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備好,就等道長品嚐了。”

鎮元一聽,心下萬分滿意,一想到魏源做出的那些美味的飯食,那心就抑製不住狂歡著,於是便對魏源道:“莫要讓那飯菜涼了,不如此刻就吃了罷。”

“道長莫急,魏源還有一個疑惑需要道長幫解。”魏源一邊,一邊伸手就將那起身的鎮元攔了下來。

“何事?鎮元見魏源將自己攔下,心中略有不快。”

“如今我按當初約定好的,已經將道長需要的飯食都做好了,想必道長也會履行自己當初對魏源許下的承諾吧?”魏源試探著鎮元。

“那是自然。放你的師傅師兄弟們西去是理所當然的。”

魏源聽到此番回答後,眉頭微微一皺,便趕忙朝著鎮元問道:“道長當初不是的‘你們’?怎麽如今就變成‘你的’了?莫不是口誤了吧?縱然隻有一字之差,但其中之意也是千差萬別啊。”

鎮元一聽,馬上就明白這是魏源在試探自己。鎮元當然不會放魏源離開,但如若自己現在就將不放人的話出,那恐怕自己自己就吃不到那人間美味了。

自打魏源來此,那廚房處飄來的飯香就從未斷過,自己的口水也幾乎是日日都被饞的流出,今天自己一定要吃到!

於是鎮元便輕輕一笑,朝著魏源:

“魏大廚所言正是,是我口誤了!”

完這句話後,鎮元將手舉在空中擺了一擺道:“東南,西北,準備準備,我們準備吃飯食了。”

鎮元完這句話後,那兩個道童也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異口同聲的答了是後就朝著廚房跑去。

片刻之後,那道童便捧著那香碰碰的仍舊冒著熱氣的菜肴走了進來。兩個道童輕手輕腳的,生怕將手中的佳肴給撒了。

鎮元見此,也是無比開心,看著那擺上桌的菜肴一道比一道精美,一道比一道顏色好看,讓鎮元心癢癢的。

當道童端上桌的菜肴將整張桌都占滿時,鎮元便施了法,將那桌擴大到平時的兩倍,可沒料想,仍舊沒夠。不得已,鎮元隻好再次做法,將那桌擴的更大了些。

“魏大廚,你是做了多少種菜色?如此多?”

“不多不少,也就八十一道吧。”魏源的口吻有些許戲謔。他希望兩個道童的速度再慢一些,如此一來,便能拖到菩薩來了。

魏源對南海觀音能隨猴哥來此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畢竟魏源還沒發現這世上有誰能夠抵擋得住自己所做的吃得來。

“哈哈哈,魏大廚真有心了。”

看得出來,鎮元十分開心。鎮元心想,若是那魏源死活都不肯留下,自己用硬的也就無所謂了。他今日做出了這麽多種的菜色來,也夠自己稱不少的時間了。

魏源沒有話,於是二人就這麽看著那道童將那飯桌用熱氣騰騰且又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擺的滿滿當當。

“師傅,菜都齊全了,可以落座了。”

當名為東南的道童將最後一盤菜放至桌上後,他對著那早已等不及的鎮元道。

“好。你和西北也挑個喜歡的位置就坐吧。”鎮元將手一擺,顯得豪情萬丈。

“謝謝師傅!”東南和那捧著碗筷的西北異口同聲的著。剛剛端菜的時候,二人便就饞的要死,若不是師傅一直盯著,恐怕那菜還沒端到桌上,兩人便就在廚房就消化了。

完這話後,鎮元對著魏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魏源落座,魏源回禮,然後幾人便一同坐了下來。

鎮元看著眼前的大盤大盤,各式各樣的菜,饞的眼珠都要掉下來了。於是在落座之後就忙不迭的拿起自己的那雙梨木製的筷朝著最靠近自己的那盤菜夾去。

眼看那筷就要觸碰到那焦黃焦黃的雞翅了,突然就被一雙黑漆的筷給夾攔住了。鎮元見此,不免有些驚詫,於是便抬起頭瞪著魏源。

“道長且慢。”魏源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繼而聽他解釋道:“道長再等等,魏源記性不大好,突然間才想起一件事來。”

“何事?”鎮元的語氣中夾雜著不悅,聽魏源如此,他也隻好將自己的筷抽回來,原擺放到了麵前的那個白瓷碗上。

那兩道童雖然故意坐在離鎮元較遠的地方,但眼睛卻時時的注意著鎮元的一舉一動。他們看到鎮元將手中的筷放下後,心裏早已沮喪不已。道童雖早已被饞蟲給誘惑的抓心撓肝,但五莊觀的規矩,自己仍然是要遵守的。

因此二人就隻能眼巴巴的望著麵前的美食,聞著那撩人的香氣,閉緊自己的嘴巴來。因為隻有師傅動了筷之後,他們才可以吃東西。

“哦!是這樣的,請道長細聽我來。”魏源故意露出一副十分不好意思的樣來。

“在我這事之前,道長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道長可認識南海觀音大師?”

