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說明你家小姐或許是心結解開了。”段少君倒也挺為蘇酥姑娘高興,畢竟身為正人君子的他,最看不到美女愁眉苦臉又或者是冷若冰霜。

“你說錯了。”青兒得意地歪了歪腦袋,就好像段少君猜錯了她哪隻手裏邊有好吃的糖果的小姑娘。

“我家小姐應該是喜歡上你了,段公子。”站在怡香閣的大門處,青兒停下了腳步,看著微皺著眉頭期待答案的段少君,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了這句話後,咯咯地笑著轉過身就往裏跑去,留下發愣的段少君。

“蘇酥喜歡我?”段少君揉了揉鼻子,像是自語,又像是自問。莫非這個冰山妞不好意思自己說,讓她的丫環來向自己透露心跡?還是青兒這丫頭自己猜測出來的。

段少君最終覺得應該是後者的可能性居多,而蘇酥對自己有好感,一向自命多才多藝,風流倜儻的段少君倒不覺得有問題。自己雖沒有解開蘇酥的心結,但是相互傾訴彼此內心的苦悶,會讓人與人之間產生一種親近感。

呆呆地站了一會之後,段少君自失一笑,搖了搖頭,就要轉身向著燈火漸暗的街道行去。卻聽到了身後邊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回頭,就看到許千尋一臉慌張地朝著怡香閣外疾行,看到了段少君後,這才緩下腳步朝著段少君一禮。“恩公,還真是巧遇。”

“是啊,你這麽匆匆忙忙的是幹嘛?”段少君點了點頭好奇地問道。莫非這家夥的老爹收到消息自己的寶貝兒子又竄過來跟中老年婦女私會,勃然大怒要過來砸場子不成?

“我姑母今夜剛抵蘭亭,我得趕緊回去,不然,讓我姑母知曉,怕是……”許千尋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看得段少君暗暗偷笑,不怕爹,倒怕姑母,而自己又找的是中老年婦女當小親親,這貨實在奇葩得可以。

“那行,我就不打擾你了,快回去吧。”段少君笑著擺了擺手,自顧自地朝著遠處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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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少君與楚楚妹子一塊往藥鋪而去,身邊,卻少了兩個人,一個是已經失蹤了好些天的玄真道長,另外一個,卻是昨天還活蹦亂跳的西門棟梁,楚楚氣呼呼地撅著嘴,嗯,這個狀態是從今天早上發現自家哥哥夜不歸宿引發的。

“妹子莫要太過惱怒了,你哥那樣的人,夜不歸宿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怎麽能不惱,我爹娘讓我負責看著他的,居然又一次夜不歸宿,這都好幾次了,讓人擔心得不得了,他分明就是不把我這個監督人放在眼裏,這一次一定要讓他好看。”楚楚妹子氣呼呼地嗔道。

話音未落,就遠遠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匆匆忙忙地向著藥鋪趕去。

“哥!你給我站住!”看到了那個背影,楚楚妹子不由得嬌喝了一聲。

“哎呀,妹妹,段賢弟你們也起得太晚了吧?”西門棟梁轉過了身來,頂著一雙熊貓眼很靦腆地衝兩人打了聲招呼,然後很是隱晦地衝段少君打了個眼色。段少君裝著一臉迷茫狀。“兄台,你眨眼睛幹嘛?哎呀,你的眼圈怎麽這麽黑,莫非一宿未眠?”

