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得意自鳴的模樣,落在了西門楚楚的眼中,卻顯得十分可惡,西門楚楚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過來。“你是醫生沒錯,可本姑娘也沒說你就不是流氓,哼!”脆甜的聲音,讓堂內諸人都不由得腳步不緩,所有人看向段少君的目光都透著三分的詭異,七公的八卦。

看得段少君這位正人君子心中直冒火,這小八婆嘛意思?專門來毀人不倦的是不?

看到周圍那一張張詭異的麵容,甚至就連那野獸兄貴也一臉詭色。段少君不由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像我這樣的正人君子,絕不是那種節操碎了一地的流氓可媲美的。”

“賢弟,你居然吃了我妹子的豆腐?”野獸兄貴一個大步就來到了段少君的身邊,猶如巨靈神掌一般的大手落在了段少君的肩膀上,雖然壓低了聲音,可那聲音卻不比旁人高聲大喝小到哪兒。

聽得此言,西門楚楚惱羞成怒地回眸一怒。“哥!”

聽到了自家妹子的召喚,野獸兄貴以最快的速度撇下了段少君竄到了西門楚楚跟前,鼓起那堅如鐵石的胸肌。“誒,來了來了,妹妹,要不要哥揍他一頓替你出氣?這小子長得是俊,性情也合為兄的意,可是為了妹妹,哥一定為你兩脅插刀。”

“你,不關你的事,不許你傷害段公子!不然我跟你沒完。”西門楚楚看段少君一臉哭笑不得地朝著這邊望過來,頓時又羞又惱地踩了自家兄長一腳,惡狠狠地威脅了一句後撇開了臉,生怕段少君能從自己臉上瞧出什麽端倪。

野獸兄貴咧著個大嘴傻笑著連連點頭,挨了西門楚楚踩的大腳卻絲毫沒有動靜,渾如被小貓咪輕柔踩上一下般。“成,哥聽你的,妹子你這麽護著他,該不會是瞧上……”最後幾個字被西門楚楚揚起的纖手捂在嘴前,全都給堵了回去。

看著在藥櫃前慌慌張張忙這忙那,實際上啥也沒幹成的西門楚楚,還有那撓著臉上的絡緦胡,衝自己擠眉弄眼一番,竄到門外跟著那票佛門弟子吆喝施粥的野獸兄貴,段少君嘴角不由得輕揚了起來,西門楚楚雖算不得窈窕淑女,但絕對是個身材性感火辣,姿容傾城的美人。

不會是這小妮子真的被叫花雞給收買之後,一顆芳心已然對自己暗許了吧?段少君的嘴角不由得邪邪一翹。

“段公子,你可還需要對傷患作何處置,若是沒有了的話,那老衲可就取針了。”就在此時,一個陰側側的聲音從段少君的耳邊想起,嚇得這貨一跳,就看到夢惑方丈一臉陰鬱地正盯著自個。

得到了段少君的同意,夢惑輕鬆自如地取下了傷患身上的銀針,不過傷患仍舊處於一種昏睡的狀態,並沒有立即醒來,看得段少君嘖嘖稱奇不已。

“段公子,老衲有一疑,還望公子解之。為何衝洗傷口需要鹽水,讓那傷者飽飲鹽水,是何道理?”等待病人蘇醒,閑著也是閑著,夢惑方丈轉過了身來,扯了一把正笑意吟吟欣賞著整理藥櫃,身形妖嬈婷娉,俏臉嫵媚猶如禍水地西門楚楚的段少君問道。

正在賞美的段少君無奈地收回了目光。“這很簡單,鹽是人體最不可缺的成份,而含鹽成份在適當的水,能夠透過五髒,進入人的血脈之內。而人血若是流失過多,那麽,血脈就會幹枯,若是有鹽水入體,至少可以使血脈湧動不致枯竭……”

聽得夢惑方丈一臉恍然地一拍自己那顆堪比一百瓦電燈泡的光頭。“難怪初時其脈暗晦無力,飽飲那鹽水之後,漸力平穩。不過用鹽水衝洗傷口又是何道理?”