鎮元一聽,心跳立刻就加快跳了幾跳,腦裏便不自覺的回憶出曾經的事來。

這南海觀音和鎮元是師出同門,二人可是一起長大的。兩人那時關係雖好,但暗地裏二人總是愛較勁,誰也不服誰。

在鎮元看來,南海觀音天資聰穎,師父對他總是讚譽有加。而自己平日間不管習得多苦多勤,師父總是在挑自己的刺來,不僅沒有讚譽,更是頻頻指出自己的不足來。而且是部分時間地點場合,每次都讓鎮元很窘迫。

那一日,師父又在吃飯的時候批評了鎮元,當著大大的一百三十六個弟的麵,而且還是在師父剛剛誇讚完南海之後。鎮元看著南海那笑嘻嘻對自己顯擺的臉,心中便就形成了巨大的落差,他感到自己滿腹委屈,再也忍不了了,於是當即就撇下自己的碗筷跑了出去。

在場的其他人對於鎮元這番出格的舉動都感到十分的意外,平日間幾個關係好的師兄弟看到鎮元跑了出去便也扔下碗筷急急的追了上去,但鎮元在跨出門的那一刻,仍然聽到師傅用十分蒼老的聲音:

“莫追!莫理!由他去吧。若連如此批判都不能承受,如何能成了大事?”

於是鎮元一個人就來到了平日裏自己的那塊“秘密基地”。

這是距離自己練功不遠處的一塊開闊又平坦的土地。每當鎮元不開心時,鎮元總愛來到這邊靜靜坐著,對著那不會話的螞蟻,對著那不會話的石頭,聲的著自己的憂愁。

那日,鎮元也這樣做了。他將自己的不悅將完之後,心情立刻就好了許多,甚至還對自己這麽跑出來的行為產生了自我批評。一時間,鎮元有些想要回去,但,但他又覺得自己若是就這麽回去,豈不是太丟麵了,因此便忍著冷與餓,仍坐在那裏不動。

“他們會有人來找我的!”鎮元在心中想著,等他們找到我時我再同他們一起回去!

於是,鎮元便就在那處平坦的,沒有一絲遮擋的地方從黃昏坐至天色昏暗,再看著那夜幕降臨,看著那月亮與星星將這個夜晚共同點綴。

冷風吹過,的鎮元被凍得瑟瑟發抖,身體不停的震顫著。饑寒交迫,讓他甚至都站不起了,這個時候,他就特別希望能有一顆大樹在自己的身後。

“你們在哪?”鎮元在心中想念著自己的師兄師弟來,“怎麽他們還不來找我?”

忽然間,一片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點光亮。

鎮元發現,自己的身邊有一隻的螢火蟲。在無比寒冷中,鎮元裂開嘴笑了一笑,他感覺自己沒有被人遺忘,至少還有一隻的螢火蟲陪著自己。

“胡鬧!”

忽然間,鎮元的身後傳來了熟悉的斥責聲。是師傅,鎮元急忙轉過身,但一看到師傅那張怒氣衝衝的臉,鎮元便就嚇得不再作聲。

“還不快穿上?”師傅一邊,一邊就給鎮元扔了一件衣服。鎮元早就冷的打顫,於是急急把衣服撿起來,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在此過程中,麵對師傅的問話,鎮元都一概不作聲,隻將自己的腦袋垂到最低。隨著師傅的腳步聲越來越大,鎮元便將自己的頭垂的越來越低,知道那雙大腳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完了,定是一頓責罰。”鎮元在心中聲的著。

“鎮元,你……”

師傅一邊,一邊就蹲下身來。而鎮元則是緊緊的將眼睛閉住,十分害怕,師傅肯定又要批評自己了。

“你吃吧。”

萬萬沒想到,鎮元竟然聽到這樣一句。於是鎮元便馬上就將自己緊閉的眼睛睜了開來,一個還冒著熱氣的大白麵饅頭。

“師傅?”鎮元將自己的頭抬了起來,眸中有些懼意。

“快吃吧,莫要講了。”

鎮元猶豫了一下,便立刻從師傅的手中接過那白麵饅頭,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

“唉。”師傅看著正在吃著饅頭的鎮元,不禁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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