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間采光好,但是又幹淨的房間,最好先用烈酒噴灑房間。另外,我還需要有人去幫我拿我的手術器械過來。”段少君略一思索之後便吩咐道。

“少君兄,你且稍等,我著人去拿你的東西過來。”業已經擠到了診聽門口的李玄聽得此言,趕緊叫道。

“那就勞煩賢弟你了。”段少君衝李玄點了點頭,那些異族人見段少君與這名少年相識,也就不再阻攔,由著李玄和兩名護衛步入了診所。

“少君,這位傷者何以如此血流不止?”伍老先生看到有人去取段少君的手術器械,也不禁鬆了口氣,便好奇地問了起來。

“這位傷者被傷及腿部的大動脈血管,所以才會血流不止。”段少君簡單地解釋道。

“這,這可如何是好,莫非那血管也能手術結起來?”伍老先生不禁一愣,就算是沒見過人血管,可也好歹知道動物身上的血管,就沒有粗過一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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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隻有這樣,才能夠保住他的腿,不然,若是近心端動脈直接縫合,他的性命也許可以保住,但是這條腿就必須完全截肢。”

伍老先生的診所離北門不遠,所以,兩柱香不到的功夫,李玄的護衛使策馬衝回了診所跟前,扛來了段少君的那個大箱子。

接過之後,已經挑好了消毒房間暫時當手術室的段少君開始做起了準備工作,一麵讓這些人將傷者衣物頹去,然後開始給傷者體表消毒。

相比起闌尾切除術來說,動脈縫合手術的難度可是大了又不止一籌,而且根據這名傷者身邊人的說法,這條刀口深近盈寸。

也就是說,除了動脈,肌肉組織還有靜脈也需要縫合。而在這裏,自己可沒什麽熟悉的助手,一切都要靠自己來,不過,最關鍵的,還是動脈縫合。

“這位公子,若是能夠救回我家主人之命,不論是您需要什麽,我們都願意雙手奉上。”作為那名傷者手下的領頭人,一名長著枯黃色絡腮胡的異族大漢朝著段少君深深一禮之後說道。

“作為醫者,治病救人是我們的天職。所以你不用擔心,就算是他身無分文,我也會力所能及的。”段少君衝此人擺了擺手道。

黃胡異族人聽得此言,朝著段少君跪伏於地,一臉激動地道。“公子真是豁達,請受阿爾木一拜,隻要我家主人能夠得以活命,阿爾木願奉上千兩白銀,牛羊千頭以作酬謝。”

“都說了不必如此。”段少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扶起了此人之後,目光一轉。“我需要幾名見血不會暈,而且還能夠聽得懂我的意思的助手。”

“趙大你去。”李玄直接就衝身邊的護衛吩咐了聲。除了趙大,另外還有兩名異族人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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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正是中午時分,雖然屋內的光照不如無影燈,但是好歹也能夠看清楚傷處。已經飲下了麻沸散的傷者猶如昏睡過去一般紋絲不動。

隨著段少君的吩咐,那兩名異族人小心翼翼地挪動著傷者的體位,讓段少君能夠將傷口內的情部看得更加清楚。令段少君倍感慶幸的是。

雖然傷者的確是因為被傷到了動脈而出現大出血,但是很慶幸的是,動脈並沒有完全斷裂。尚有三分之一的動脈連接在一起,這就給段少君縫合手術創造了極大的利好條件。

不過因為缺乏助手,所以,一切都能由段少君自己來做,單單是手術機械,都需要段少君自己去挑選擇自己拿。花了近十分鍾的時間,段少君這才將動脈血管完全縫合住,當鬆開了近心端與遠心端的止血鉗,看到沒有鮮血從縫事處溢出,段少君不禁長出了一口大氣,總算是渡過了最艱難的關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異族人,伍老先生等人皆站在距離房間一丈之外,一臉忐忑地看著那房門緊閉的手術室,就邊呼吸聲都盡量地壓抑住,生怕驚擾到手術室裏的諸人。

而手術室內,也坐著三名異族大漢,卻都****著上身,每個人都一臉提心吊膽的模樣,他們,就是血型配型成功的倒黴鬼。

而就在這個時候,段少君衝其中一人勾了勾手指頭。那名異族大漢有些哆嗦地站起了身來,來到了段少君跟前,咬著牙根伸出了粗壯的胳膊。

段少君給這家夥的胳膊勒住之後,抄起了身邊的針筒直接紮在了凸起來的靜脈血管上。很快,一百毫升血被抽了出來。然後在段少君的指揮之下,小心翼翼地在趙大的注射下,慢慢地注入傷者的靜脈之中。

之後,又如法炮製,從另外一個等待著被抽血的倒黴鬼靜脈裏抽出了一百五十毫升的鮮血。接著又是另外一人,隨著四百五十毫升血液的進入。雖然傷者的麵容依舊慘白但是,呼吸卻漸漸的平穩,脈博的博動也比之方才要多有了點力道。

段少君稍鬆了一口氣,又繼續開始縫合靜脈血管和肌肉組織。每隔半柱香的功夫,就要摸一摸脈博和頸動脈,隻有靠這種原始的測量手段來確定病患的狀況。

院子裏邊的人是越聚越多,不少揚州的醫者聽聞段少君竄到伍老先生的醫館裏正在給人做手術後,都紛紛竄過來想要一探究竟,不過,全都被攔在了手術室外。

“為什麽不讓我等進去觀摩,莫非那小子不敢當著我們的麵做手術?”其中一位醫者很是不滿地道。

“你渾身都沒有消毒,不能進去。”異族人的手下攔著這名醫者,用生硬的漢話道。

“消什麽毒?我乃醫者,進去看一下又能怎麽了?”這名醫者很是不甘地道。

聽得此言,李玄轉過了頭來,死死盯著這個大放厥詞的醫者。“你知道什麽叫手術嗎?你知道什麽是術前消毒嗎?你知道不知道手術最怕的就是感染,你若進去,讓原本已經消毒的房間裏邊充滿了病菌,到時候,引起術後感染,病患因此而死,隻要你敢負這個責任,你就進去。”

“到那個時候,你就等著嚐命吧。”李玄身邊的護衛陰著臉,手扶腰畔橫刀陰陰一笑。

伍老先生也很是不悅地瞪了這家夥一眼。“胡賢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若是一意難為段公子,那老夫這裏不歡迎你。”

看到這樣的場景,胡醫者悶哼一聲。“不用你歡迎,胡某定然不會再次踏足此地,告辭。”說罷,徑直拂袖而去。

“真是愚不可及……”看著此人離去的身影,李玄冷哼了一聲,若不是地方不對,自己又要隱藏身份。不然,定讓手下把這個膽敢汙蔑少君兄的蠢貨揍得不要不要的。

“李公子,莫要跟此人一般見識。他或許還因為自己的兒子在蘭亭的遭遇而不滿吧。”伍老先生走了過來,朝著李玄一禮之後小聲地解釋道。

“莫非他就是那個胡什麽的父親?”看到伍老先生苦笑著點頭,李玄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輕蔑一笑。“放心吧,這樣愚不可及之人,實在沒必要跟其一般見識。不過,我們的中成藥,還是別交給他家售賣的好。”

“李公子盡管放心,這個老夫省得。”伍老先生撫須一笑答道。心裏邊輕輕一歎,得罪誰不行,這胡某人怎麽腦子就像是被弄傻了似的,胡家醫館,以後能生存就算不錯了,若是段少君有心排擠,怕是他胡家連江南都呆不下去。

... 盛唐極品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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