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諸人吹捧,這位劉公子表情越發地得意囂張。±,“這裏可是揚州,小小的蘭亭來的混帳,居然敢在揚州囂張。隻要他在,本公子保證替你出這口氣,省得讓江南諸人,小看了我揚州上下。”

黃公子等人隻能強顏歡笑,馬屁之聲絡繹不絕,可是心裏邊卻對這位劉公子很是不滿。自從劉長卿被打斷了四肢,從蘭亭被扔回揚州之後。

身為劉長卿的弟弟劉長風,原本一直對自己的兄長唯唯諾諾的劉長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越發地顯得囂張跋扈起來。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取代其兄的樣子,不過,他終究是揚州刺史的兒子,黃公子等這一票揚州權勢者的子嗣,卻也沒有誰願意跟他起衝突。

原本黃公子今日過來,就沒想著請這個好色如命的劉長風過來。隻不過昨日聚會之時,劉長風聽聞有一千嬌百媚的美人兒,頓時色心大動,非要今日一塊過來湊個熱鬧。不過有了這位劉公子出手,別說是教訓人,就算是打死打殘,揚州官府自然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黃公子等人幹脆順著他的心意,邀請他一同過來。

“真*見鬼了,這裏居然連個有點姿色的美人也沒有,還他娘的號稱什麽聞香十裏桂花樓。”已經呆了一個多時辰的劉長風看了半天樓下之後,忍不住大聲叫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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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他諸多富家公子隻能眨巴著眼,卻不敢對劉長風的汙言穢語多說什麽。

“咦,公子。好像是昨天的那人還有那個老牛鼻子。”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探頭探腦望風的黃府家丁突然大聲地叫嚷起來。

“真的假的。我來看看……”黃公子先是一愣,旋及驚喜地竄了過去,果然看到了笑意吟吟的段少君,還有那賊眉鼠眼的老牛鼻子。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年輕俊俏的小公子和一名光頭年輕和尚,另外,屁股後邊還跟前十名家丁護衛之類的人物。

這樣的陣仗,讓黃公子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猙獰地死死盯著正衝桂花樓指指點點的段少君。“果然是他們過來了。”

“你說的那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來了沒有?”劉長風一臉興奮地擠了過來,打量了半天之後暗罵晦氣,居然隻有一幫大佬爺們。

“美人兒呢?怎麽沒有。我說黃章你小子是不是故意忽悠本公子?”劉長風轉過了臉來,陰森森地看著黃公子陰笑道。

黃章抹了抹額頭的汗水,腦袋搖得飛快。“小弟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忽悠長風兄您,想必是那女子覺得這裏沒什麽意思,沒有跟過來罷了。”

“長風兄不必如此,等抓到了主事之人,自然就能知道那美人兒的下落。”一位公子趕緊站出來勸道。

劉長風眯起的狹長眼眸陡然一亮。伸出手指衝這位開口的公子虛點了點。“不錯不錯,還是你小子有腦子。是這個道理。”

“不敢當長風兄之讚。”這位年近三旬的公子哥不但尊稱年紀不會超過十七八歲的劉長風為兄,聽到了劉長風的誇讚之後,更是激動得一副想要去舔劉長風臭腳的模樣,讓另外幾個自詡有節操的富家公子暗暗鄙夷不已。

可他們也同樣隻能強顏歡笑,誰有誰敢真站出來衝劉長風堅起中指以示鄙夷。

“黃章,你說那個賊眉鼠眼的老牛鼻子很是武功高強?”劉長風轉過了頭來,繼續打量著離酒肆越來越近的段少君等人,漫不經心地道。

“不錯,昨日就是那個老牛鼻子,讓我還有我的手下吃了大虧。”一想到昨天被扔進了曲江裏邊的狼狽情景,黃章就恨不得以餓狗撲食的姿態撲出去,可惜,他自認沒有收拾掉那老牛鼻子的本事,隻能忍著。

