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事情,我們能幫得上忙嗎?”鹿榆熙問她,如果他們能幫忙解決,他也不介意伸出援手。

小玲咬著下唇輕輕搖了搖頭,跟鹿榆熙有些艱難的笑了笑,“謝謝姐姐了,家裏的事情不難隻不過很麻煩,所以我隻是暫時不能來幫姐姐打理花。”

鹿榆熙笑著摸了摸女孩柔軟的頭發,“沒事,等你解決了家裏的事情隨時可以過來,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事情,不要客氣跟我們說。”

“好!”小女孩笑著跟他們點了點頭。

兩人恢複了親密無間的旅行之後,除了小鎮之外也在沈一剛的推薦下逛了不少非常有特色地方,每到一處地方,鹿榆熙總是會對本地特色的食物非常有興趣,她覺得旅行一趟,這方麵的見識有所增加回去還能跟尹良辰好好交流經驗。

兩個人去過海島以後,對海島有一些念念不忘,隻不過西南邊在他們離開以後仿佛進入了雨季,隔兩三天就會預告有一場大雨,所以兩人也沒有機會再登上那座海島。

時間一晃而過,兩人的關係也因為這場旅行變得更加親密。

想到要回家重新投入工作。鹿榆熙還覺得有些不舍得這個地方。這樣什麽都不用做,懶洋洋的生活節奏,仿佛置身天堂。

有一天宋華欽出門以後回來,遞給了她一遝資料。

鹿榆熙一臉不解的翻開,看到上麵的房產證跟鑰匙整個人都懵了,“是我們這座房子嗎?”鹿榆熙不解的指了指腳下。

宋華欽微笑,優秀的老公總是對自己愛人的寵愛超出期望的,“我問了,這座屋子原來的房主已經移居到了國外,他本來交給中介就是為了出售,看你這麽喜歡這個地方,我就把它買了下來送給你,房產證上署名就是你的名字,雖然我覺得我們以後不會吵架不會生氣,不過萬一你要是鬧別扭離家出走也能有個地方呆不是嗎?”

鹿榆熙一開始聽得時候都快被感動死了,後來聽到離家出走那一段的時候,整個人臉都黑了,什麽叫生氣以後離家出走還能有個地方呆,她如果真的有一天離家出走,肯定也是去他找不到的地方,怎麽可能回到這裏。

不過看到宋華欽十分平常的表情,鹿榆熙也笑了,他知道她的愛人一定是一個喜歡對她好,但是又不想讓她覺得他對你好的人,所以才用這種似是而非的理由衝淡這份感動吧。

鹿榆熙伸手抱緊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好喜歡,謝謝華欽。”

宋華欽覺得她肯定沒有理會他話裏真正的意思,伸手戳了戳鹿榆熙貼的不遠的臉重複說給她聽,“聽的時候一定要認真,以後萬一離家出走的話就來這裏。”

“方便你好找嗎?”鹿榆熙笑嘻嘻的看著他。

宋華欽望天沒有說話。

“既然都快走了,我們跟小玲告個別吧。”鹿榆熙摟著他的脖子提議道,“以後如果她方便的話可以長期來這裏花時間幫我們整理一下院子。”

宋華欽伸手戳她腦袋,“瞎好心。”自從知道小女孩家庭條件非常困難以後,鹿榆熙就盡可能想辦

法能幫一點是一點。甚至有一次跟他提過資助小女孩上學,隻不過這個問題也要跟她的家長說過才行。

兩個人備了一些東西,第一次上門去敲了敲隔壁的門,隔壁看上去比他們的院子大三倍不止,隻不過上麵的磚瓦非常老舊,已經有好些年頭了。

鹿榆熙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裏麵什麽動靜都沒有。就在她懷疑是不是沒人在家的時候,裏麵斷斷續續的傳來一些哭聲還有摔東西的聲音。

宋華欽皺眉,把她拉到身後,用力的拍門,“有沒有人,快點開門。”他朝裏麵喊。

哭聲變得更大,隻不過還是沒有人過來開門。

“小玲,你在不在裏麵?”鹿榆熙擔心的喊,他們現在都在懷疑,隔壁是不是進了賊或者遇到搶劫什麽的。

有輕微的步伐向他們這邊跑了過來,伴隨著“吱呀。”一聲,門打開了一個縫隙,小玲探出半張驚慌的臉,看到是他們以後,有些著急的揮揮手,“姐姐你們快走!快走!啊……”

“砰!”就在小玲招呼他們走的時候,飛來的一片瓦片砸到了小玲頭上,小女孩忍不住捂住腦袋蹲在了那裏。

伴隨著一陣雞鴨叫聲,傳來了高聲的辱罵,“誰來了!誰讓你開門的,給我滾!”

宋華欽麵無表情推門走了進去,鹿榆熙把手中的東西扔到一邊,蹲下小心的扶著她,“小玲你怎麽樣?”

