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偶然還聽太監說起父皇在陳貴妃那裏有時候能夠鬧騰一宿足見老漢推車,誌在千裏汗,自己果然被少君兄給帶壞了,應該是老驥伏櫪,誌在千裏才對。

自己的父親怎麽會變成這樣莫非自家老爹跟趙林甫有基情不然彼會那麽的相信那廝。

當然,這樣的想法,除了李玄自己暗暗吐槽之外,絲毫也不敢泄露於人,除非他活膩歪了,或者說當王爺當昏頭了。這些話要是被人知曉傳出去,那麽他的下場不會比那些倒黴的大臣好到哪兒。

“主公,回去吧,江麵風大,容易受涼。”一名護衛關切地走上前來說道。

“嗯,進去吧,對了,讓他們照看好我的那匹座騎,莫要出了差錯。”李玄徐徐地吐了口濁氣,看了最後一眼蘭亭,轉入步入了船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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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少君看著船漸行漸遠之後,深深地歎息了一口氣,自嘲地一笑。看樣子,古人說得對,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自己穿越之後,擔驚受怕,甚至幾次與猛獸相遇險些喪命,最終,在精疲力盡時,終於走出了茂密的原始森林,來到了這蘭亭的隱龍寺。

或許叢林的經曆,等於是將自己所有的黴運一並帶走,來到了蘭亭之後,連遇貴人,不論是成日嘰嘰歪歪念佛,實則脾氣暴燥的夢惑方丈,又或者是因為救人的誤會,而使得雙方互看不順眼的西門楚楚。

還有西門棟梁、胡小娘、趙橫眉等,每一個人,都至少顯得坦誠,跟這些人打交道,一點都不會累心。而自己,也借著夢惑方丈的手,在這個世界,這個時空,站穩了自己的腳跟。

而今,為了那個總是甜甜的笑著,看著自己的西門楚楚,為了自己與她之間的約定,是該要好好的努力了。當然,也為了,熱情如火的許香君。恬靜如水,溫柔繞指的公孫蘇酥。

這麽多優秀的女性,都將一顆芳心牽係於自己的身上,自己,總不能負了她們。一想到她們,段少君便覺得心裏邊暖烘烘的,江邊的寒風刮來的透骨寒意,似乎也消減了許多。

“師兄,咱們回去吧”將身上的披風緊了緊,轉過了身來,翻身躍上了馬背,看著身邊的小師兄鑒安道。

鑒安師兄點了點頭,拔轉馬頭,兩人策馬,朝著蘭亭飛奔而去,灰蒙蒙的天際,開始緩緩地落下了輕如絨毛的雪花,將天地千萬色彩,盡數掩於一片潔白之中。

過年,這是老百姓們該幹的,哪怕是隱龍寺,雖然不能張燈結彩,但是也都喜氣洋洋。而今年的冬天,因為取暖得到了解決的緣故,變得份外的好過。

不論是食堂,又或者是臥房,都暖洋洋的,至少使得師兄們在寒冬臘月生病的機率下降了不少。

陳儉終於獲得了夢惑方丈的恩準,被允許回家過年,據說得知這一消息的當時,這位二十出頭的曹仲德的表兄,哭得就像是剛剛拿到了大紅花小獎狀的孩子。

又像是被恩客給贖了身,終於脫離火坑的青樓女子,總之,陳儉歡天喜地地拜別了夢惑方丈之後,當日就匆匆地殺下了山,然後又殺上了船,直下揚州而去。就像害怕夢惑方丈眼皮一翻又把他給叫回去似的。

沒過幾日,從揚州來了信,曹仲德來的,信中,滿是對夢惑方丈治學嚴謹的讚美之詞,說是自家表弟總算是有點成材的模樣了,張嘴就四書五經,就連的時候都孔子曰孟子雲,整個一讀書讀傻了的趨勢,很不錯。等過完了年後,曹某人會親自押送表弟前往蘭亭。