“喲嗬,昨個的熱鬧,看樣子今天還能夠繼續。”向來是閑得蛋疼,唯恐天下不亂的玄真道長看到了那些聚集在二樓上,正衝這邊指點不停的公子哥,特別是看到了昨日被他給扔進曲江的黃章也在後,不由得麵露喜色,摩拳擦掌地道。

“看樣子,他們準備今天玩個大的。”段少君不由得樂了,想不到自己過來想要收拾那黃章,而黃章也同樣想著要報複自己。

“段小子,看樣子你跟那姓黃的小子還真是夠心有靈犀,心心相印的……”玄真道長很是心悅誠服地轉過了頭來衝段少君翹起了大拇指樂道。

聽得此言,段少君兩眼一黑,差點摔到馬下,緊了緊夾著馬腹的雙腿之後,段少君怒瞪了這個連成語都用得不恰當的沒文化老貨一眼。“你才跟那蠢貨心心相印,你們還心心相許。”

“哎呀,你這小子,道爺我不就用錯了形容詞嗎,你也犯不著老針對道爺我是吧。”奈何,臉皮厚度已經堪比地殼的玄真道長毫不在意,反而很是嬉皮笑臉打量著二樓上的那些公子哥們。“今日這麽多的公子哥,唉,若是這裏荒無人野,道爺我都想劫個道了。”

後邊那些哭笑不得的護衛聽得這話之後,直接伸手捂在了臉上,而李玄也咬牙切齒地瞪著玄真道長。“道長,你真要那麽做的話,就不怕敗壞了真武山的名聲?”

“小公子,你此言差矣,道爺我真要做了,保證沒人知道是真武山的道士幹的。”玄真道長回過了頭來衝李玄猥瑣的擠了擠眼,一臉得色地道。

聽到了這話之後,一臉黑線的段少君也不由得轉過了臉來死死盯著玄真道長,目光就像刑偵大隊在審視搶劫犯,有一種提電棍給這老貨身上杵上幾下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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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看著道爺我幹嗎?”玄真道長打量了下自已,然後手中拂塵一甩。“無量那個壽佛,是不是覺得道爺我越來越仙風道骨了。”

呸……段少君悻悻地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星子,心中一陣無力,對這個厚顏無恥的老**棍兼滾刀肉,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而李玄也同樣是麵色發黑的直接移開了目光,覺得自己跟這個老**棍呆在一塊,絕對是巨大的錯誤。

“小僧不覺得,隻是覺得道長你心懷惡念,有損道教風儀……”唯有小師兄鑒安很是誠實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道教風儀有個鳥用,還不如一個銅板來得自在。哼,當年要不是我那師尊嘰嘰歪歪近一年,你以為我願意去當道士?想我風流倜儻的玉麵小白龍,也居然會落到如此下場……”玄真道長的怨念之深,簡直可以下探至十八層地獄。

沒功夫理會這個神經病犯了的老牛鼻子,李玄猶如鬼攆一般趕緊打馬竄到了段少君身邊,這才稍鬆了口氣。“兄台,大師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麽來了江南之後就變得神神叨叨的?”

“或許是他被壓抑得太久了吧?”段少君頭也不回地悶哼了一聲道。“這應該才是他的本性,一條老不休的滾刀肉。”

聽到了段少君對於玄真道長的形容,李玄差點笑歪了嘴。這個時候,他們一行人終於來到了酒肆跟前。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們這幫子蠢貨,今日居然還敢明目張膽的來此,我看你們真是活膩味了。”黃章表情猙獰地打量著段少君一行人,桀桀怪笑不已。“昨日之辱,今日本公子定要加倍奉還!”

“喂,那邊那個小子,昨日跟你同來的美人兒在哪裏?”而劉長風把玩著一柄金絲楠木為骨的綢扇,很是自命不凡地一甩頭,那張精氣不足的嘴臉也映入了段少君的眼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