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 會失去記憶嗎?

她的眼中滿是疑惑,而他,像是看透了她的疑惑般,唇溫柔地笑著,手指插入著她的發間,一下一下地撥弄梳理著她的發絲,“想要進公寓並不難,隻要有鑰匙就行了,而要得到這間公寓的鑰匙,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兒。”

她啞然,以他的能力,要進她的公寓,是很容易,可是,她想不通的是——“為什麽要現在這個時候來這裏?”她挪動著唇,也越發地奇怪著自己的身體狀態,就好像每說一個字,都很費勁兒。

“因為我很想你。”他喃喃著道,伸手捧起了她的左手,移至自己的唇邊輕輕地親吻著,“很想你,無時無刻地不在想你,想到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溫熱地唇瓣,在她的手心和手背中灑下無數個細碎的吻,最後停留在了她左手的中指指背上,那裏……本該是戴著訂婚戒指的地方,可如今,卻是什麽都沒有戴著。

“歡,為什麽你要把戒指摘下來呢?那是你選的戒指,那時候的你,是那麽那麽地愛著我嗬……”

她的手指微微地顫栗著,她把戒指摘下來,卻是……

“墨夜,別……別這樣。”她說著,費力地抬起右手,想要撐起身子,然而身體才稍稍抬起,手臂便沒力氣,她的身子,又重新倒回了**。

“怎麽……回事?”楚歡驚詫著,原本隻以為是自己懷孕的關係,所以渾身沒什麽勁兒,可是現在,她卻可以感覺得出,絕對不僅僅是懷孕的關係。

空氣中,有著淡淡的,不同尋常的氣味彌漫著,帶著一種熏香的氣味。

而他接下去的話,就像是在解答著她的疑惑一般,“隻是一些會讓女人產生無力的熏香而已,對身體沒有任何的害處,過幾個小時,力氣就會慢慢恢複的。”這種迷香,是一些夜總會裏經常用來**人時用的東西,而且這種香氣,隻會對女人有作用。

她眼中閃著迷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如果說他是打算重新把她囚禁在哪兒的話,根本用不著這麽麻煩。

“為什麽要讓我沒力氣?”她不解,想不透原因。

他溫柔地扶起她的身子,把枕頭墊在她的背後,讓她靠好,“之所以用這種熏香,隻是怕你一會兒掙紮,會傷到你自己而已。”

掙紮?她為什麽要掙紮?難道說一會兒,還會發生什麽事兒嗎?楚歡可以感覺到身上的力氣,還在不斷地流逝著。

“歡,你知道嗎?你的逃避,讓我越來越受不了。”他坐在她的床邊,就像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在對著神父懺悔著,“每一次,我越是想要接近你,你就會越恐懼,越逃避。你說,讓我給你時間,可是在我的麵前,你卻保護著段棠。我不知道你要我給你多久的時間,可是我怕,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離開我,徹底地離開我。”

楚歡怔了怔,她不是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又在害怕什麽,可是……她卻一直因為自己的害怕,而私自地當做看不見。“我……不會的!”她挪著唇道。

“可是,我不敢再信了,我怕希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他的手指輕輕撫上了她的麵頰,喃喃著道,“是不是三年前的錯誤,真的就要讓我用一輩子來償還呢?如果你沒有恢複記憶,那該有多好。你就不會怕我,不會逃避我,更加不會就連我的小小碰觸,都會顫抖。”

就像是在回應著他的話似的,他的手指每碰觸一寸她的肌膚,她的身體就會情不自禁地顫栗。

他的唇角,揚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濃烈而落寂,“所以,歡,忘記三年前的事兒好嗎?再一次地忘記掉,忘記我做錯的事兒,忘記對我的恐懼和恨意,然後,隻記得你是如何愛上我的。”

她的瞳孔驀地收縮著,腦海中竟然聯想到了某種可能,可能嗎?可能會是她所想的那樣嗎?

叩!叩!

有人在輕叩著臥室的門。

“進來。”蕭墨夜淡淡地道。

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推門而入,提著一個小小的箱子走了進來,對著蕭墨夜微微地鞠了一躬道,“蕭先生,一切都準備好了。”

楚歡驚慌著,“墨夜,你要做什麽。”

“沒什麽,隻是抹除掉你當年的記憶而已。”他溫柔地說著,就像是在哄著不乖的孩子,“不會有事兒的,你也不會有任何的痛苦,隻是睡一覺就好,一覺醒來,我們又會回複到以前的幸福中,我愛你,而你,也深深地愛著我。”說著,他站起身,朝著中年男人示意了一下。

對方會意,打開了小箱子,從箱子裏取出了一支針和一瓶藥劑,那是會讓人渴睡的藥劑,也會讓人更加地容易進入催眠狀態。

看著針緩緩地抽取著藥劑,楚歡的心狂亂著。就算蕭墨夜並沒有說得太詳細,她也能知道,一旦那針打進她的身體中的話,那麽她的記憶,又會產生著某種空缺。

“是……是催眠嗎?”她顫著聲音問道。

“嗯,是催眠,王醫生是經驗很好的催眠師,所以,不用害怕。”他低聲安撫著她。

她想要搖頭,可是力氣卻少得可憐,“不要,墨夜,不要這樣!”

“為什麽呢?這些記憶帶給你的,隻是痛苦而已,不是嗎?當年你會失憶,也是因為不想記起那些事兒。”

“可是就算是痛苦的記憶,那也是我曾經的一部分。”她幾乎是拚盡著剩下所有的力氣,才使得自己的手能夠抓住他的衣袖,“墨夜,我不想要失去記憶,不想要那種別人認識我,我卻不認識別人的彷徨……”

就像在機場重逢的時候,他那麽用力地抱著她,她卻不知道為什麽。

就像她在電腦前看著《絕》,卻始終不知道,這部影片,是他為她而拍的。

又或者是像霍景倉惶地站在她麵前,說著懇求的話,可是她卻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