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為什麽要衝過來,你不要命了?”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吸了吸有些發紅的嬌俏鼻頭,西門楚楚前所未有的認真。頭上的胡帽不知道掉到了哪兒,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上,像個瓷器娃娃一般光潔如玉的臉頰上有著幾條汙痕,卻無損她的美麗與青春。漆黑卻璀璨如星的眼眸裏,滿是關切與憐愛。

“我要是不過來,你就會死。”看著這張哭花了的俏臉,段少君抬起了手臂,將她腮邊發絲掛著的木屑拂去。

“可你差點都要死了知道不知道?傻瓜。”西門楚楚的雙眸又開始盈滿晶瑩,強忍住要落淚的衝動,刻意地板起了俏臉。

段少君嘴角微彎,緩緩地坐起了身來。“我希望我救過的你能夠活得好好的,而不是死在我這個你的救命恩人前麵,那樣的話,我上哪去找誰來報恩。”

“另外,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說,我死了,她該怎麽辦?……咦,你這是在幹嘛?”

“我在看老虎死了沒,萬一它沒死怎麽辦?”臉紅得就如此天邊彩霞的楚楚頭也不抬地避到了一旁,看著那死不瞑目的虎目,還有那嘴角牙縫還有血跡的惡虎,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它已經死了。”段少君艱難地轉了半個身,看了眼那柄隻剩半截的長矛,另外半截,直接沒入了這頭惡虎的**深處。

段少君有些不好意思,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手段會如此精準。居然一捅就捅進了這頭惡虎的**,而老虎因痛楚而抓空之後下墜的力道也都落在了這根長矛之上,於是,過半的矛身全都沒入了老虎的體力,這才會讓這隻老虎從半空掉落之後,就已經喪失了戰鬥力。

不然,受傷的猛獸,絕對比沒有受傷的還要瘋狂與凶悍,一想到方才的衝動。段少君不由得抹了把冷汗,看來自己的運氣實在不錯。

“哇,你好厲害,居然一矛就要了這頭老虎的命。”雙腿不便的楚楚撿起了一塊石頭,用力砸在虎頭上,看到老虎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不由得驚喜地道。

“那當然,我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是縛虎還是可以的。”災難已過,劫後重生的段少君搖晃著仍舊發昏的腦袋站了起來說起了調皮話。

“壞家夥,又吹牛。”楚楚不由得嗔道,一雙明眸裏滿是欣喜與輕鬆的笑意。

“真不是吹的,你看這頭老虎不就是明證?”段少君拿腳踹了踹老虎,果然已經紋絲不動,心中長出了一口氣。目光落在了虎腹下,不由得兩眼一亮。看樣子,虎鞭酒這種大補極品總算是有材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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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去了近一柱香的功夫。讓楚楚站到了一棵更為粗壯結實的大樹底下,提著另外一根撿來的長矛以防萬一的段少君終於聽到了山徑的前方傳來了急促的奔跑聲和高呼聲。

很快,一臉惶急的野獸兄提著血淋淋的長刀第一個衝入了段少君與西門楚楚的視線之內。

“哥!我們在這,快來!”西門楚楚看到了自家兄長,頓時興奮地呼喊起來。看到了自家妹妹舞動的手臂,西門棟梁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妹妹你沒事吧?!”西門棟梁再一次狂奔起來,一麵高呼道。

“沒事,剛剛又有一頭老虎跑出來,幸好段公子殺了它。”楚楚大聲地答道。

不用她說,已經跑到近前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那頭已經沒有了動靜的老虎身上。看到這隻比之方才那頭老虎還要大上一圈的惡虎,就算是野獸兄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轉過臉來,難以置信地打量著段少君。“乖乖,你居然宰了一頭這麽大的虎。”

段少君有些靦腆的一笑。“它自己找死,我隻是幫了一把而已。”

