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大不了不承認

楚歡癟癟嘴,隻得到,“那中午還是在咖啡廳見吧。”如果他中午特意來學校找她,隻怕會更引人注目。

忑忑不安在上完了上午的課,楚歡艱難地邁著兩條腿朝著學校附近的那家咖啡店走去。

雖然咖啡店距離學校不遠,但是一般學生挺少來喝咖啡的,這家店所麵對的客戶群是附近寫字樓的那些白領職員們。

可饒是如此,楚歡進咖啡店的時候,也是左右環顧,生怕被認識的同學們瞧見了。畢竟段棠來影視研究社觀看微電影的拍攝是一回事,可如果和她私底下在咖啡店喝咖啡,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小姐,幾位?”服務員已經熱情地迎了上來。

“兩位。”楚歡環視了咖啡店內一圈,沒瞧見段棠的身影,估計著對方是還沒到,於是挑了個靠內側隱蔽點的桌位坐下。

雖然沒吃午飯,不過楚歡著實沒什麽胃口,於是隻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再把桌位號發短信給了段棠。當然,在發短信的時候,楚歡一直在心中祈禱著這位段中校最好有事兒耽擱了,來不了了。

可惜,天不從人願,沒一會兒,頎長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店內,綠色的軍裝、筆挺,顯眼,讓楚歡差點飆淚。

大爺的,穿什麽不好,居然穿著軍裝來!這下子,想不引人注目都難了。

段棠直直地走到了楚歡的桌邊,坐在了她的對麵,“怎麽了,這表情。”

此刻,楚歡的臉跨著,秀眉蹙起,“你不是挺有錢的麽,怎麽老穿軍裝。”

“從軍區過來,就沒換衣服。”他笑笑道,“怎麽著,不喜歡我穿軍裝?”

“太惹眼了。”楚歡道,其實嚴格說來,段棠穿軍裝是好看的,陰柔的媚,冷冷的清,與軍裝的正氣融合在一塊兒,反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味兒。

“蕭墨夜穿軍裝的時候,你也說這話兒?”長眉微揚,他看著她問道。

楚歡抿抿唇,沒吭聲,隻是端起手邊的咖啡,有一口沒一口地喝了起來。

段棠倒也耐著性子,就坐著,雙手擱桌上,看著她一口口地喝著咖啡,“好喝?”

“還行吧。”其實她對喝咖啡沒多大研究,隻要不是太難喝的,對她來說其實都差不多。

段棠招來了服務生,點了和楚歡一樣的咖啡。段棠端咖啡的姿勢,倍兒隨意,卻也倍兒的瀟灑,薄唇微張,輕啜著,那修長的手指托著杯沿,怎麽看都是一種美態。

反觀楚歡,喝咖啡的時候,兩手抓著杯子的兩邊,埋著頭喝,完全沒有一點喝咖啡的範兒,活似在喝白開水。

喝了一半,楚歡覺得怎麽著也不能這麽浪費時間,反正人都來了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便幹脆地問道,“段中校……”

才開了口,便被他打斷了,“段棠,我挺想聽聽你喊我的名字。”

這種時候,不適宜對著幹,她舔舔唇,如他所願地叫了他的名字,“段棠,你看你,有長相,有身材,有錢又是個中校,何苦和我這麽個普通學生過不去呢?”

“你覺得我這是和你過不去麽?”他問。

難道不是嗎?她長相頂多也就混個清秀可愛吧,161的身高,配上馬馬虎虎的身材,簡直馬路上一抓一大把,她實在就想不通了,他怎麽就能盯上她了呢?

要盯也該是盯蔡汐才對啊,好歹人家還是影視研究社裏的一大美女呢。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他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手臂一伸,右手就橫過了桌麵,碰觸上了她的麵頰。

她口中的咖啡差點哽在喉嚨裏,他的指尖微涼,像是在吸取著她臉上的溫度一般。“你幹嘛?”

他的手指在她的唇角邊抹著殘留的咖啡漬,“沾著了。”

她的臉往側一避,避開了他的手指,手背胡亂地抹著嘴角,“我自己會擦。”

段棠笑笑,收回了手指。白皙的指尖上,有著淡淡褐色的咖啡漬,沒有用紙巾擦去,他把手指擱在唇邊,粉色的舌尖輕輕探出,舔著手指。而他的眼睛則是直直地盯著她,那雙漆黑的鳳眸中,清冷中透著一股子的灼熱。

好……色/情!

楚歡的腦子裏,沒由來地浮現出此感歎。被他的眼睛看著的那一瞬間,她仿佛覺得他所舔的不是他的手指,而是她的!

“很喜歡你的臉呢。”段棠突然說道。

“我的臉?”楚歡詫異。

“是啊,不管是眉毛、還是眼睛、還是鼻子、嘴唇……都很喜歡。”喜歡到想要時時刻刻地看著,想要不擇手段地去占有。

她的臉有什麽特別的嗎?楚歡不自覺地伸手摸著自個兒的臉。生平第一次有男人對她說喜歡她的臉,如果她是美女的話,興許還能理解,可偏偏她不是。

“歡歡,跟著我怎麽樣,這樣,你的秘密可以永遠守住,而蕭墨夜可以為你做到什麽程度,我一樣可以,譬如,你說他愛你,我也可以。”

“你可以隻因為一個人的臉而去愛上對方嗎?”

“為什麽不可以?”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那淡然的神情,楚歡驀地覺得,也許段棠根本就不懂什麽是愛,就仿佛,愛對他而言,隻是一種工具,一種可以達成目的的工具。

低下頭,她像是壯膽似的,把剩下的咖啡一口氣喝完,這才再次抬頭對著他,“對不起,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因為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

她口口聲聲的不愛,讓他的心驀地像被刺痛了一下。隱隱有種說不出的沉重,壓在他的胸口,難受得讓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那麽你愛誰,是蕭墨夜還是杜海?”他的口氣中,有著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妒意。

“不關你的事!”她沒好氣地道。

“那麽要怎麽才關我的事兒?把你對杜海的事兒和蕭墨夜說一說?”他背靠著椅背,麵色陰沉地對著她道。

她忿忿地瞪著他,“你去說好了,大不了我死活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