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 楔因
楚歡有些迷惘了，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留在B市的，再過些日子，她就要回Z市。她不想去發展一段根本不可能的感情，可是心卻有時候卻會有些不受控製……
“段棠，你為什麽會喜歡上我？”楚歡曾不止一次地好奇這個問題。
“不知道。”他的回答也很爽快。
“呃……不知道？”
“對，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上你的什麽了。”比她更平凡的女人也有，比她更美麗、更聰慧更有性格的女人他亦見過不少，可就是她，讓他覺得心被勾著了，掙不脫了，“你說你吧，長得也就這樣，性格也就這樣，但我還就覺得有意思了，就喜歡和你說話，就想著看你這張臉，想著和你上床，你倒說說，你怎麽就能讓我這麽迷呢？”
楚歡的臉頓時更紅了，“你……你怎麽滿口都是上**床的！”對她來說，他這樣的話兒，簡直就是下流話了。
段棠瞅著楚歡紅彤彤的臉頰道，“你覺得上床很下流嗎？”
她的臉色已經快要沁出血來了，“你……你還說！”
她的保守，卻可愛地讓他隻想要要收藏起來，好好欣賞，“可是上床，對我來說，卻是再自然不過的。喜歡一個人，自然就會想要得到對方的一切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
他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低喃著，而她，怔怔地望著那雙近在咫尺地鳳眸，漆黑的眸子裏，是一種認真的光芒。
“楚歡，我想要得到你。”段棠這麽說著。
她的心跳，不可思議地快著，快到幾乎快要躍出了心髒。要說點什麽呢？說點吧！腦子裏亂哄哄的，好半晌，她才挪了挪發幹的嘴唇，呐呐道，“我……我不玩玩的……”
“我也沒打算隻和你玩玩。”他笑了，笑容帶著一股子的媚然，“楚歡，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愛上我的。”這句話，他說得肯定至極。
而她，一瞬間，心頭處有著一種陌生的情緒蔓延而開，怦怦跳動的心髒，就仿佛是在告訴他，她的心，相信著他的話……
半夜的時候，楚歡在病**不安穩了起來，身上一直冒著汗，人沒清醒過來，可是臉上的表情卻不再是沉沉睡著的樣子，而是眉頭打結，神情痛苦的摸樣。
突如其來的變化，是蕭墨夜和段棠都有些始料未及的。
主治醫生，這個在Z市享譽盛名的男人，此刻頗有點無奈地給楚歡進行著檢查，在他看來，這隻不過是處於昏迷中的一種正常狀態，可是病房中的另兩個男人，顯然以為這是了不得的大事兒。
“隻是病人的腦部活動劇烈所產生的反應罷了，相信明後天，病人應該就會蘇醒。”主治醫生道。
蕭墨夜和段棠的麵色皆是一變。
“明後天……就會蘇醒？”蕭墨夜沉著聲問道，心頭竟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是的。”醫生答道，“楚小姐目前這個情況，我先給她開一支鎮定劑，相信就沒什麽大礙了。”
蕭墨夜頷首了一下，一旁的護士小姐小心地給卷起了楚歡的病服袖子，把針紮進了手臂中。
看著那一點點推進的針劑，蕭墨夜問道，“為什麽她的腦部活動會突然變得劇烈？”
“可能是因為事故的發生，給楚小姐造成了某種刺激，目前即使是昏迷狀態，這種刺激依然存在。”醫生解釋道。
刺激嗎……蕭墨夜輕垂著眸子，定定地看著病**那張蒼白的臉龐。在護士打完了鎮定劑後，原本痛苦的神情，慢慢地平和了起來。這會兒她的樣子，似乎又恢複到了之前沉睡的樣子，就好像隻是睡著，就好像什麽都沒在想。
刺激，到底什麽樣的刺激，才會讓她流露出那樣的神情呢？蕭墨夜暗自想著，眸子驀地看到楚歡的唇在輕輕挪動著，似在說著什麽。
很輕……很含糊的聲音，可是他還是挺清楚了，她嘴裏說吐出的字是——“趙……小天……”
蕭墨夜的身子驀地一晃，眼中，是不可思議！
她怎麽會……怎麽會說出這個名字？這個應該被她塵封在記憶中的名字，她怎麽會在沉睡的時候，無意識地喊出來呢？
又或者說，她現在雖然還處於昏睡狀態，可是她的腦子裏所想的，都是趙小天？！
主治醫生和護士一下子覺得病房中的氣壓變低了，就好像無形中，有一種讓人心驚膽顫的氣息，在病房中散發著。
沒敢多逗留，確認了病**的人並沒有其他異常後，主治醫生和護士匆匆地離開了。
蕭墨夜神色不定地看著楚歡，而段棠驀地發出了一陣笑聲，“哈哈……哈哈……”冰冷的笑聲，在寂靜的病房中，尤為刺耳。
“趙小天……這名字有多久沒聽到了呢？”段棠意似陷入回憶地說著，“我以為歡歡忘記了這個名字，我以為隻有我說了，她才會知道，沒想到，原來她記得。”
趙小天這麽個人物，他原本隻以為是個小人物罷了，無足輕重，唯一曾讓段棠在意的，是楚歡和趙小天的那種交情。
隻是，當時的他，不曾去想到，原來楚歡回重視趙小天到那個程度，不曾想到……“蕭墨夜，你還記得醫生說的話麽，歡歡她的腦子，也同樣地受了刺激，你說——會不會這會兒，她正在想著以前的那些事兒呢？”
蕭墨夜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趙小天！趙小天！當年的他，如果沒有那麽對付這個人的話，歡是不是就不會逃離他呢？！又或者她和他之間，會有著另一番情景呢？
“是，我是對趙小天出了手。”抬起頭，蕭墨夜冷冷地盯著段棠，“可是你呢，你又比我好多少，我動了趙小天，而你袖手旁觀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