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剛才這樣子,這少年顯然對他們充滿了警惕,什麽都不會說,除非他們使用強硬的手段去逼迫。

但可惜,他們蹤跡已經暴露,缺少了偷襲的機會,如果失敗那就是憑空增添了一個敵人。

況且高鵬年齡看上去不大,卻已擁有好幾隻禦獸,

盡管高鵬剛才讓大紫暗中藏進枯葉裏,但還是被暗中觀察的他看得清清楚楚。

一共三隻禦獸。

目前戰力為0的鹹魚水母也被他計入威脅。

年紀不大就能同時養三隻禦獸,要麽有錢,要麽有實力。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好招惹。

而且那頭披著黑袍的禦獸所散發的氣息讓他肩上的圖圖隱隱感到不安。

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除非有機會能夠徹底解決麻煩,否則不要給自己輕易樹敵,

樹敵太多的人,往往隻有兩種結果。

要麽強到所有敵人不敢吭聲,

要麽死得很慘。

特別是在這狗日的世界,鬼知道什麽新奇的禦獸在不知不覺中就會要了他的命。

他就這麽努力安慰著自己,將心底的欲念強壓下去,

隊長喊齊鄧森和姚歡三人轉身離開。

說實話,他現在依舊很好奇...那樹裏麵究竟有什麽啊!

三人走遠後,

姚歡繃緊的臉頰放鬆些許,在他心底鬆了口氣,雖然他曾經打黑拳,但他那也是為了給自己妹妹掙學費,在妹妹很小的時候父母久在一場車禍中不幸身亡,隻剩下他和妹妹兩人相依為命,

盡管他打黑拳、抽煙、喝酒、紋身、泡吧,但是他知道,他是一個好人。

諸如搶劫、綁架、殺人之類犯罪的事情他從來沒有做過,剛才確實讓他有些緊張。

鄧森麵色黑如鍋底——盡管他本來就很黑。

忍了很久,他終於忍不住,“老大,剛才我們為什麽不動手?說不定那家夥的禦獸隻是感知靈敏了一點,真打起來他不一定會是我們的對手。”

隊長搖頭,“不是所有事情都要通過打打殺殺來解決的,等會兒我們等他走後再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端倪,他可以打斷樹...我們也可以去打啊,反正森林裏樹這麽多。”說著,隊長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他和高鵬之間並沒有根本性的衝突,如果剛才高鵬手中換成其他顯眼的寶物的話,說不得他冒著得罪人的風險也會出手,然後將所有痕跡處理得幹幹淨淨。

說到底,很簡單。

利益是否足夠大。

“明白了。”鄧森點頭。

又憋了許久,鄧森幽幽說道:“隻是老大,我真的很好奇樹裏麵究竟有什麽啊。”

“......我也好奇,好了,不要忘了我們今天的任務,剛才耽擱了不少時間,快點吧。”隊長開口說道。

等幾人走遠後,高鵬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如果剛才那幾人真的想對他出手的話他會怎麽做。

是直接痛下殺手嗎,高鵬不清楚。

不過好在那幾人沒有繼續過來找他麻煩,這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隨後他讓阿呆加快速度,高鵬不希望耽擱太久繼續遇見其他人。

忙活了兩個小時,這片區域的酒瓶樹幾乎全部慘遭毒手,隻留下滿地狼藉,木空心也終於收集完畢,有兩斤一兩。

望著滿地折斷的樹木高鵬有些無奈,基本上每棵樹都是從樹幹攔腰折斷的,這樣也太明顯了。

此時天色已然漸晚,需要抓緊時間。

高鵬招呼大紫過來,在周圍尋找,很快找到一種核桃大的黑色果實。

搬開外層果殼,脆弱的果殼被撕開,一根根白色粘絲從果殼斷裂處生出。

在黑色硬殼底下是許多紅色的絨毛。

將這些絨毛揉鬆,扯成一縷縷,繼而在底部墊上一層枯葉,招手讓大紫過來。

大紫懵懵懂懂的爬過來,高鵬一把捏住它的觸須,就像把弄兩根電線,頂端電線觸碰在一起的時候會炸出些許電弧。

嗯。高鵬滿意的點頭。

雖然以大紫的實力目前還無法做到雷電外放,但是能夠做到雷電外放本來就是一個水到渠成的過程,而不是一躍而就。

能夠激發電弧就夠了,

在電弧中心是紅色的絨毛,小心翼翼的“點火”,連續試了幾次後終於點燃,紅色絨毛就像災變前的棉花一樣。

火焰升起,借著下麵的枯葉迅速點燃,火勢不斷擴大。

森林縱火是幾年來著?

高鵬想了想,

在災變前是要判刑的,但在災變後好像移除了這個刑罰。

一方麵是麵積擴大許多倍,森林也瘋長許多倍,

二則這些植物的生命力和抗性比想象中還要頑強,這種普通的火焰想在森林裏掀起燎原大火完全不可能。

不過被折斷的酒瓶樹生命力降低了不少,麵對熊熊烈火隻能被無情吞噬。

火光照耀在高鵬臉上,變換的火光顯得明滅不定。

親眼看見所有酒瓶樹被燒成灰燼後,高鵬這才轉身離開。

入夜,一行三人來到這裏,空氣中還彌漫著燒焦的氣息,地麵還能看見零星的火星,以及一層厚厚的灰燼。

火勢隻燃燒了周圍一片區域,再往外的話力有未逮,仿佛被一層無形力量所限製。

鄧森望著這滿地灰燼,有些無語,都被燒成這樣子了,還能剩下什麽,那小子真是賊精。

相比鄧森的無語,隊長的神色變得凝重,望著滿地餘燼,歎了口氣:“算了,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我們回去吧。”

“啊,隊長,這件事就這麽算了?”鄧森撓了撓頭。

“就這麽算了,聽我的。”隊長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許就連放火那小子自己都未曾察覺到,他那份潛藏在骨子裏的狠辣,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