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入了這清徹的碧水中,便看到了一位女子裹在那粉紅色的長裙中緩緩下沉,一頭黑發漂**在水中,白若羊脂玉的俏臉上圓睜著的黑眸裏透著絕望的悲意,雙手無力地揮動著,仿佛在渴望抓握住一切可以挽救此危境的生機。

生長於山清水秀之地,常年嬉水爬山的段少君猶如遊魚地般進逼到了落水少女的身前,看到了此情影,並未直接遊過去拉住少女胡亂揮舞的手臂,而是悄然地繞到了落水少女的身後邊,然後伸後一把,揪著那少女玉項後麵的衣領,開始朝著水麵遊去。

除了一開始還掙紮了好幾下之後,直到浮出了水麵,少女都不再動彈,就連揮舞的手臂也軟軟地垂在了身體的兩側。

心知這女子肯定已經因為窒息而昏迷的段少君飛快地單手劃動著直抵潭邊,然後將少女拖上了綠草如茵的潭邊。

這一刻,那位呆頭鵝一般的小丫環似乎才清醒過來,把懷中抱著的寶劍往地上一扔尖叫了一聲,嚇得段少君差點一個屁股墩。

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這個不知道幫助反而還嚇自己一跳的小姑娘一眼,將那已經溺水昏迷的少女頭,用力一甩,扛在了肩膀上,然後圍著那水潭瘋跑起來。

狂奔了約三十餘步,就感覺到了一股微溫的水流從那少女的口鼻中噴了出來。

見狀段少君不由得稍鬆了口氣,趕緊將少女頭朝著傾斜向下的潭邊擺好之後,開始給少女做起了心肺功能複蘇和人口呼吸。

“你,你,你這個登徒子,你對我家小姐做什麽?”尖叫了一聲,讓段少君那淩厲的目光給嚇得閉上了嘴的小丫頭片子大起了膽子,撿起了一根還沒指頭粗細的枯枝對著段少君,然後結結巴巴地叫道。

“還能做什麽?當然是救你家小姐,小丫頭,還不快幫忙。”段少君毫不停歇地交替做著心肺複蘇和人口呼吸。渾然沒有理會那根怕是三歲小孩都能掰斷的枯枝,不過他還是好心地解釋了一句。

“我,我,我要怎麽幫小姐。”這個年紀不會超過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看到自家那臉色蒼白如紙的小姐,眼淚頓時猶如泉湧一般流了下來,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該怎麽好。

段少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笨啊,還不快點趕去寺院那邊,叫人來幫忙,讓他們準備毛毯和擔架還有幹淨的衣物。”

“擔架?什麽是擔架?”小姑娘應了一聲朝著寺院方麵剛跑了兩步,又迷糊地回過了頭來問道。

“……你讓他們抬塊門板過來,快去,再拖延,你家小姐怕是小命都保不住!”段少君怒眼了一眼喝道。

嚇得小丫頭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然後含著一包淚珠,委屈地抿著嘴朝著寺院跑去。

隻看了一眼確定這小丫頭片子沒跑錯方向,段少君繼續進行著心肺複蘇和人口呼吸。

約莫過去了快一分半鍾,終於,就在段少君的嘴快要再一次湊到這姑娘已經略顯得紅腫的朱唇前的時候,一股水箭從這姑娘的朱唇中噴出。

直接就把措不及防的段少君給噴了一頭一臉。

看著少女那已經開始起伏的胸腹和粗重的鼻息,段少君長出了一口氣,這小妮子看樣子沒事了。

抹了把臉上的水漬,這時才好好地打量起這位被自己救起的少女,約莫就十六七歲,雖然雙眸緊閉,但那猶如柳葉的黛眉,嬌俏的鼻,還有那淡紅的珠唇,膚白勝雪,再配上那身淡紅的衣裙,當真能當得起出水芙蓉這四個字。

腮邊唇角的水漬,微皺的眉頭,將被救的她越發地襯得楚楚可憐。

不論是放在哪個大學院校,都至少屬於校花級別。剛剛忙著去做心肺複蘇功能,這會子這有精神注意到少女的胸前,可惜被那散亂的衣裙遮住,無法識得廬山真麵目。不過做那心肺複蘇時,掌心所觸一片彈性十足的溫軟滑膩,怕也不小。

這讓段少君頗有些遺憾,罷罷罷,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這麽一個俏嬌可人的小人兒,千萬別給凍出什麽毛病才好,那就隻能說明我的救人活動是不完美的。

段少君走到了一旁將自己扔在岸上的袈裟拿了過來,輕輕地蓋在了少女的身上。然後眺目遠望,就看到了幾個僧人提著一大塊門板,將那前去叫人的小丫頭遠遠地甩在了後邊,大步朝著這邊狂奔而來。

