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榆熙的臉越來越紅,終於忍不住,猛然伸手抱緊向佳音,在原地跳了起來,“啊啊啊,佳音,我好開心。”

向佳音端著一杯水,被她抱著跳,撒了一半,此時都快瘋了,“停停停,你再不停下信不信我潑你臉上了啊。”向佳音威脅。

鹿榆熙此時已經完全聽不到她說什麽了,“我喜歡他,我真的好喜歡。”

向佳音深知這個女人已經沒救了。逃出她的懷裏,一指頭戳到她的腦袋上麵,“單身狗也是狗,可以不愛但請不要傷害,女人請收好你蕩漾的春心去找你們家總裁。”

直到看到鹿榆熙去收拾東西的時候,向佳音看著自己濕透了的衣袖露出一個笑容,看到好友這麽開心她也會為她開心,據她所知,前段時間的鹿榆熙,還一副總裁讓她傳緋聞的冷靜模樣,這才過了多久,好像還沒定下來,就開心的像瘋了一樣。

當初跟張楚賢結婚的時候,好友一直都是非常冷靜的,冷靜到結婚對她來說像是領養了一條狗一樣淡定,她甚至一度懷疑好友是不是在騙她。直到現在她都能想到當時鹿榆熙跟她說的話,“佳音,有一個人一直在追我,他跟我求婚了,我覺得也不討厭就答應了。”

向佳音想想好友當初的語氣,再看看現在濕了一半的衣袖,她真的感覺鹿榆熙像是被魂穿了一樣讓人驚悚,總之,站在朋友的角度,還是希望她能有一段幸福感情。

鹿榆熙在走進警局的時候,就看到上次那個女警看著她一臉的欲言又止。

“你好。”鹿榆熙跟她打招呼。

女警無奈,“我能了解一下嗎,鹿小姐。對於在你身上發生的離奇事件,包括你自己頻頻被綁架這件事你有什麽看法嗎?”

鹿榆熙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了口,“我很傷心,但是我自己也不想的。”

女警看著她有些同情,“這次你那個女伴沒有參與進去吧?”

鹿榆熙搖頭,“蔣楚燕顧問上次的傷還沒有好,現在還在家裏養傷呢。”

女警歎氣,“很好,這次你的那個夥伴也在醫院裏養傷,傷勢還十分嚴重。”

“他怎麽了?”鹿榆熙問。

“坐下說吧。”女警熟門熟路的帶著鹿榆熙去做筆錄。

“從接到你的報警電話到我們出警去了那邊的工廠,到發現他時間不足一個小時,武警甚至沒有動手。”女警說,“我們確實發現了槍支,不過那些綁匪應該是有豐富的經驗,早已經轉移的地點。”

鹿榆熙驚訝,“那跟我一起被綁了的人呢?”

“我們發現他的時候,是在一個倉庫裏,他已經沒了知覺了,雖然進行了初步的處理,後來還是因為醫治不及時,腿已經不行了。”女警說。

“不行了?”鹿榆熙問。

“對,被打斷了,還有其他部位,受傷並不輕,起碼需要靜養三個月才能動,隻有腿比較嚴重一點,不可逆的傷害。”女警說。

鹿榆熙心裏有一種說不明道不白的感受,自己極度厭惡的一個人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說開心也沒有,說難受也醞釀不出來,隻有一種很空洞的感覺,還有一絲隱隱的後怕。

鹿

榆熙把事情的經過說給警察,幾乎沒有漏掉任何細節。

女警聽完以後問她,“他們為什麽不繼續把人質綁走勒索反而是留下呢?”

鹿榆熙搖頭,這一群的綁匪的行為模式她一直都沒有懂過。

女警手指敲了敲桌子,“我猜可能是這樣。”

鹿榆熙看她。

“他們可能覺得我們警方出警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回人質,留下人質是給我們一個信號,說這件事到此為止,因為綁架的話,他們並沒有打電話勒索要過錢,所以這件事可以停留在單純的糾紛上麵。”女警說。

“是這樣嗎,隻是單純的糾紛?”鹿榆熙並不懂。

“當然不是了。”女警說,“”隻是他們這樣以為而已,我們警方自然要對這種危險分子追究到底。”

鹿榆熙放心了。

“事情先到這裏,如果你有空的話,就去看看你的那個同伴吧。”女警說。

“好的。”鹿榆熙點頭答應,從警局離開以後,頭也沒回的準備回去繼續工作。

去看張楚賢?她可沒有這種想法,這次的事如果不是他自己作,根本沒有那麽多的事,而且她已經猜到了,這次隻有她逃了出去,張楚賢被留下來揍成那樣,根據張楚賢那副白眼狼的樣子,如果張楚賢能感念一點點她報警的恩情,她鹿榆熙就當這次婚白離了。

