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錯過

小茹抬起眼眸,很迷茫的看著外麵,不知道她是想要抓住什麽東西。隻是眼睛裏一片混沌,看不清裏麵倒映著什麽。希凡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靜靜地走了出去,順手把門帶上。

小茹在裏麵呆了一整天,才出來,隻是公司裏的人看到她身上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希凡從出來後,回到辦公室收拾了一下東西,坐在椅子上突然什麽都不想幹,身上的壓力一下子減輕了不少,感覺身上的力氣一下子被卸下來了。

坐了一會兒,希凡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就出了公司,打車去到‘見麵’。希凡剛到門口,就看到江塵像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一個人清冷的站在吧台邊上,壓著今天免費贈送的果汁。沒有抬頭看任何一個人,隻是專注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希凡走上去,沒有去打擾她,有人看見她,希凡擺擺手,示意自己就在這裏就好。服務員點點頭就走開了,在這裏她已經混了一個熟臉了。不知道等了多久,江塵終於停下了她手頭上的事情,抬起頭就看見希凡坐在她對麵,她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隻是點點頭,笑了笑,自然的遞了一杯果汁給希凡。

希凡順手接過,喝了一口,放在吧台上。

“很好喝,謝謝。”

“不用謝,今天過來是吃麵?”

“嗯,吃麵。”

“還是老樣子?”

“嗯。”

江塵點點頭,轉身告訴了身邊的一個男孩子,男孩子看了眼希凡就朝著廚房走過去了。江塵轉過身,看著希凡。

“最近怎麽樣,還好嗎?”

“應該算是不錯,做了許多事情。”

“那還順利嗎?”

“如果有磨礪算是順利的話,那就算是順利吧。”

“嗯,那你也過來了,現在看你的狀態還算可以。”

“我現在嗎?”

“嗯。”

“我現在隻想好好地休息,好好跟江亦待在一起。”

江塵笑著看著她,一種寧靜地力量從她身體裏迸發出來。引得希凡離不開眼。

“你有這種想法就好,該愛的時候,就得好好地愛一場,不讓自己後悔就是對這場愛情最大的回報。”

希凡點點頭,兩個女人相視一笑。

“那你呢,最近怎麽樣?”

“我,我還是老樣子,過著不淡不鹹的生活,每天送出幾杯果汁,我的心裏就十分的滿足了。”

“一個人辛苦嗎?”

“辛苦嗎?其實我也不知道,隻是有時候覺得寂寞罷了。”

“我們什麽時候去爬山吧。”

希凡也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子就說出了這句話,她都不知道江塵喜不喜歡爬山。說完,自己就先笑了。

“說起來,我都不知道你喜歡做什麽?”

“反正有這麽長的時間,你有機會會了解到的。爬山是嗎?這是個不錯的主意,我好久都沒有做過戶外活動了。”

“我也是,以前還會去爬山,現在倒是忘了這個東西。”

“我的店今天是最後一天營業,在過年前我們去一趟吧。”

“行,我公司這邊明天也放假了,後天去吧。”

江塵點點頭,就指了指店內的桌子,原來是她們說話的這段時間,麵就已經做好了。

希凡朝著江塵點點頭,江塵繼續低下頭做著自己的事情。希凡坐到桌子前,慢慢地吃起了麵條。麵的味道一直沒有變,變的隻是自己的心境罷了。

吃完了麵,希凡突然不知道要幹嘛,坐在座位上發呆。過了一會兒,江塵走過來在她對麵坐下。

“你有心事?”

“沒有,隻是一下子閑下來,有些不適應。”江塵挑了一下眉頭,這個動作跟江亦很像,沒有說什麽。

“走吧,下午沒事的話,跟我去個地方。”

“行,等下公司也沒有事情了。”

“那就走吧。”

“嗯。”

希凡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了起來,把吃麵的錢放在桌子上,提起自己的包跟在江塵後麵就出去了。

江塵開著車,希凡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越拉越偏僻的路,不由得看了江塵一眼。她在昆城呆了四年,從來沒有來過這裏。不過,她卻從心裏湧上了一股淡淡地憂傷。不知道是為了什麽,看著江塵消瘦的側臉,雖然她一直是這個樣子,但是今天看上去,卻是格外的柔軟。

車子在一個路口停了下來,希凡看著江塵。江塵看了她一眼,解開了安全帶。朝著希凡解釋了一句。

“前麵的路不可以開車,我們要走過去。”

“哦,好。”

希凡也趕緊解開了安全帶,跟著江塵下了車。她跟著江亦後麵靜默的走著,偶然聽見一兩聲鳥叫,越發顯得空曠寂寥。

直到走到一個台階處,希凡才知道這是哪裏。她的心裏嘎等了一聲,迅速的看了前麵的人一眼,加快了自己的腳步跟上了她。

希凡看著一塊塊冰冷的墓碑,突然知道了剛才自己心裏的那股悲涼感從哪裏來的了。

江塵在一塊墓碑前麵停了下來,希凡看著她前麵的那塊墓碑。隻有兩個字——暖陽。偏偏在這麽冰冷地地方,取了這麽一個名字。

希凡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這塊墓碑,她不知道裏麵的人是誰,現在她突然後悔答應跟江塵來到這裏,來這裏看到江塵心裏的傷痕。

“這是我未出世的孩子。”

希凡震驚地看著江塵,江塵沒有看她,隻是目光柔和的看著墓碑。

“我懷她三個月的時候,因為一些事情,不小心流產了,是個女孩兒。我怕她在這裏太冷,就取名叫做暖陽。”

希凡不知道要說什麽,內心的震驚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她不知道她到底經曆了什麽,失去了孩子的痛苦,她不知道,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她。或許她不需要安慰,現在所有的安慰對於她來說,或許就是一種侮辱。希凡隻是陪在她身邊,沒有說一句,現在最好的就是陪著她,讓她自己痊愈。

或許不會痊愈。

“每年的今天,我都會來看她,我怕我來的多了,她放不下我。”

“她有那麽溫暖的名字,一定不會孤單的。”

“嗯,不會孤單的。”

兩人在墓前足足站了兩個小時才離開。她們不知道的是,在她們剛離開後,就有一個男人帶著一個小男孩走到了她們剛剛站的地方。

“爸爸,你說妹妹一個人在這裏會不會無聊啊?”

“不會,你妹妹很乖的。”

“哦,我今年到了糖給妹妹吃。”

“嗯,你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