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趙橫眉簡直就是如獲至寶,聽得如醉如癡,直接就把府裏邊的管事叫來了倆,拿著筆在那裏仔細地記錄著段少君的那想念頭與想法。

結果,一直到天色近昏,李玄從醉酒狀態緩緩舒醒過來,趙橫眉這才戀戀不舍地親自將段少君與李玄送回了許府別院,並且拜托段少君,若是有什麽好想法,千萬記得來信知會一聲,若是自己有什麽疑難,到時候可能會上門造訪雲雲。

段少君倒是一口應承,雖然自己不能幫助大唐水師以超英趕美的速度建設成為大明那樣的大航海帝國,但是,一些幫助大唐水師發展的新點子和想法還是有的。

比如說,這個時代的水師,隻能依靠白天看太陽,晚上看星得來辨別方向,當然,如果是陰天的時候就隻能傻眼。不過幸好,中華民族的智慧與創造力是無窮的,於是有了司南。

但請注意的是,司南是個勺子,它需要擺在一個平麵上,然後才能夠精準的定位。但是,在永遠都不會風平浪靜的海上。

這玩意經常出問題,不是摔了就是因為過度搖晃而造成行船偏離目的地好幾十裏,甚至是上百裏。

所以,段少君下定決心,等回了蘭亭,一定再去找一找那幫幫自己打造出手術器械的能工巧匠們,讓他們給自己弄出幾個指南針來。

相信有了那玩意,自己就算是再穿越,也不會再走冤枉路,想想自己穿越之初,就是因為走在密得可以遮天蔽日的森林裏,無法分辨方向,讓當時心慌意亂的自己多花了一兩天的時間。

最終冷靜下來之後,才能借著曾經在驢友隊伍裏學習到的那些知識,定位了方向,走出了那該死的原始森林,來到了隱龍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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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院時,已然是黃昏,自然沒辦法去趕船,隻能又歇息一晚,再去坐明天的船回蘭亭。這一夜,段少君很是興奮,也很期待。

可最終隻能幹瞪眼,因為許香君這個妖精並沒有如段少君所想象的一般,會半夜悄悄地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不過一想到客房周邊那些目光炯烔的李玄的護衛,段少君也隻能悻悻地收起了主動出擊的念頭。再加上頭天的睡眠不足,躺到了**左思右想不過盞茶的功夫,這貨就睡得跟死豬似的,直到第二天清晨被李玄叫門這才醒過來。

抱著小豆豆,段少君站在了台階上,向她不停地保證自己一定會給她做一個漂漂亮亮的可愛布娃娃,一麵目光不停地向著別院裏張望,卻一直未能看到了那渴望看到的身影。

“怎麽,想許姐過來送你?”公孫蘇酥看到段少君心神不屬的模樣,不由得掩唇低笑道。

“不是,隻是昨天她不是身體不舒服嗎?不知道她今天好些了沒。”段少君幹笑了聲解釋道。

“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許姐姐的,你不用操心,過不了幾日,我會和許姐一塊回蘭亭。”公孫蘇酥恬靜的眼眸看著段少君,並沒有點破,嘴角微揚,溫婉地說道。

“嗯,那我就在蘭亭等你們,若是能夠確定日期的話,記得叫人提前通知一聲,我也好去接你們。”段少君將又跟自己重新小指打過了勾,心滿意足地小豆豆交給了一旁的侍女,站到了公孫蘇酥跟前,沒有理會周圍的目光,替她理了理腮邊垂散下來的青絲,溫柔地叮囑道。

公孫蘇酥的俏臉瞬間就嫣紅一片,就連白如薄瓷的耳朵也紅得猶如透明。雖然羞澀難當,可公孫蘇酥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低應了聲。

“兄台,不是我想催促你,可是我們若是再不出發,怕是就要趕不上今日的船了。”遠處,李玄在馬背上磨蹭了半天屁股之後,忍不住扯起了嗓子朝著這邊叫道。

“快去吧,別讓李公子久等了。”公孫蘇酥輕輕地推了段少君一把,癡癡地看著那張俊朗的臉龐柔聲道。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在蘭亭等你。”段少君點了點頭,輕握了握公孫蘇酥的纖手後,轉身走下了台階,翻身躍上了金色陽光的馬背,向著公孫蘇酥瀟灑地揮了揮手,策馬奔馳而去。

看著一行人漸行漸遠的身影,公孫蘇酥久久凝望著遠方,仿佛心兒已經隨之而去。此刻,身畔傳來了悠悠的一聲輕歎,將她驚醒了過來。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許香君已然站在了自己的身邊,那雙含情動人的水眸滿是不舍地亦望著段少君等人離去的方向。

“許姐……咱們回去吧。”看著這個身材嬌小,卻內心異常強大,行事果決的許香君,此刻的她,卻顯得那樣的脆弱。

許香君深吸了一口氣,轉過了頭來,看著眉目清寧的公孫蘇酥,內心裏泛起了一絲歉疚。旋及綻出了一個燦爛如夏花的明媚笑容。“妹子,咱們回去吧,過幾日,我們一塊回去,讓你和你的小情郎好好團聚。”

隻一句,便讓公孫蘇酥又鬧了一個大紅臉,輕嗔不已,兩人相攜著,朝著宅院裏行去,將方才的離愁,關在了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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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蘭亭也不過十來天的功夫,回到了蘭亭,仍舊一切都還是那樣,不過,大師兄鑒音等人,在段少君離開蘭亭的這段時間,做了不下三台手術,一台是闌尾切除術,兩台是外傷清創縫合術。

都十分的成功,這讓段少君十分地高興,至少,在這些簡單的外科手術上,幾位師兄都已經算是出師了,所欠缺的,更多是經驗。

另外,還給段少君的另外一個驚喜是,那些孩子,就是被救下的那三十多個男孩女孩,其中那些年過十二歲的幾名,都開始參與到了手術中打下手,也就是護士的幹活。

並且都做得還不錯,按大師兄鑒音的話,這些小孩子們都很聰明,重要的是都很努力和用功,什麽樣的事,交到他們的手裏邊都很放心。

若不是段少君再三交待,沒有自己的指導和首肯,任何人不能擅自成為主刀醫生的話,說不定鑒音大師兄都想讓其中那個最大不超過十四歲的孩子來主刀了。

“那小子相當不錯,什麽事情聽一遍就明白,而且做事很是麻利,就連師尊都很喜歡,前幾天還動了念頭想收其為弟子。”大師兄鑒音坐在榻上,抿了口茶水,舒服地歎了口氣,指著正在那邊煮繃帶的少年說道。

“我又要多了一位小師弟?”段少君摸著下巴笑道。回到了蘭亭,特別是回到了濟慈醫館之後,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家裏邊一般逍遙自在,一切都那樣的熟悉與親切。

“不過最終師尊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知道是為了什麽嗎?”大師兄好笑地看了一眼舒服地靠著榻欄打著哈欠的小師弟道。

“能為什麽?”不由得一呆,好奇地問道。“莫非師尊想要把我當成他唯一的關門弟子不成?”

“關門弟子本來就是唯一的,難道還能唯二不成?”大師兄哭笑不得地瞪了一眼這個憊怠貨一眼道。“的確有這樣的原因,師尊是想讓你當這些孩子的老師。”

“我?”段少君吃驚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大師兄,我是什麽貨色你應該很清楚,師尊也很清楚的吧。他怎麽就敢這麽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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