僧眾提著門板衝到了潭邊,看到了躺在地上仍舊不醒人事的少女,不言得齊聲宣了個佛號。

“阿彌陀佛……果然是西門小施主。”為首麵白無須,說話尖聲細氣的和尚麵露驚容。這娘娘腔的和尚是夢惑方丈的大弟子,法號鑒音。

“你們認識?”段少君站起了身來,一把拽過了其中一個僧人手中的毛毯,然後將蓋在少女身上的袈裟掀開之後,再蓋上毛毯。

就這個動作,讓這五位趕過來的僧人齊齊閉眼,齊喧佛號。

一幫老封建,段少君搖了搖頭,看著那位麵色蒼白的少女,看來隻有自己動手了。

伸出了手,先用毛毯將少女包裹住,然後雙手將少女抱在了懷中,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門板上。

做完這些動作,卻看到那幾個禿驢一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一個強奸犯在對著一位妙齡少女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一般。

而那路上摔了一跤,手上臉頰都滿是灰塵的小丫頭又尖叫了一聲,一臉不可置信望著段少君。

“你們看個屁啊,還不快把人給抬回寺裏找那老家夥醫治。”段少君惡膽從邊生,自己這麽個見義勇為的活雷鋒,居然被這些家夥用看老流氓的鄙視眼神盯著,實在不爽。

“哦,對,快,快回寺院找師父。”為首的大師兄鑒音一拍自己閃亮的禿頭,趕緊喝令師弟們抬著門板往回跑。

這些僧人的腳力可夠犀利的,不一會的功夫就已經竄到了小徑上,直向掩映於樹木翠竹間的寺院狂奔而去。那小丫頭匆匆地撿起了方才扔在潭邊的寶劍又得往回跑,那沒肉的小屁股扭的忒勤快了點,讓段少君都擔心她那纖細的腰隨時有折斷的危險。

連自己這個救了她小姐的救命恩人都不懂得感謝一下,看樣子這個西門家的家教實在是不怎麽的。

段少君搖了搖頭,撿起了半濕的袈裟披在身上,朝著寺院行去。一路上,不少下山的香客對段少君指指點點,還有好幾個方才意欲調戲段少君反被其調戲的少女用火辣辣的目光打量著濕身之後,因為半濕袈裟緊貼在身上顯露出了肌肉輪廓的段少君。

段少君不以為意,反正看了又不少一塊肉,還故意朝著兩個特別水靈的姑娘燦爛一笑,勾得那兩個小姑娘俏臉紅得宛如雲霞,嬌羞不已。不大會的功夫,段少君邁步走進了寺院後院那屬於僧眾們的私人地盤,看到了錯身而過的一位僧人,笑眯眯地打了個招呼。

就聽到了一聲猶如憤怒的黃鸝般清麗迷人的叫聲。“本姑娘一定要殺了那個**賊。”

“這寺院什麽時候來了**賊了?”段少君好奇地一把揪住那位路過的僧人問道。

而這位僧人看向段少君的目光有些奇怪,就像是在看一個品質道德敗壞的**賊:“阿彌陀佛,施主你真不知道?”

“我知道還問你幹嗎?”段少君抹了抹那還未幹透的頭發,瀟灑地甩了甩頭,一臉莫明其妙地道。

“剛才聽那西門小姐家的丫環說,你把西門小姐救上岸之後,一直在那又摟又親的。唉,段公子,你說你救人就救人唄,偏生還要當著西門小姐的丫環耍流氓,實在是太……”這僧人一嘴的義正言辭,可那目光既羨又妒,還有三分的興災樂禍。

“我日……”段少君都沒注意到那名僧人是什麽時候溜走的,一臉黑線地呆立在寺院內院徹底的風中淩亂了。

自己純潔得如天山頂上小白花一樣的名聲,居然毀在了一個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小八婆毒舌之下。

下一刻,衣雖納垢,但仍舊風度翩翩的段少君悄然地出現在了安置那位西門小姐的屋子外麵,支愣起了耳朵,想要再聽聽那個小八婆還敢怎麽編排自己。

“小姐,奴婢當時真的好怕,這家夥居然還脫光了衣服才跳下水……”

你妹的,也不想想那袈裟就跟長袍似的,走起路來都掛腿,不脫掉想讓哥也淹死跟你家小姐當同命鴛鴦不成?段少君恨恨地道。

“**賊,本小姐一定要殺了你。”就聽到了方才聽到的那隻小黃鸝又開始唱歌了,不過怎麽聽那語氣都像是想拔劍把仇人一劍捅死之後吟唱的鎮魂歌。

“……還有,還有他一點毫不憐異的把小姐你從潭裏邊拖出來的。”

“拖出來?天哪,這個惡賊!!”小黃鸝已經變成了憤怒的小鳥。

泥瑪的,不拖你出來,難道哥還能單臂大回環把你個丫頭片子扔上岸不成?段少君十分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上了岸,他就,抱著小姐你就跑……後來他就開始按小姐你的這裏,然後還親了小姐你的這裏,哎呀,太羞了……奴婢不好意思說了。”

“天殺的**賊!本姑娘不把你挫骨揚灰,誓不為人!!!”憤怒的百靈鳥已經快要化身火鳳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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