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有急事的又不是我

普漠達默默往前移了一小步,小心翼翼覷了眼她,看她笑得開心,趁她心情好,壯著膽子喊了句,“紅姐,將軍請您過去開會。”

真是見了鬼了,紅姐沒有罵他,也沒有冷眼對待他,不知道為什麽,麵對她總有很大的壓力,好像稍有不慎,萬劫不複,比麵對將軍還要可怕。

貝心轉過來椅子,眉笑眼開望了眼他,笑眯眯點頭,“嗯,走吧!”

普漠達莫名鬆了一口氣,紅姐沒生氣。

“我很可怕?”往前走的貝心,突然回頭看他,那雙漆黑的眼珠裏,平靜無波,好似什麽也沒有。

普漠達冷不丁嚇了一跳,沒想到她會突然回頭,更沒想到她會那麽問他,一時忐忑不安,繃緊了臉麵,僵硬地說:“沒有的事。”

貝心似笑非笑瞅他,“可我看你好像很怕我?說話、行事小心翼翼的。”

普漠達表情一肅,抬頭挺胸,一本正經地說,“絕沒有的事。”

貝心原想拍拍他的肩膀寬慰下他,目測下兩人的身高,放棄了這個念頭,轉而拍了下他的胸膛,“說得也是哈,像我這樣的絕世美女,花容月貌,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人見人愛的姑娘,怎麽會有那個變態的想法,你不錯。”

說完轉身走了,身後的普漠達擦擦頭上的冷汗,心裏那個悲催。到底是哪個混蛋說的,伺候美女是件浪漫享受的事,還能碰撞出什麽愛的火花……

還浪漫?哪來的浪漫,是恐懼好不好?到底哪個混蛋?出來,他絕對不打死他。

“普爾,怎麽樣?”貝心走到普爾身邊,一屁股坐了下去,話是問普爾將軍,卻微微側著頭,眯眼看絲萊茵。

絲萊茵低頭整理手中資料,好似沒看到她的挑釁。貝心撇撇嘴,這麽快就放棄了,她還沒玩夠呢,沒意思!

“比較麻煩,”普爾輕皺眉頭,“廣場對麵左右兩側有機關槍,呈交叉之勢對著廣場,中間還有炮口,我的人衝不過去,衝上去也是耙子。”

“那可真是遺憾!請節哀!”貝心托著臉,沒什麽誠心地說。

普爾:“……”

普爾臉皮抽搐,他請她過來,可不是為了聽這個的。

絲萊茵瞥了眼貝心,眼裏劃過一抹冷諷,她弄不明白,將軍為什麽那麽在乎她的想法,難道區區一個紅姐,還能影響到澳哈拉的戰局不成?

節哀?

虧她說得出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為了他們的自由跟信仰,勇往直前、死而後已、是理所當然的。

“紅姐,您有什麽建議?”普爾直接開口詢問。

貝心俏皮地攤手,“打仗的事我一竅不通,軍火方麵的問題可以找我。我記得飛翼他很擅長這種事,他或許能幫到你,可惜他不在。”

幸災樂禍不要太明顯!

這話說了也是白說,紅蜘蛛的人,沒有她的充許,誰敢幫他。

“普爾,你們澳哈拉的事我不參與,這是道上默認的規矩,規矩不能破壞,誰都不可以。”貝心淡淡地說。

規矩?

普爾皺了皺眉,紅蜘蛛還好意思提規矩,她是守規矩的人嗎?要真有這個規矩,那也是紅蜘蛛弄出來的,守不守規矩全憑她自主意願。

絲萊茵目光來回瞟了眼他們倆,將軍他們說什麽呢,為什麽她一句也沒聽懂?

“我是生意人,隻做生意,你缺什麽,我可以提供幫忙。”

普爾秒懂,也就是說,紅蜘蛛明麵上不參與,暗地裏支持。

普爾還要再說什麽,這時貝心的電話響了,隻好憋了下來。貝心瞧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陌生號碼,挑眉,笑得耐人尋味,沒有立即接起來。

手機在她手心裏轉悠,鈴聲一直響個不停,貝心就是沒有接的意思,引得旁邊忙碌的軍人側目。

普爾覷了眼紅蜘蛛,瞄了眼她手上的手機,淡定地沉默。

絲萊茵掃了她一眼,臉上全是忍耐的表情,瞟了眼淡定的將軍,默默忍了下去。

優美動聽的鈴聲,聽在眾人耳中,不但沒有輕鬆的感覺,反而讓所有人煩燥不己,卻又不能不忍受,沒看將軍沒說話嘛。鈴聲響到自動斷線,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現場一片安靜。

那口氣還沒鬆完,鈴聲又響了起來。

“不接?”普爾目光瞥向紅蜘蛛手上的手機問。

“急什麽,有急事的又不是我。”貝心輕飄飄的話,堵住了普爾的嘴。

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普爾:“……”這話說得好有道理,他無話可說。

普爾沉默,替打電話的人默哀了三秒,這就是得罪紅蜘蛛的下場。順便警戒自己,千萬不要得罪紅蜘蛛,一定一定要搞好關係。

東方有句話叫“小不忍則亂大謀”,說的非常有道理。

虧得普爾不是炎華帝國的人,沒有受過正統的中文教育,詞語亂用無所謂,沒人計劃。要不然教他的中文老師指定吐血身亡。

貝心在用詞這方麵跟普爾是半斤八兩。

鈴聲響第二遍的時候,貝心嫌吵,關小了鈴聲,跟蚊子聲差不多,三步外的人都聽不到聲響,所有人鬆了一口氣,埋頭做事。

打電話的人急得要死,貝心還有閑情逸致哼唱,手輕拍著桌麵,配合著她哼唱的節奏,然後不知從哪裏摸出個果子啃,“哢嚓”“哢嚓”的聲音格外響亮。

打電話的人跟貝心扛上了,貝心不接一直打,一直打。

普漠達瞅了瞅心不在焉的紅姐,又瞅了瞅一臉愁容的將軍,突然很同情他,幹大事的人,就是必他們會忍耐,然後默默地移開視線。

就算將軍是他親大哥,他也幫不上忙。

普爾看這會開不下去了,讓絲萊茵去忙,他繼續研究地圖。

鈴聲響第五遍的時候,貝心終於接了,那邊有三秒的沉默,大概是沒想到打了那麽久的電話終於通了,沒反應過來,然後就是怒火咆哮。

“紅蜘蛛,你他麽的什麽意思?”L咬牙切齒。

從印西蘭逃亡澳哈拉的L,遭了老大罪了,剛開始是腿上中了槍,誰追殺他的,到現在也不知道,紅蜘蛛的人跟他們火拚了好幾次,人越死越多,如今隻剩四五個人了。

他的腿就在一次火拚中砸斷了,去黑診所看了之後,越來越嚴重,半夜經常疼醒,吃止痛藥都沒效,走不了路,隻能躺擔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