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想過,在自己庇佑下的鍾以念,會除了生孩子之外再次躺在那冷冰冰的地方。

而他,和第一次一樣,隻能站在外麵。

這種挫敗感一直在折磨著他。

寧水雲在家裏帶孩子呢,害怕她分心,所以沒有告訴她。

宮家那邊,因為太害怕那邊會擔心,所以也沒有通知。

裴木臣就一個人默默的在那邊,低著頭就看著自己的指尖。

從未有過這種體驗。

“裴少。”

突然,手術室的大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

看著醫生身上刺眼的紅色血跡,裴木臣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很是不規律。

“到底怎麽樣了?她沒事對不對?”

醫生身上的血,深深刺激他的每一個細胞。

“裴少,現在情況十分的緊急,她的傷情很嚴重,身上多處骨折,但是現在最麻煩的就是,她腦部受到了撞擊,目前的傷勢還隻能等到她醒來之後才能判斷。”

聽到這話,裴木臣就已經連最基本的冷靜思考都做不到了。

“那麽嚴重嗎?真的嚴重到這個地步?”

他不敢相信。

“現在手術還在進行中,我隻是先出來給你通知一下。”

聽到這話,他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量,直接就一屁股坐了下來。

很嚴重……

嚴重……

裴木臣像是得了失心瘋,眼睛通紅,坐在那邊低著頭,突然,兩滴水滴在地上。

偌大的長廊,自此隻剩下他一個人。

靜悄悄的,四周的空氣中,滿滿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時間,緩緩流逝。

當鍾以念被從手術室裏麵推出來,送進重症監護病房的時候,裴木臣就這麽站在玻璃牆外麵。

“疼嗎?”

他眼中帶著淚水,很是憐惜的問了這麽一句。

隻是,卻得不到回答。

“一定很疼對不對?”

他自言自語似得說了一句。

當初鍾以念可是受了一點點小傷的時候,都疼的掉眼淚的。

她這麽怕疼的一個人,可是就這麽躺在那邊。

那麽多血……

那麽多血……

多處骨折……

這些,都是她一個人承受的。

他想要代替,都代替不了。

…………

鍾以念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他就這麽坐在醫院的地上,透過玻璃看著重症病房裏麵的鍾以念。

他想要陪著她。

想要一直一直這兒看著她,生怕自己一個眨眼,她就消失了。

就在這個時候,裴木臣的手機響了。

“喂?”

裴木臣的聲音十分的低啞,讓人十分的心疼。

“裴少,這邊已經安排妥了。”

聽到這話之後,裴木臣緩緩的站了起來。

“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之後,裴木臣的眼神還落在鍾以念的身上。

“乖,我出去一下好不好?”

他的聲音十分的溫柔,說完之後,一直看著她。

仿佛,是在等待鍾以念的回答。

隻是,怎麽都聽不到。

“好,你放心,我一定早點回來,你不要著急,不要害怕。”

…………

京都遠郊的一處廢棄地下車庫,安曉坐在一把椅子上麵,有點不安的看著這些黑衣人。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啊?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裴少特別在意的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