希望夢惑方丈在繼續好好地**自己的表弟,讓他早日成材,不再像自己一般花天酒地,醉生夢死雲雲。

而陳儉給自己的監友胡小娘來了一封信,哭訴自己回到了揚州過完年又會被送回來,哥們,等著我,到時候咱們又要抱頭痛哭了。

胡小娘也好不到哪兒,或者說,胡郡守覺得自己的兒子還是能夠在夢惑方丈的教育之下成材,看看現在,這小子在府裏邊的時候,知道知道了禮儀,待人接物也顯得中規中矩了,哪像過去,整個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怎麽敷都不停的往下掉。

至於胡小娘自己,則是另外一種看法。

“如今我算是看透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然,人哪,實在是難以生存下去。”胡小娘說出了內心的總結。

“你直接說你自個再不虛偽一點,那就活不下去不就行了”趙橫眉沒一點好氣地吐槽道,這兩個損友蹲一塊就沒見好話。

“那是自然,就像你,你敢說你是敢作敢為的你爹甭管幹嘛,你要敢吱上一聲才怪。”胡小娘瞪起了喝得有些多已經開始泛眼的眼珠子怒道。

“那是我爹,有本事,你衝你爹吱聲去,對了,衝夢惑大師吱聲去唄。你要敢,我今天起,改稱你為兄。”趙橫眉眼皮一翻,衝胡小娘不陰不陽地道。

“小弟我還沒醉得連危機感都沒有,你那哪是在跟人打賭,你那分明是想把小弟我往死路上逼。”胡小娘打了個酒呃,很是輕蔑地衝趙橫眉比了比中指道。嗯,總算是清醒了點,還知道夢惑大師是自己不該也不能惹的存在。

“呦嗬,小娘你也總算是有知道厲害的一天,我記當年,棟梁兄被大師收拾的時候你可沒這麽說,還在旁邊一個勁的慫恿棟梁兄來著。”趙橫眉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指著胡小娘道。

“唉此一時,彼一時,當年不知道老家夥這麽厲害,現如今總算是明白了棟梁兄何等英雄人物,見了大師跟耗子見貓似的。”胡小娘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目光驚恐,表情猥瑣,就像是剛剛回到了家裏邊,正要給女兒係上紅頭繩,卻聽到了門外邊傳來了黃世仁催債聲的楊白勞。

nbsbsp;段少君樂滋滋地笑了半天,這才勸道。“驚飛兄不必如此,你跟陳儉那哥們比起來,可算是享受高級待遇了,聽說那哥們回到了揚州,在煙花柳巷裏邊,對著女人張嘴就是四書五經,若不是因為他是曹仲德的表弟,差點就沒人當成讀書讀瘋了的神經病。”

胡小娘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幸好為兄我意誌比那小子堅定,不過話說回來,昨個我在怡香閣睡了一宿,今個一早起來,嫣娘說我昨天晚上說了一夜的夢話,你們猜得到是什麽嗎”

“連你夢話都能猜得到,你還真當我們是你肚子你的蛔蟲啊”趙橫眉翻了個白眼道。

“我就知道你們猜不出來,昨個夜裏,我他娘的居然夢裏邊念了一夜的易經”胡小娘長歎了一口氣,舉盞望天,一臉悲傷。

段少君與趙橫眉微一錯愕,旋及捧腹狂笑起來。

“賢弟啊,你跟那陳儉還真不愧是難兄難弟,風格都差不多。”趙橫眉拍著案幾,好不容易才說道。

“唉一想到還得熬半年,小弟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一旦背不出來,就會被老家夥扔進後山的山洞裏邊麵壁,夏天的時候,還算是涼快,可是冬天的時候,冷得滲骨,對了,老家夥還專門挑時候,初犯是白天,第二次犯是黃昏,第三次犯的話,得在那裏邊呆一夜。親娘哎,小弟我在裏邊呆一個黃昏,那滋味,覺得比死了好不到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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