心。

“老夫人您別發火,別忘記了段公子的叮囑,您千萬不能再著急生氣,不然會引起病情的反複。”旁邊的健婦隻得好言好語地勸慰道。

“老身也不想,可那臭小子也太那什麽了吧老身的好意,他當作什麽哼”曹老夫人猶自悻悻地悶哼了一聲。

健婦笑了笑,卻也隻能順著曹老夫人的意思佯怒道。“老夫人這話在理,這麽不識抬舉的人也實在是少見得可以。想想京師內外,滿朝文武,哪個不希望能夠讓老夫人您另眼相看幾分,也就這小子”

“罷了罷了,這小子自視甚高,那既如此,老身倒要好好瞧瞧,看看他今科科舉,能夠考出什麽樣的成績來。”曹老夫人想了想之後,搖了搖頭笑道。

“若是這小子運道不好落了榜,咱們是理他還是不理他”健婦想了想之後朝著曹老夫人道。

“那就說明,他隻是一個博學多聞的醫者,而不是一名才華過人的才智之士。”曹老夫人不加思索地說了這麽一句,不過想了想之後又道。“不過,他談吐不凡,看事做事頗有見地,與老身聊天時,常能一語中的。老身總覺得,他絕非普通醫者那麽簡單,今科進士,肯定有其名,若無,除非是那考官瞎了眼。”

“老夫人觀人的本事,奴婢可是知道的。您說他中,那他必定能中今科。”健婦笑道。

“剩下的那些黃金且留著,他若是中了今科,就當老身的賀禮就是了,老身倒要看看他收還是不收”曹老夫人很是惡作劇地笑了起來,笑容猶如孩子找到了喜歡的玩具一般開懷。

“公子真不多留了”許府護衛緊隨著段少君的腳步,一麵問道。

“不留了,西門姑娘都已經來到了長青觀,難道我還能讓一個女孩子在這裏等我不成”段少君笑著說道,腳步不停快步前行,自然是要去找自己心愛的楚楚妹子。

“就這麽讓公子走了”另外一名護衛小聲地詢問出聲。“我看這位老夫人很不簡單,若是公子能夠結好於其,於公子肯定有好處。”

“問題是你能勸得了嗎”剛開始出聲與段少君交流的那名護衛隻能翻了個白眼以示無奈,兩人隻能快步朝著段少君的去向追過去。

“真的可以走啦”剛剛在長青觀裏邊閑逛了一圈的西門楚楚聽得段少君所言,不禁喜上眉梢地問道。

段少君點了點頭笑道:“這是自然,我總不能讓你一直在這裏等著我吧”

“可是那位老夫人的情況怎麽樣你若是離開了,不會有什麽問題吧”西門楚楚燦爛的笑容漸多了幾分的疑慮。

“放心吧,老人家真的已經沒事了,而且我也已經交待了她身邊的人該注意什麽。”段少君好笑地搖了搖頭,看著這個心地善良的楚楚妹子和顏悅色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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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這樣,那太好了,咱們就一起回京師吧若是趕得早些,今夜子時或許能夠趕到。”楚楚妹子嫣然點了點頭。

正說話間,卻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喧鬧聲,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頭望過去,頓時一臉黑線。因為他們看到了西門棟梁跟玄真道長這兩個惡棍正站在一票唯唯諾諾的道士跟前洋洋得意地不知道在忽悠啥,嗯,鐵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師尊,我真的是他們的師叔祖”西門棟梁抓耳撓腮的很是激動,看著這一票一臉黑線,偏偏還得賠著笑臉朝著自己施禮的道士們,一股子自豪感由然而生。

“您可是曾師叔祖的弟子,雖然未列入門牆,可既然師叔祖說您是,你就得是。”為首的一人,正是那日招待玄真道長這個老流氓的乾桑道長弟子中的一位,此刻這哥們就像是拉肚子拉到了虛脫一樣有氣無力。

別說是他,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全都一臉呆滯的笑容看著這兩個上竄下跳的活寶師徒,尤其中,某個老**棍的領口還裹著嫣紅的胭脂,臉上也不知道是在哪裹來的水粉,那模樣幾乎把猥瑣與,寫滿了他那張裝得很是道貌岸然的嘴臉。

“二位想必也玩夠了是吧若是玩夠了,還請隨我們一塊啟程,若是沒有的話,那就請二位留於觀中,待過上三五個月,在下想得起來的時候,再著人過來接二位,如何”段少君一臉黑線地來到了這兩個真武山之恥跟前陰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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