西門楚楚見得那段少君移開了視線,坐於蒲團上與那和尚伯伯侃侃而談,終於停下了手腳,輕抬素手摸了摸發燙的俏臉,想起方才段少君淡笑時那說出不的風流倜儻,心中猶如小鹿亂撞。“這個壞家夥……”西門楚楚不由得暗咬銀牙,暗恨自己為什麽方才不斥責這個壞坯居然就那麽讓他在那裏盯著自己看,目光卻像是醇酒一般,令自己醺醺欲醉,似乎心裏邊還挺驕傲得意。

“……看樣子,你的師尊,的確是一位在醫道上走上了一條不同的道路。”聽了段少君的解釋,夢惑方丈終於承認了跟前這位比自己小上幾十歲的年輕人在醫道方麵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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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時間特別的漫長,夢惑方丈被段少君二十一世紀的醫學理念忽悠得暈頭轉向,卻又不得不佩服這位年輕人雖然隨其師走上了另外一條不同的道路。其成就絕對不亞於曆史上諸位醫者翹楚。

而段少君則震驚於夢惑大和尚的針炙,在二十一世紀時,外科裏邊有不少的小手術,病人不願意藥劑麻醉,可以使用針炙來進行局部針炙麻醉,但是無法實現深度麻醉。

段少君在學院學習時,也曾經學習過一段時間的針炙麻醉,但最終發現,這種小局部麻醉在大部份的外科手術當中是無法使用,針灸麻醉應該屬於是淺表麻醉,對於需要深度麻醉時,就沒有什麽辦法,隻能采用藥物麻醉。

但是現在,眼前這老家夥居然有這等本事,幾針下去,病人的情況雖然距離深度麻醉還有一定的距離,但是,也遠遠地超過了段少君在後世所見識過的針炙麻醉所帶來的效果。

而自己身為穿越者,最能倚仗的,就是自己前世所學習的知識和技能,而身為優秀的專業外科醫生,來到了這個沒有麻醉劑的時代,幾乎可以說除了小打小鬧之外,幾乎是無用武之地。

但是現如今,夢惑大和尚的針炙手段,給段少君打開了一扇閃亮的窗戶。如果有這樣的針灸手段,再配合上自己精湛的外科經驗,自己的未來,將會變得更加的光明,甚至可以說是輝煌。

“大和尚你果然厲害,這樣的針法,想必一定很難吧?”眼珠子發綠地死死瞪著這個撫著長須,仍舊在給病患診脈的夢惑大和尚。

“不難,若是隻學這套針法,最多數月便能入門。”夢惑看到段少君那副貪婪的嘴臉,不由得心中暗暗得意,表麵上倒是不動聲色。

段少君搓著手,半晌這才朝著夢惑大和尚小心地詢問道:“不知大師可願相授?”

“憑什麽?”夢惑沒好氣地反問道,一想到段少君呆在隱龍寺的日子,想想隱龍寺後院那隻枉死在其腹中的鬆雞,夢惑心裏邊就特來氣。

段少君白眼一翻,一臉正義凜然,很是苦口婆心地道。“你這大和尚,我想向你學的可是救人活命之術,會的人越多,那麽,對於那些傷患能夠活命的機會就越大。對於你這位佛門弟子,不正印合了救人一命,勝造十級浮屠的理念嗎?”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夢惑忍不住開口糾正這家夥的口誤。

“這隻是俗人之語,在我看來,救人一命,勝造十級浮屠。”不小心說岔的嘴的段少君臉皮都不紅一紅,反而更加的義正言辭。楚楚手捂在胸前,俏臉泛紅迷醉,一雙秋眸滿是星星點點,這個無私的大義凜然的男子,讓楚楚姑娘的心湖再一次泛起了更大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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