“怎麽可能,妹妹你這是怎麽了?老瞪著我幹嘛?”西門棟梁心虛地揉著毛胡子問道。

“你昨天晚上上哪去了?你看你的眼圈,哼,肯定又不知道跑哪鬼混了一夜。”楚楚妹子悶哼了一聲,惡狠狠地瞪起了眼。“居然接二連三的如此,你就等著吧,今天我就給爹娘寫信,告訴他們你幹的那些壞事。”

“不是吧妹妹,你可不能這麽幹,我可是你親哥,你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挨爹揍吧?”西門棟梁頓時痿了,彎腰駝背地涎著臉不停地說著好話。

楚楚氣哼哼的教育起了比她大三歲,個頭和體重也都遠遠超過她的兄長,而西門棟梁實在是沒半點兄長模樣,更沒半點骨氣,被妹子訓得灰溜溜的還一個勁地討好不已,一個勁在那賭咒發誓下次一定不會再夜不歸宿雲雲。

段少君一邊偷笑,一麵看著楚楚妹子大義凜然模樣訓斥著兄長,傲嬌的楚楚妹子,還有那灰頭土臉的西門兄台,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實在是很吸引大眾的目光,不光段少君,每一個經過的路人都朝著這邊指指點點偷笑不已。

的確,一個嬌小可愛,頂多一米六五的姑娘,正在教訓一個身體兩米左右,魁梧雄壯猶如野獸的壯漢,不吸引人注目才怪。

來到了藥鋪,大肆發泄了一通的楚楚妹子終於念頭通達,暫且放過了西門棟梁,看著這位兄台抹著額角的冷汗長出了口氣,段少君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哥們實在是,怎麽說呢,也該!成日除了吃喝嫖賭,就沒見幹過啥正事,難怪自己這麽心虛。

這讓有理想有事業有奮鬥精神的段少君一種優越感由然而生。

接下來,段少君開始坐診,每一個病人,不論男女老幼,段少君都小心而謹慎地診斷著病情,因為這段時間夢惑方丈不知道竄哪去了,帶著他的侄兒李玄說是上山清修。

段少君就弄不明白了,你一個老和尚自己回山清修倒還沒什麽,但你讓一個長著小受臉的小年輕上山去跟你吃齋念佛是不是太不人道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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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早上,看了五六十名病患,段少君也累得夠嗆。因為段少君自認是一位認真負責的醫生,並且這是古代,沒有x光機,沒有磁共振,沒有超聲波,更沒有心電圖,一切的診斷,都必須親自動手才行。

不過,最讓段少君覺得無奈的還是一些女病人,例如她胸口疼,卻不願意讓段少君叩診和聽診,這讓人十分頭疼,這個時候,楚楚妹子便開始出場,不得不說,自幼便來給和尚伯伯幫忙的楚楚妹子在醫道上或者沒有什麽高深的手段,但是,她在斷診方麵,經曆了長時間的鍛煉之後,早已經成為了一位臨床女性診斷高手。

她能夠給出段少君所需要的一些資料,讓段少君能夠通過她獲得一些自己沒辦法獲得的證據以明確診斷病患。

當然,也不乏一些年輕可愛的女子、小婦人羞達達地主動寬衣解帶,口裏一邊說公子,奴家心口疼,你給摸摸檢查下可好?

好罷,這個時候,楚楚妹子就像彈道導彈一般精準地落在了段少君的身邊,以一種黃臉婆看小三的表情和目光,讓那些女性變得矜持穩重起來,一個二個端莊得就像剛剛那番話是別人說的似的。

這讓段少君哭笑不得,卻也喜歡看到這樣的一幕。特別是楚楚瞪著一雙可愛的大眼睛撅著性感朱唇氣鼓鼓地俏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

已近午時,給那些排在前麵尚在等候的病人發了號碼牌,讓他們下午過來,段少君就那麽直接靠在榻上,閉目養起了神來。看病所消耗得最多的不是體力,而是腦力,你需要結合各項診斷來推斷病人所患的症患,以及是在病程的什麽速度,這才好給病患開藥施針。

不過,大半個月以來,段少君的針灸技術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而夢惑方丈與大師兄鑒音這兩位高手的悉心教導和傳授心得更讓他利益非淺。

一雙清涼無汗的手搭在了他的額頭上,讓段少君微微一驚,睜開了雙眼,就看到了楚楚妹子那張充滿青春活力的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