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妹子恨恨地瞪了前方院門處一眼,朝段少君道。》頂點說,..“好的,少君哥哥你心,我去去就來,到時候看他們還能不能囂張跋扈。”

“雄兒,休得胡鬧,讓那些卑賤女子讓出院落便可,不得胡生事端……”此時,停在階下的暖轎內傳出了一個頗為威儀的女聲滲入雨中。

“娘,那個禿驢敢打傷咱們家的下人,若是這連都不管,日後傳出去,我還怎麽做人?”王雄抬手一揮。“不用取他們的性命,斷他們的手腳,省得不長記性。”

“剛剛你罵的那位姑娘,乃是堂堂蘭亭郡太守西門忠熊愛女,奴家倒要看看,你這個王八蛋今後在蘭亭怎麽做人。”王雄雄糾糾氣昂昂的話音剛落,宅院裏邊傳來了七娘那熟悉的聲音。

王雄先是愕然,旋及冷笑連連:“放你個老騷娘們的屁,堂堂太守之女,難道還能給你們這幫破鞋撐場不成?給本公子衝進去,把這些千人踩萬人騎的破鞋都給我扒了,拿爛泥堵他們的嘴……”

宅院門口的衝突陡然變得激烈起來,那些青樓女子的喝罵聲還有幾名龜公、大茶壺也玩命似地跟那王雄的下人繼續在那你來我往的拳打腳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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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上,不要給我麵子,把他們全揍趴下,死活不論。”段少君緊握哨棍,心中勇氣倍增,朝著鑒安道。

“……貧僧不會殺人的。”鑒安搖了搖頭,一臉悲天憫人的模樣,一個擺腿。直接把舉刀撲過來的一名王府家丁手臂臂骨給掃斷。看著那個倒在地上捧著斷臂哀號的家丁。段少君下意識地抹了抹臉,一臉無語地拿著哨棍就朝著另外一個撲過來的壯漢當頭狂揍。

正所謂一寸短來一寸險,一寸長來一寸強。好歹讀時的時候就經常跟人街鬥的角色,段少君總是能機敏地保持著距離,朝著那揮刀的家丁腦袋猛揍,三五下的功夫,防不勝防的家丁腦袋瓜子連挨兩下重擊,猶如醉酒一般晃晃悠悠地一頭栽倒在地。

段少君喘了口大氣。提著棍子欲往前衝的時候,這才注意到,地上已經又躺倒了七八個。而且不是捧著變形的手臂,就是捧著變形的腳在那慘叫。這一刻,看著一地的變形金剛,段少君深深地覺得,自己跟以慈悲為名,凶殘到暴鑒安師兄相比,簡直就是手無縛雞之力,心慈如佛的書生。

身後邊。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段少君回頭望去。看到至少有數十名郡兵手持兵器在楚楚妹子的帶領之下正朝著這邊撲來。

數十名殺氣騰騰,全副武裝的郡卒很快就逼到了宅院跟前,將王雄跟其家丁護衛與四轎子圍住。看到了這些圍上來的郡卒手中雪亮的刀槍,王雄的臉色終於不那麽淡定了。“你們這些殺才丘八是什麽意思?知道本公子是誰嗎……”

你爹肯定不是李剛。段少君心中暗暗吐槽了句,在鑒安的陪伴下向前走去,隨同而來的郡卒直接將王雄給逼下了台階。看著這個仍舊躲在傘下,猶自想要扮出一副驕傲模樣的王雄,緩緩地搖了搖頭。“你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這裏私闖民宅不成意圖行凶,而且還大言不慚汙蔑官宦子弟,事情敗露,意圖謀铩……”

“你什麽意思,居然敢這樣汙蔑本公子?!”王雄的肺差氣炸了。

“哦,到汙蔑,我居然真忘了……七娘,你助在下問問姑娘們,可有人丟失了財帛,最好能丟個三五百兩什麽的。”段少君嘴角邪邪一翹,頭也不回地大聲道。

“段公子,奴家方才被那人的惡奴摸了一把,把奴家的玉鐲子都給弄壞了。”不知道是哪位娘子從裏邊發出了聲音。

“對了,剛剛蘇酥姑娘的侍女在門口,還挨了那惡奴一巴掌。”這話一出口,段少君原本就已經憤怒的心中,仿佛又被人澆了一瓢熱油。

“是誰幹的?”段少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目之中滿是陰梟,那毒辣的目光,如那剛從萬載寒冰之中抽出的寶劍,森冷入骨。

“就是打傘的那個。”一名鼻青臉腫,嘴角溢血的龜公躲在人群中聲地道。

“哪隻手打的?”段少君目光罩定那人,聲音愈發平靜。

“當然是用右手,怎麽的?”那名狗腿家丁一臉囂張地道。

“很好。”段少君綻顏一笑,不過那笑容卻讓人越頭越發膽寒。“不過是個走狗,居然這麽囂張,還真當蘭亭無人。”

