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責任
希凡傾上身子，輕輕地抱住廖萍。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媽，你今晚都沒有跟爸爸講過話，你們晚上好好的聊，我要先去休息了。晚安。”希凡說完，就轉回身朝著陸子濤眨眨眼睛，陸子濤嘴角噙著笑，無奈的朝著希凡搖搖頭。
希凡笑著站起來，拉著廖萍的手朝著臥室走去。走到他們以前住的地方，就停下了腳步。轉回身看著廖萍。
“媽，今晚好好休息哦。”
說完就俏皮地跑進了自己的房間，進去了還又探出半個身子，朝著廖萍做了一個鬼臉。廖萍看著希凡，好像自己的記憶裏麵，希凡從來沒有這麽調皮過，，抬起手扶著額頭無奈的笑了笑。
陸子濤跟在後麵，看著母女兩個的互動，眼裏滿是寵溺。走到自己妻子的身後，伸手扶住她的肩頭。
廖萍伸手覆在陸子濤的手上，偏過頭看著頭發鬢白的丈夫。這幾年，她知道他過得有多壓抑，有多痛苦。她明白他心裏的苦，他眼角的皺紋上麵，就好像是他所受的苦的痕跡。
“你辛苦了，這些年。”說著眼角就溢出了眼淚。
陸子濤疼惜的伸手揩去，攬著廖萍就進了兩人的臥室。廖萍看著熟悉的地方，心中微微一顫，這地方自己心心戀戀的想了很久了，現在終於回來了。
看著放在臥室的照片，廖萍一度哽咽，不能自拔，轉身投入陸子濤的懷裏，說話斷斷續續的。
“這幾年，我們都欠了彼此，更是欠了小凡啊。”
陸子濤顫抖的嘴唇，這是在隱忍自己心裏的苦楚。
“不哭了，眼睛都要哭壞了。你今天都哭了多少回了，也不怕小凡笑話你。”
“我這幾年的眼淚，在今天就流盡了，以後啊，也不再流淚了。”廖萍笑著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陸子濤笑著歎了一口氣，拉起廖萍的手。廖萍敏感的縮了一下，陸子濤沒有在乎廖萍的異常，仍然拉起廖萍縮在身後的手。
“到現在了，還有什麽是我不能看的呢。”
廖萍的眼裏滿是痛苦，幾年的軟禁，並不是什麽苦頭都沒有吃過。那些痛苦，很多是對心裏麵造成的傷痕。
身體上的痛苦，隻是在當時覺得快要死了一樣。但是心上的創傷，卻像是菟絲子一樣，盤根結錯的纏住自己。甩不掉，減不了。
陸子濤卷起廖萍的袖子，手腕上麵的疤痕，新舊交加。
陸子濤輕輕地用拇指摩擦著手腕上麵的疤痕。廖萍隻感覺到手腕上麵癢癢的，這塊疤，現在已經成了自己身體上的一部分了。
她看著陸子濤的樣子，不自覺的伸出手，摸上陸子濤的臉。
“沒事的，都過去了。”
陸子濤沒有說話，隻是低頭一直看著廖萍手腕上的疤。廖萍無奈的看著他。不過，卻也沒有阻止他。
希凡回到房間，伸手按著心髒的位置，那裏居然沒有任何異常。她一直以為，見到母親的時候，大概會激動的不行。
隻是，心裏現在平靜下來，腦海裏麵的畫麵，都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以前的事情，現在都差不多想起來了。曆曆在目，好像在放電影一樣。
突然在暗處的手機亮了一下，希凡順著亮光的地方看了一眼。隨即閉上眼睛，緊抿著嘴唇。
江亦每天晚上在固定的時間都會發一條短信，希凡像往常一樣，拿著手機看了千百遍，但是沒有回過一條短信。她害怕，她怕回了短信，之前自己做的一起就都白費了。
第二早希凡起來，就看見廖萍在廚房裏麵忙活著，沒有見到陸子濤的人影。希凡以為陸子濤在院子裏麵，也就沒有問什麽。
自己悄悄的走進廚房，想要嚇一嚇廖萍，沒有想到，在希凡剛要做動作的時候，廖萍突然就轉了過來。。手掐著腰，斜著眼睛看著希凡。
反倒是希凡被嚇了一跳。
“媽，你怎麽突然轉回來，都不出一聲呢。”
“鬼丫頭，你想要嚇我啊，在你剛開門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就你走路的聲音，還要來嚇人。”
希凡笑著走上去，抱住了廖萍。把自己的下巴搭在廖萍的肩膀上。
“媽，怎麽今早起這麽早，不用在休息一下嗎？”
“不用，我也睡不著了。你想要吃什麽早點，我做給你吃。”
“嗯，一碗麵條就可以了。我很想吃你做的麵條，這些年，我別的沒有學會，就學會做麵條了。”
“那也可以了，可以把自己喂飽就可以了。”希凡笑著躲開了廖萍伸過來的手。
轉身坐在了廚房的桌子麵前，又朝著院子裏麵看了看。沒有看到陸子濤的身影，希凡有些奇怪，這幾天，早上起來，父親就喜歡坐在院子裏麵曬曬太陽。
春天的太陽是最好的，萬物複蘇，陽光也很溫和，沒有夏天那樣耀眼。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舒坦。
“媽，爸去哪兒了，我看著也沒有在院子裏麵啊？”
希凡說著，就站起身朝著院子裏麵走去了。廖萍站在希凡後麵，張了張嘴巴，終究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眼神裏麵的掙紮，希凡沒有看到。
希凡在院子裏麵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人，有些納悶。進來後，看到廖萍背對著自己，希凡走上去，又問了一遍。
廖萍放下手中的筷子，沒有回頭，隻是看著鍋裏翻滾的水。
“你爸爸去千藝了。”
“什麽？”希凡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快步走到廖萍麵前，拉起廖萍的手。
媽媽不是昨天才回來嗎，為什麽今天爸爸又要去那裏。不是沒有他們的事情了嗎？這是為什麽？
“媽，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嗎？我不明白，不明白你們的做法。也不能理解。”
希凡感覺到崩潰，她以為媽媽回來了，自己在爸媽身邊了，就可以避免一些事情的發生。但是現在這又是為什麽？
“小凡，你爸爸有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一定要去做。這是他的責任，也是他的使命。”
小凡聽到這話，心裏難受，像是喘不氣來一樣。看了一眼廖萍，就朝著外麵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