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疑問
陸希凡擔憂的看著已經遠去的車子，麵色有些蒼白。江亦跟謝言他們打過招呼就帶著陸希凡離開了。兩人回到家後，陸希凡說有些累，就回房休息了，江亦去書房，不知道做什麽。
靜悄悄地房間，陸希凡握著手機，猶豫不決，眼中透露出掙紮之色。最終，她還是撥出了早已翻出的號碼。
“喂，哥。”
“嗯，小凡？怎麽了，怎麽現在會打電話給我？”
“你明天有空嗎？我有事想問你。”
“明天，好，我騰出時間來。”
“嗯，哥……”
“嗯？”
“沒事，明天見麵再說吧。”
“好，早點休息。”
“嗯，再見。”
陸希凡握著手機的手有些微微的發白，但願這個決定是正確的。這晚陸希凡早早地就睡了，第二天和江亦一起去到所裏，依舊整理那批瓷器，又加了幾個人，依然不是一件輕鬆的活。陸希凡一早上就一直在查閱資料，沒有離開椅子一步。
等陸希凡抬頭的時候，發現已經下午一點了。肚子有些餓，出去找江亦，發現他跟所裏的一個人在研究著一個筆洗，也就沒有打擾他，退了出來。自己一個人出去吃了些東西，想了想，幫他們打包了一份飯回去。
回到所裏的時候，兩人還在研究著，陸希凡把飯放在門口的桌子上，留了一張字條，就又回到資料室，開始查閱資料。直到廖銘夏打電話來，她才停下了手上的活兒。看了看時間，已經到晚上六點了。
“喂，哥，對不起，我忘記時間了，你現在在哪裏，我過來找你。”
“沒事，你不用著急，我在人民路的‘落居’，你過來就可以了。”
“嗯，好，我馬上就過來。”
陸希凡掛了電話，就拿起包往外走。走到江亦在的屋子的時候，看見桌子上的飯沒了，笑了笑，走到門口，發現謝言也過來跟他們一起做著實驗，看了一會兒，就走了。
她坐在車上發了一個短信給江亦，告訴他，她先下班，今晚回淺水灣，等下記得吃飯。
陸希凡來到‘落居’的時候，廖銘夏已經坐在裏麵的一個小隔間裏麵。他今天穿著一身灰色休閑服，頭發修剪的很平整。看到陸希凡進來的時候，抬抬手示意他的位置。
“還沒吃飯吧。”
“還沒有呢。”
“我點了你愛吃的菜，看你都瘦了，被你舅媽看到，我可不能再替你吃補藥了。”
“哪裏有瘦，明明就胖了好幾斤。”
廖銘夏笑了笑，沒有再說話，隻是看著陸希凡。陸希凡坐在廖銘夏的對麵，放下手中的包，咬著嘴唇，拳頭握緊了又鬆開，手心裏留下了幾個月牙形狀的凹痕，血色全無。
最終，陸希凡還是抬起頭看著廖銘夏，再沒有一絲掙紮的意思。廖銘夏微微歎了一口氣，靠在椅子後背上。
“你想問什麽就問吧，江亦告訴我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你跟江亦是什麽時候就有聯係？”
“從姑姑姑父失蹤的時候，我們就有聯係。”
“那我們第一次吃飯的時候，你們為什麽要裝出一副不認識的模樣？”
“我們的接觸一般都是保密行動，在外人麵前我們要裝作是陌生人。”
“為什麽？”
“因為我們懷疑考古所裏有那夥人的內應，我們的接洽是為了揪出那個內應。不過，自從姑姑失蹤後，那個內應一直沒有再做動作。所以，這幾年我們都沒有再聯係。”
“我爸媽到底是因為什麽才會失蹤？”
“現在我可以確切地告訴你，我們已經確定姑姑姑父是被一個販賣古董的犯罪團夥控製住了。但是，有好幾次，我們都可以找到他們的落腳點，不知道是因為什麽，都在最後一刻逃脫了。”
“那你們有見到過我爸媽嗎？”
“嗯，見過兩次，他們在一起。不過，他們並沒有想要跟我們離開的意思，我感覺他們是要做什麽東西。但是，我們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他們的善後做得很好。”
廖銘夏有些沮喪，對於這件事情的無能為力，讓他覺得自己無力，匱乏。廖銘夏半眯著眼睛，盯著桌子上的水杯，談話一度陷入沉默。陸希凡糾結的內心在此刻就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樣，一個小人叫她繼續問下去，直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另外一個小人，就一直勸她不要再問，有些事情是不適合暴露在陽光下麵的。
“您好，這是您們點的菜，享用愉快！”
送菜服務員的到來，才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了一點點。
“先吃飯吧，這些都是你愛吃的。”
廖銘夏說著，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豆腐送到陸希凡碗裏，陸希凡看了一眼廖銘夏，嘴角揚起，衝著他笑了笑，夾起那塊豆腐嚐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說道。
“哥，這豆腐的味道跟林城的不一樣。”
“一方水土一方人嘛，人不一樣，做出來的豆腐怎麽會一樣。”
“也是，你也嚐嚐，味道雖然不同，但是很好吃，完全是另外一種風格的口味。”
“好……”
兩人邊聊天邊吃飯，時間過得也快。隻不過，誰都沒有再提陸子濤夫婦失蹤的事情。兩人好像是故意要離開這個話題，這個話題在他們之間已經是一個敏感話題了，這讓陸希凡覺得有一點悲哀。
兩人吃晚飯出來，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廖銘夏堅持送她，她也沒有再拒絕。
廖銘夏把車開到淺水灣前麵的一條街那裏就停下了，陸希凡轉過頭看著他，抿著嘴等著他說話。
“小凡，姑姑姑父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陸希凡轉過頭，看向窗外，咬著下嘴唇，把要奪眶而出的眼淚逼了回去，過了一會兒，才轉過頭衝著廖銘夏笑笑。
“哥，我信你，我爸媽會沒事的，我們都還沒有好好在一起過，他們怎麽能有事呢。”
廖銘夏看著眼眶發紅的陸希凡，心中微疼，伸過手摸了摸她的頭，像小時候一樣。他發動了車子，朝著淺水灣的方向開去。
廖銘夏看著陸希凡進了小區才開車走，剛開到一半的時候，從旁邊的路上衝出來一輛大卡車，他發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