“夠了!那個年輕人,勞煩你嘴下留德,聽你的口氣,想必也是有身份的人,何必跟我家雄兒一番見識,隻要你讓那些女人把宅院讓出來,讓那些惡奴向老身磕幾個頭,老身可以不追究此事。”一個中老年婦女的聲音從最前麵的轎子裏響起,聲音矜持而高調,猶如一位位高權重的領導人物。

此言一出,頓時惹得剛將破損的大門完全打開的七娘等人怒目相視。而七娘臉色鐵青,卻有些忌憚,畢竟對方看起來身份不簡單。

段少君臉上的笑意漸消,看著那轎子,清朗的聲音顯得十分平靜。“這位老太太,勞煩你嘴上留德,聽你的口氣,想必也是個有身份的人,何必跟一群弱女子一番見識,當然,隻要你跟那幾轎子裏的人都滾出來,然後帶著你身邊的所有人趴在地上給這些弱女子磕頭認罪,然後從這裏滾到西山腳下,那在下倒也可以不追究此事。”

此言一出,讓雙方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一票青樓女子個個喜笑顏開,向段少君的眼眸都冒出了桃花朵朵。站在段少君身後邊原本氣鼓鼓的楚楚妹子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甜笑,一臉得意地道。“對,你們這些殺才聽到我家少君哥哥什麽沒有?!”

手中握著一柄專門用來劍舞的短劍,一直被青兒擋在院中的蘇酥聽得此言,也不由得卟哧一笑,輕啐了一口,這個壞家夥,這嘴也太毒了,不過,卻實在是讓人覺得份外解氣。

“老身不想惹事,不代表老身怕事。”中老年婦女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不過這一次可沒那麽淡定與矜持,倒像是腦中風前兆患者一般,聲音都帶上了顫音。

“雄兒,告訴他們,我們是什麽人。”中老年婦女一副不屑與段少君鬥嘴的模樣,朝著退到了轎子旁邊的王雄道。

“我們乃是新赴任蘭亭郡王司馬的家眷,你們敢動手試試?!信不信我爹一會就把你們全部拿下!”王雄再次擺出了狂拽弦酷吊炸天的表情道。

“區區一個郡司馬的家眷就這麽牛?”段少君不由得嘖嘖稱奇。“我還以為是當朝某位王爺的家眷大駕光臨鄙郡。”

“你什麽意思?”王雄沒有想到自己自報名號居然沒有什麽效果,不由得勃然大怒。

“家父西門忠熊,乃蘭亭郡太守,勳永安縣男……”楚楚妹子上前一步,輕蔑地看著暴跳如雷的王雄冷冷地道。

此言一出,王雄升騰的怒火就像是被人惡狠狠地澆了一盆冰水,突突突地熄得一幹二淨,隻有寥寥餘煙冉冉。

“西門郡守……”轎子內裏中老年婦女有些難以置信的聲音再一次想起,還透著幾絲的懊惱,就像是鄉下土財主別著一個漢白玉板指想到城裏邊炫富,結果看到蹲在城門口的乞丐拿著雲紋碧玉碗在那討飯一樣。

王雄的表情瞬間也變得十分奇怪,就像剛剛咬了一口肥美的酥肉,結果嚼在嘴裏卻是一股明顯的屎味。想咽咽不下,想吐不敢吐。

“怎麽,打人打不過,拚爹也拚不過,還有什麽招,盡管使出來,實話,我真的很期待你們還能有什麽可以打臉的招。”段少君輕鬆一笑,摘下了頭上的鬥笠,眉如劍戟,雙目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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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雄傻了巴嘰的眨著眼,卻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倒是一直藏在轎中,應該是王雄老娘的中老年婦女又再一次開腔,這一次語氣軟了很多。“這位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縱然我家雄兒有所得罪,你也不該咄咄逼人才是……雄兒,既然這裏有西門家的人,咱們另覓他處就是了,不過,那幾個敢出言羞辱我們王家的賤人,你們等著。”

“是的母親,咱們走。”王雄鬆了口氣,趕緊催促著家丁護衛意欲離開,可這個時候,四麵皆被郡卒死死圍住,根本就脫身不得。

王雄心中愈發憤怒,轉過了頭來。“西門姐,在下已經認了錯,你還讓這些殺才攔著是什麽意思?不要忘記了,你爹雖是郡守,可我爹是司馬。”

“屁孩子,幹不過人隻知道成天拿大人來當擋箭牌,你不丟臉我都替你丟臉,師兄,勞煩你教訓他一下。”段少君冷冷地抽了抽嘴角,朝著鑒安道。

鑒安師兄了頭,一個魚躍,簡直就像是穿梭在水中的遊魚一般竄出老遠,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鑒安已然站到了王雄的跟前,然後抬手一揮,啪的一聲脆響,原本站在轎子旁邊的王雄就跟紙紮的人似的輕飄飄飛出丈許,嘴中橫噴出來的白跟疾雨相映成趣,摔進了草叢之後直接就翻著白眼昏迷不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