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機場的時候正是上午十點,如果換作災變前從長安前往渝州乘坐飛機的話大概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夠了,但是在災變後兩地的距離邊緣,飛機到達渝州需要整整三個小時,路程多了將近一半。

“先生,禦獸是不能帶進機場的。”保安上前攔住一個想攜帶禦獸上前的男子,禮貌的說道。

“誒,那為什麽那個人就可以把禦獸帶進去。”男子有些不服,指著遠處另外一個通道方向,那裏一老一少兩人帶著好幾隻禦獸進入寬敞的大廳。

“那邊是私人飛機起飛區域,私人飛機關於是否可以攜帶禦獸上機,目前聯盟法律對於私人飛機可以承載的物品沒有強製性要求。”保安很委婉的說道。

意思就是私人飛機是別人的私有物,想怎麽折騰都行,反正飛機是你的,命也是你的,和別人無關。

因此私人飛機的航道與公用客機的飛行航道有所不同,軌道略微有所區別。

男子臉色變得精彩,然後悻悻低頭。

......

“我已經給你外公說了,他會專門派人將母蛛接到渝州去的。”劉少棠對高鵬說道。“那隻母蛛太大了,需要專門的飛機托運......我會把血眼胡禿鷲留下,讓它跟隨那架飛機,以防發生意外。”

高鵬點頭表示理解。

半個小時後,一行人坐上飛機。

飛機漸漸起飛,離地麵越來越遠。

後備箱裏,所有禦獸身上都有鎖鏈纏繞,防止遭遇危險。

當然不是怕它們遭遇危險,而是怕它們將機艙切割出豁口......

透過玻璃窗,可以看見窗外的景色越來越單調,白茫茫的雲海遮蔽視野,緊接著衝破雲海繼續向上飛。

高鵬將座椅調整到舒適的角度,然後戴上眼罩閉眼休息。

三個小時後,飛機準備降落。

乘務員走到高鵬身旁,輕輕提醒高鵬即將到達渝州。

到了嗎?

高鵬取下眼罩,打開遮光板。

在窗外,隱約能夠看見一座座山峰隱約觸摸到積雲,巍峨聳立在大地上。

一眼望去,腳下群山層巒迭嶂,寬闊連綿的長江浩**連綿,宛若一條巨龍奔馳在崇山峻嶺間。

在群山之間,一座巨城錯落在山上,從山腰一直蔓延到山腳,被長江攔腰截斷,江麵有整整十條長橋橫貫而過,連通長江兩岸。

在江邊有一排很高的堤岸,還有鋼鐵護欄化為長蛇蜿蜒護住城市兩岸,不時有裝甲車從沿江大道駛過。

越過長江,飛機繼續向前滑翔,腳底的城市已然很近。

鋼筋水泥澆築的現代城市充滿了科技感,玻璃外牆折射光線,越過城市,一路向南,然後飛機在天空中一個回旋,緩緩降落在機坪。

眼前出現一片寬闊的機場,地麵上亮起指示燈,飛機向下俯衝,淡淡的失重感升起來。

最終平穩落地。

下飛機後,劉大爺接通電話,和那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很快關上手機,轉過頭對高鵬說道:“老紀那邊有點事,不能來接機了,不過他已經給公司裏安排好了,我們直接過去就行。”

“好,大爺您安排就是。”高鵬沒有意見。

渝州城長江上遊,在災變後世界各地的江河都變得更長更寬闊,就像地星在不斷“長大”,上麵的山川河流也隨之“長大”,這是一種很玄幻的現象。

江河肆掠,水浪洶湧。

一根鋒利的背脊如利劍衝破水麵,掀起大片浪花。

透過碧綠的河水隱約能看見一團模糊的漆黑影子盤旋在河底,在河麵上看似滿屋謎底來回旋轉,但實際上根據軍方計算的最終結果來看,它的最終目的就是長江下遊的渝州城!

“這個小家夥還挺調皮的。”渝州軍區,一個穿著墨綠軍裝,戴著獨眼黑罩的大胡子將官看著眼前屏幕裏無人機拍攝的畫麵咧嘴笑道。

根據衛星拍攝的動態圖來看,河底的這頭怪物看似來回旋轉,甚至有時候還往上遊潛行,但如果能夠將它的路線全部計算為一個動態圖的話,能夠精準的計算出它最終的目的就是長江下遊的渝州城,這看似漫無目的的四處亂竄隻是為了打消人類的警惕。

可惜這一幕在頭頂衛星和無人機的雙重拍攝下根本無從藏匿,所以看上去反而頗為滑稽。

就像一個賊偷偷摸摸的想要潛入城堡裏,然後不斷演戲、裝作自己隻是路過的樣子,實際上它的一舉一動都被城堡牆壁上掛著的攝像頭拍得清清楚楚......

一群保安坐在監視器前靜靜看著笨賊演戲,互相聊天,磕磕瓜子。

河底,洶湧的水花產生大片急湍的暗流,水泡衝刷在龐大的漆黑身影上又被擊碎,黑灰色的鱗甲在河底散發出迷蒙的光澤。

一條五米長的藍色水蛇被急湍的暗流卷入,暗流漩渦速度很快,這條水蛇根本反應不及就被卷入其中,摔得七暈八素。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水蛇睜開眼睛,水底突然亮起迷蒙的淡黃色暖光,然後身下悄然浮現一條紅色的地毯......

水蛇疑惑的低頭看著這條紅地毯,看上去好熟悉......

然後下一刻,水流洶湧,紅地毯猛然翻起,水蛇失去了意識。

......

“就是這隻小怪物打擾了我與外孫的重逢麽。”紀寒武站在船頭甲板上,淡定的看著眼前逐漸靠近的“島嶼”。

在“島嶼”的最上方有一根雪白如長矛的尖角朝天,暗灰色的甲殼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尖刺,渾然一體。

光是露出水麵的部分就有數十平方米大,還有更大的部分潛藏在河底,似乎是發現了船隻,“島嶼”靠近的速度越來越快。

望著越來越近的怪物紀寒武臉色不變。

怪物緩緩從河底升起,龐大的身軀驚起駭浪,船隻隨之劇烈晃動,紀寒武雙手背負在身後,神色淡然,雙足仿佛生根了般死死紮根在甲板上,如果能夠仔細觀察的話就可以看見甲板上麵有兩個固定腳掌的圓環將紀寒武雙足固定在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