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遺憾
對此，他們沒有任何異議，一眾人就坐在客廳，也沒有說什麽話，一室靜謐。希凡看著江亦有些疲倦的靠在沙發上，握著他的手，輕輕地揉著他的虎口，給他緩解疲勞。
到了晚上，幾人一起吃了晚飯，江亦和希凡帶著玥兒回去了，江塵留在老宅，Carl也回去了。
等他們都走完後，江塵和她父親就坐在後麵的花園裏，慢慢的喝茶。一時間，父女兩個也沒有說什麽話。喝了幾回茶後，她父親才慢慢的開口說道。
“小亦，我今天跟你說的，你要好好的考慮一下，爸爸老了。”
江塵愣了一下，想起今天剛回來的時候，兩個人在外麵說的那句話。握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江塵看著灑落在茶杯上的水，另一手不著痕跡的把水擦掉，然後把茶杯遞到自己的嘴邊。
“這麽些年，我經曆了那麽的事情，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你媽媽。不過，做的最對的一間事情，也是關於你媽媽。”
江塵放下手中的茶杯，好奇的看著他。這是第一次聽他提起關於他跟媽媽的事情。
“當年，我和你媽媽是真的愛過，隻是後來，因為一些東西變了。本來純真的愛情，在生活的磨難，挫折，誘惑的考驗下，我們走了不同的路。可能那份感情還在，隻是被那些東西蒙上了一層灰。”
“你跟媽媽離婚的理由就是不能理解對方，為了各自追求自己的生活嗎？其實，以前我不懂，但是現在我能夠慢慢的理解這種生活方式。”
“當初我跟你媽媽也有一些不理智的想法在裏麵，讓你們姐弟兩個受到了傷害，特別是你。這件事情，我一直很抱歉。”
“沒有什麽抱不抱歉的，我能夠真正理解你們的那一刻，其實我就沒有怪你們了。每個人到每一個階段的想法不一樣，或許你們在那個階段，你們就真的覺得在一起生活很難受。”
“是啊，當初恨不得永遠不要見到對方，像仇人一樣。後來靜下來，才覺得，自己弄丟了一個再也不會回來的人。後來，知道你媽媽過得很好，我也就釋然了。”
“你沒有想過把媽媽找回來嗎？”
江塵父親難得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單手拿起桌上已經有些微涼的茶水喝了一口。
“想過啊，但是後來我遇到那個男人，我就放棄了。”
“為什麽？”
“因為他是真的能讓她幸福。他能給我這輩子都給不了的東西。”看著自己女兒疑惑的表情，微微歎了一口氣。
“我給不了她時間啊，你媽媽是一個很浪漫的女人。”
“嗬嗬，這我到是知道，這些年她的確是過得很幸福。”
“所以，我現在就很欣慰，當初沒有做出一些讓我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那雲朵呢？”
江塵父親略一停頓，拿著杯子在自己的手裏轉了幾圈，似是在認真的考慮這個問題。
“雲朵，我現在不能確定我到底對她是什麽感情。現在隻能用親人來形容。”
江塵點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麽。對麵的人放下手中的杯子，把手放在自己的蓋上，慈祥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說了這麽多，你能否明白我的意思？”
“爸，我需要時間。”
“有六七年了吧。”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回過的這麽快。這些年來，我一直想讓自己忘記一些東西，可是，發現這很難。”
“忘了幹什麽，這是你的生活，你就得去接受他。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說完就從自己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遞到江塵手裏。江塵接過來，盯著看了很久，抬起頭，才發現對麵的人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就離開了。她抿著嘴，默默的把手裏的紙張收了起來，伸手把桌子上早已經涼掉的茶喝盡，眼裏的霧氣慢慢的散開。
這邊江亦和希凡從老宅到家的時候，玥兒就已經睡著了。江亦抱著玥兒，把她送到了主臥旁邊的房間，兩人看著睡得香甜的玥兒，心裏滿是心疼。
兩人退出來，回到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希凡感覺到旁邊的人情緒不是很好，就翻身滾到他的懷裏。用手環住他的腰。
“你還好嗎？”
“嗯？”
“感覺你今天情緒很低落，不是很好。”
“嗯，我是受到一些影響，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介意跟我說說嗎？”
“沒事，隻是覺得突然。盡管我知道她會這樣，但是我還是覺得很突然。可能是我不太願意去接受這件事情。”
“嗯，我也覺得很突然。我記得我們去年剛見麵的時候，是在你住院的病房裏。那個時候，我覺得她很……我說不出的感覺，總之，我會喜歡那類女孩子的。”
江亦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希凡的背。
“不說她了，說說我們吧。”
“說我們？”
“嗯。”
“我們有什麽好說的？”
“難道沒有？”
“已經應該是沒有。”希凡故意這樣說著，趴在江亦的懷裏悶悶的笑。
“好吧，沒有就睡覺吧。”
“嗯，晚安。”
“晚安。”江亦說完，就把自己的頭埋在希凡的脖子裏，沒一會兒，希凡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陣均勻的呼吸聲。
希凡伸手摸了摸江亦的頭發，慢慢的閉上眼睛。
第二早，天剛蒙蒙亮，希凡就隱約聽到有小孩子哭的聲音，掙紮著掙開了眼睛，看著旁邊的江亦已經起來了。江亦回過身，看見希凡眯著眼睛，要醒了，就俯下頭，在希凡的額頭上吻了吻。
“你再睡一會兒，應該是玥兒醒了，看見旁邊沒人，我去看看。”
“我也起了吧。”
“不用，小家夥還會在睡覺的，我把她抱過來這邊睡。”
“嗯，那行，你快過去吧。”
江亦過去，把滿臉淚水的玥兒抱了過來，希凡坐在床上，伸手接過玥兒來。
“今早怎麽哭了呢？”
“陸姨，我，今早起來，沒有看到你們，所以，我就，哭了。”
玥兒哭的還沒有緩過勁兒來，說話斷斷續續的。但好在，她表述的也算是清楚。
“乖了乖了，那以後跟陸姨睡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