“我沒事,對不起姐姐。”小女孩輕聲的抽泣著,看上去特別可憐,她也不知道今天兩個人為什麽上門找她,可是肯定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你是誰,我告訴你,這是我家,我幹什麽都行,給我滾出去!”裏麵的屋子裏傳來了男人囂張的謾罵聲,從宋華欽進去以後,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已經停了,男人的聲音也停了下來。

鹿榆熙看了看她被砸的地方,發現沒有被砸破流血稍微鬆了一口氣,然後把小玲扶起來,像屋子裏走了進去。

這間院子就像小玲曾經說過的一樣,很大,裏麵種滿了各式的蔬果還有跑來跑去咯咯亂叫的幾隻雞鴨,屋子相對來說真的很小,隻比他們兩個人那間稍微大一些,他們進去屋子裏麵看到的就是被宋華欽綁起來拿著抹布堵住嘴的男人。

還有一個滿臉傷痕的婦人,破舊的沙發上坐著一個比小玲還要小的小女孩。

宋華欽把那個婦人扶到沙發上麵坐好以後問小玲,“這個男人你認不認識,如果是入室搶劫我可以幫你直接移交給警局。”

小玲看著那個男人眼睛裏有深深的仇恨,鹿榆熙看到都特別心驚,在他們的映像裏,這個小女孩一直是一個乖巧懂事,非常為別人著想的孩子,她給人的感覺一直都非常的溫暖,什麽時候看過她這樣仇恨一個人。

小女孩最後輕輕的搖搖頭,“他是我爸爸。”

“謝謝你們。”婦人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臉上掛上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們是來找小玲的嗎,真是給你們帶來麻煩了。”她說著就要起身去幫他們倒水。

鹿榆熙慌忙阻止她,“不用,需要去醫院嗎,我們先送你去醫

院吧。”

婦人歎了口氣搖搖頭。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宋華欽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屋子。單從院子來看,這家人應該是非常整潔的一家人,屋子裏因為打砸的原因,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被捆著的男人凶狠的在地上掙紮著,宋華欽笑了笑沒搭理他,他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這個男人在瘋狂的打著這個女人,他直接出手製服綁上,先把事情說清楚再搭理他。

婦人輕聲歎氣低頭就去抹眼淚。

小玲有些感激的看著宋華欽,“我來說吧。”

小女孩輕輕揉了揉自己被瓦片砸到的後腦勺,組織了一下語言,把自己家的情況緩緩道來。

從她記事開始,她父親就是一個喜歡喝酒的賭棍,隻要輸錢回來以後對他們一家人不是打就是罵,她的母親是一個習慣了逆來順受的人,隻要日子還能過下去就一直能忍下去。所以整個家庭的重擔也全都壓在了她母親身上。

原本的日子稍微難一點但是還能過下去,直到小玲的妹妹出生以後,他的父親就變本加厲的開始打她母親,因為極度的重男輕女,小玲也不許去上學,隻是在附近把院子裏的一些東西賣出去,或者是自己手工做一些東西出去貼補家用。

前段時間她的父親因為醉酒滋事把人打傷,然後被警局關了三個月,最近幾天才放出來,以前鹿榆熙家住的人是一個非常有正義感的大叔,但是因為年邁也打不過那個男人,隻能在她母親的懇求下把小玲接到院子裏躲避他父親撒酒瘋。

後來大叔走了以後,她的母親也生下了她的妹妹,一家人就完全陷入了絕望,她的母親甚至想過自殺,但是因為放不下兩個人一直堅持了下來,所以在這個男人被關起來那段時間,他們整個家應該算是最輕鬆的一段時間。

“你們離婚了嗎?”鹿榆熙問小玲的母親。

她搖了搖頭。一直以來他們一家人都生活在這個小鎮裏,沒有見識過外界的東西,也沒有上過學,所以這些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她的生命裏,擺脫現在的環境,隻有兩條路,一條是男人改好,另一條就是死亡。

“婚姻法有一條,大意就是如果夫妻雙方有賭博這樣屢教不改的惡習,可以起訴離婚,對了,實施家庭暴力跟虐待也可以起訴。”鹿榆熙因為當初那次離婚,這些東西都查的很清楚。她按照自己的理解,告訴了這個柔弱的女人該如何擺脫這個男人。

鹿榆熙把事情給這個女人講清楚以後,詢問女人是不是願意報警跟離婚。

女人看了看小玲,又看了一眼稍微比小玲小一點妹妹,把目光移到了地上被綁著依舊凶神惡煞的男人身上,重重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一直以為小玲所說的事情隻是簡單的小事,萬萬沒有想到遇到的是這樣的情況,他們先報了警,警方取證以後把男人抓走,鹿榆熙跟宋華欽把女人送到了醫院鑒定為輕傷二級,宋華欽聯係了沈一剛,讓他幫忙解決一下這件事,因為沈一剛算是本地地頭蛇的原因,不管是法律還是其他途徑都要比宋華欽方便的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