“瞎說,不是你,我已經落入虎口了。”楚楚很不滿意段少君的謙虛的態度,在一旁插嘴道。

仔細地打量了眼死虎後,野獸兄不由得衝段少君翹起了大拇指。“賢弟你好手段,想不到你看起來幹巴巴的沒肉,卻有這麽大的勁,一柄長矛,讓你把大半都捅進了虎屁眼。”

“……你能不能別說得這麽粗俗,你沒看到你妹妹在嗎?”段少君一臉黑線地看著這家夥,恨不得抄起另外一根散落在地的長矛給這貨也來上一下。

楚楚掩著朱唇吃吃的笑著,美眸流轉,份外動人。讓轉過頭來的段少君不由得心頭一**,好不容易才以強大的自製力收回落在楚楚那隨著笑聲不斷顫抖的****上的視線。

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詭異地落在了段少君的身後。這家夥半天才反應過來,飛快地以手遮蓋。

“賢弟,你這屁股是怎麽回事。”野獸兄一臉壞笑地問道。

“段公子是為了救我才被老虎抓到的。哥你還不快把衣服脫了,快給他蓋上。”楚楚羞紅了俏臉,飛快地側開了頭,他的屁股還真是挺白的,而且肉很緊。想到了這,楚楚羞得就想拿手捂住發燙的俏臉。

“為什麽是我。”野獸兄還沒興災樂禍完,很不情願地道。

“我說兄台,你不是成天說要為兄弟兩脅插刀嗎?這會子都沒讓你插刀,就讓你脫件衣服這有什麽?”段少君無奈地苦笑道。

“也是,咱們可是兄弟,來來來,披上吧,省得咱們的打虎英雄光著個屁股難以見人。”野獸兄嘿嘿嘿地笑著扒下了外套扔給段少君,一麵還興空樂禍地道。

惹來了一眾趕過來的旁觀者善意地哄笑聲,披上了這件外套,屁股總算不再暴露於人前,段少君這才覺得臉不那麽燙,看著已經死去多時的老虎,段少君咬著牙根暗恨,一定要把它的虎鞭給剪下來泡酒,不然,自己的露股之恨怎麽能消?

不論是扛著已經被幹掉的老虎的西門家的家丁,又或者是那些僧人或者差役,看向段少君的目光都多了一絲敬意。要知道,另外一頭猛虎,他們近三十人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傷了兩個人,這才拿下。而段少君這邊,西門小姐腳腕受傷,另外兩個膽小的差役也被老虎一擊致命,段少君憑一已之力成為了單挑猛虎的強者。

“我們剛剛宰了那頭老虎,就想順著山徑下來接應你們,可是才走到半道,就看到了妹妹你的座騎朝山上狂奔,當時我就懵了,趕緊衝過來,還好你沒事,不然……”一向沒心沒肺的野獸兄此刻也是心有餘悸。

至於麵癱家丁和另外一位家丁更是一臉痛悔之色拜下向西門楚楚請罪。

“快起來吧,不怪你們,隻怪這頭老虎太狡猾了,居然一直潛伏著,等你們走了才跳出來襲擊我們。”楚楚無奈地安撫著這兩個一臉懊惱痛悔得都快要哭出來的家丁。

“沒聽到我妹妹的話嗎?都給老子起來,以後記住了,在陌生的地方,不許離開我妹妹十步之距,要是再被支開,我妹妹出現危險,不用我爹收拾你們,我就把你們給捏細了!”野獸兄走到了這兩人跟前一提,猶如人熊一般的怪力輕而易舉地就將兩人提了起來,猙獰著臉道。

“公子放心,下次打死小的小的也不會離開小姐半步。”麵癱家丁用力地點了點頭道。

徐縣尉對自己的屬下犧牲頗為傷感,半天之才,才走過來向段少君道謝。朝著正在給傷者清創包紮的段少君深深一拜。“多謝段公子施以援手,不然,蘭亭的百姓又不知道會……”

“縣尉不必多禮,我既是救人,其實也是自救罷了。”段少君紮到了繃帶的最後一個布結,起身朝著徐縣尉還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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