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T城發生的事兒

“哪裏哪裏!”她還謙虛了一下,“這些美女我都有打聽過,目前沒男朋友的。你看你,長得好,氣質好,性格……呃,也還不錯。”這後半句話,就有點昧良心了。“以前你來我們學校演講也瞧見了,許多女生都對你挺感興趣的。”楚歡覺得自己越說越像電視劇裏那些媒婆和扯皮條的,說到後麵,她自個兒都有點囧了。

段棠一直耐著性子聽楚歡說完了,才繼續冷笑著道,“怎麽著,怕我纏著你,迫不及待地要把我推銷出去?”

全猜中了!不過她當著麵兒可不敢這麽說,於是閉上了嘴巴,沒敢再說下去。段棠這人陰晴不定的,誰知道他這會兒心裏在想些什麽。

楚歡把視線轉向而來車窗外,因為這會兒已經開到了T城和Z市中間段的道路上,地段上來說屬於兩地方的郊區,相對偏僻點,沿途都是一些農民房和田地,楚歡看得倒也津津有味。

“去T城是要幹嘛?”她突然想起這問題還沒問過。

“有個T城的儀式要去參加,反正也就是聽聽而已,做做門麵的事兒。”他道,每次這類的事兒,一旦涉及到有關軍部方麵的,軍部總會派人過去,過一下場麵而已。

“就參加個儀式?”她問。

他沉吟了一下,“可能還會去部隊上看一下。”

一聽要去部隊,楚歡童鞋的臉立馬變成了菜色。蕭墨夜也是部隊裏的人,難保到時候不會撞見啥臉熟的,到時候她可不就得完蛋了。

“我能不去部隊不?”她道,“我到時候就呆在車裏等你。”

“行吧,反正你這出來一趟,愛呆哪兒都成。”他笑笑,倒是沒勉強。

到了T城的區政府門口,段棠把車停好,帶著楚歡下了車,門口早就有一排人在候著了,見著了段棠,連連握手,嘴裏還一個勁兒地說著歡迎。

一派兒的官場氣氛。

當然,楚歡不是隱形人,就算她氣場再弱,也一樣能被人發現,於是當即就有人問到,“這位是……”

“我朋友,過來見識下場麵。”段棠說著,很隨意又很親昵地牽起了楚歡的手。

楚歡掙了兩下,沒掙脫,大庭廣眾之下,她又不能踹他、撓他、打他,也隻能憋著氣,被他牽著往前走了。

以前,她被段棠更誇張地抱過,可那時候楚歡隻是覺得這人是在耍流氓,卻不會有負罪的感覺。但是自從她對蕭墨夜表白說喜歡了之後,現在被段棠這樣牽著手,她都會有一種負罪的感覺。

楚歡覺得吧,自己是真的喜歡蕭墨夜。有些話,也一定得對段棠說清楚。

區政府自己備了車,等楚歡跟著段棠再上了區政府的車後,才知道這會兒去看的儀式是當地一個烈士陵園的動工儀式。

楚歡童鞋對烈士們還是很尊敬且崇拜的,要知道人家可是拿著性命在保家衛國、舍己救人的!光這點品格,楚歡就覺得自個兒身上恐怕就算有,也是很少的一丁點。所以她素來敬仰這些烈士們,這麽一想,被段棠強逼著來的心情也就減低了不少。

一路上,也有一些當地的政府官員找她搭話,楚歡秉著能簡單回答,就絕不詳細的原則,倒也聊上了幾句。

等到了目的地,段棠倒是挺體貼地對楚歡道,“一會兒太陽大,要覺得熱了,就回車上乘空調去。”

“我沒那麽嬌氣,烈士陵園的動工儀式,我要看的。”她回答地那是一本正經,惹得段棠倒是有些驚訝。

天上,烈日當頭,中午11點多,太陽正猛烈著呢。

T城的區長,區政委們,一個個講著稿子,說著建設這塊陵園的目的。

“不能讓戰士們寒了心,不管是犧牲的戰士,還是依然堅守崗位的戰士!”

“要把烈士們的這種精神,一代代地傳下去!”

“這裏,是犧牲的烈士們的家,是我們這些還活著的人經常會來看看的家!”

慷慨激昂!從骨血中讓人澎湃。

從軍從政的人,說起話來,越是高位者,就越會帶上一股的感染力,讓聽者激動不已。

你別說,楚歡聽得還真的是認真,而且還是還不是聽聽就過的那種,是把那些演講詞兒都聽進腦子裏去的那種。

聽得認真了,當說到這些年來,T城犧牲的那些烈士們的事跡的時候,她眼眶濕潤潤的,鼻子小小的抽泣著。大大的太陽把她的臉曬得紅彤彤的,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上滾落下來,可她卻渾然像是沒注意到似的。

這會兒,楚歡可以說是全身心地在聽著這些演講。

這倒是段棠沒想到的。在他想來,她也許會沒站一會兒,就腳酸嫌累的,而且這太陽也著實大了些,雖說部隊裏出來觀場的人都還是整齊站在烈日下的,但是那些政府裏的人員們,都是盡量靠著樹蔭站的。可偏偏她卻硬是站在了樹蔭外,還巴不得離這演講台子近一些,好聽得更多些。

等演講完了,開啟陵園墓碑一套流程都結束後,段棠總算是有空抽身回到了楚歡的身旁。這時候的楚歡,眼眶還紅紅的,兩隻杏眸眨巴起來,像兔子眼似的。

“聽這講話就能哭成這樣,要真在那些抗洪救災現場的,你還不得哭死。”段棠摸出紙巾,小心地擦著她的臉上那糊糊的淚痕。

“我自己來。”她趕忙想搶過他的紙巾,可楞是沒得手。他一隻手拽著她的下顎,另一隻手擦著,動作仔細得緊,眼眸中的神色,就連普通的旁人都能瞧出味兒。

區長這些小城裏的一把手們,已經在打探楚歡到底是誰了。而有不遠處當地部隊裏有兩上尉,其實是見人民大會堂的匯演裏見過楚歡的。不過因為當時楚歡是跟著蕭墨夜,又是化了妝做過頭發的,和這會兒清湯掛麵的樣子不太一樣,因此兩人隻覺得眼熟,倒是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