正是因為被綁架,她才知道張楚賢是個怎麽樣的人。恐怕非但不會感謝她,還會不遺餘力的辱罵,汙蔑她。因為他那種人隻能從別人的悲慘上麵獲得一點平衡心。

隻是計劃歸計劃,鹿榆熙還沒有進了公司的大門,就接到了來自父親的電話,聽完父親的電話,鹿榆熙氣的發抖,她真的低估了一個人的無恥,究竟能無恥到什麽樣的地步。

打的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就看到張楚賢的爸媽哭天搶地的躺在自家門前。周圍的人圍著緊緊一圈,指指點點。

鹿榆熙握緊了手裏的包,今天的她無論再發生什麽,都不會再被人氣的暈過去了,她要清醒的看著,看著這些人究竟還能出什麽幺蛾子。

“小熙。”鹿爸爸向她揮了揮手。

鹿榆熙穿過人群走到門前,看著張楚賢的父母好像一夜之間變得十分滄桑,老淚縱橫。她能理解,畢竟兒子下半輩子要在輪椅上麵度過了,可是那又怎麽樣,她鹿榆熙自問不欠他們的。

“請問你們這是在幹什麽,為什麽擋在我家門前,能跟我解釋一下嗎?”鹿榆熙抱胸站在那裏。

“都是你這個賤人,對我兒子不管不顧,現在他腿不行了,我們兩個下半輩子怎麽辦啊。”她曾經的婆婆,張楚賢的母親撲上來好像要抓她頭發。

鹿榆熙直接退後兩步躲開,那個女人踉蹌了兩步重新摔倒了地上。她很想笑,如果她不管不顧,他們見到的恐怕是他們寶貝兒子的一具屍體。哪裏還能看到自己斷了腿的兒子。

“陳阿姨,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鹿榆熙問她。

“小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鹿爸爸黑著一張臉問,旁邊的鹿媽媽一臉在狀況外的樣子。

“爸媽,你們別擔心,我們先聽聽陳阿姨跟張叔叔怎麽說。”鹿榆熙也很好奇他

們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究竟是經過了張楚賢怎麽樣的表述,他們才會跑來她們家門前鬧。

“有什麽誤會,我兒子親口說的,說你惹了那幾個綁匪,你們被綁架了結果你自己跑出來,對我那可憐的兒子見死不救,他們生氣啊,就打斷了我兒子的腿。”張楚賢的母親哭更加厲害。

鹿榆熙笑了,“那你們現在這麽鬧想怎麽解決,讓我賠錢嗎?”

“我們先進去說。”張爸雖然也很滄桑,但是還維持著一些體麵。

鹿爸爸跟鹿媽媽剛想把他們請進來,就被鹿榆熙阻止了,“不用進去,就在這裏說,既然我們兩家已經什麽關係都沒有了,那就不要再有任何聯係,就像你們當初離婚的時候說的,我們家的屋子都是髒的,汙了兩位怎麽辦,今天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清楚!”鹿榆熙斬釘截鐵。

張爸臉色很不好看,“小熙,你真的要把關係弄到這種程度?”

“我們已經沒有什麽關係了,有什麽話現在說吧,我待會還要上班。”鹿榆熙說。

鹿爸爸跟鹿媽媽也樂的他們不進門,看女兒理直氣壯的樣子,他們就覺得女兒不可能做出什麽虧心事,尤其是上次離婚的時候聽女兒說了真相以後,他們也覺著那個人實在太惡心,連帶的對這家人都沒有什麽好感。

張爸沉思片刻說道,“我跟你婆婆商量了,我們也不要你賠錢,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既然這次是你惹出來的事情,你對我兒子見死不救,你讓他的腿變成了那樣,那你就以後對他負責,你們複婚,我們做主,就今天。”

鹿榆熙差點笑出聲,“你們真是好笑,你憑什麽對我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當初你們說,我這個人太髒了,入不了你們家門,以後就是跪著去求你們,你們都不會同意我們複合,現在張楚賢的腿斷了,怎麽就想起我來了,我鹿榆熙難道那麽像一個收垃圾的人嗎?”

頓了頓,鹿榆熙繼續說,“你們還說是我惹了綁匪,你們真是太看得起我鹿榆熙,從小到大,我從來都沒有主動去惹過什麽人,難道你們的好兒子沒有告訴你們嗎,他開車撞了人家,還讓人家賠他錢,最後人家氣不過才綁了他的嗎?”

“不可能,我兒子做不出這種事情,他已經成了那個樣子,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還要汙蔑他,我可憐的兒子啊。”張母聽不下去,說完又在那裏哭。

“這種時候又想起我的惡毒了,我這麽惡毒,你們怎麽還想著我跟你們的好兒子複婚呢,你們跟他多大仇啊讓她第二次娶我這麽一個惡毒的女人,說到底還不是以為我好欺負嗎。”鹿榆熙一字一句的問她。

張爸一時語塞,“牙尖嘴利的小丫頭,你的事不要推給我兒子,他現在是受害者,你連一點傷都沒受,他被打斷了腿,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是誰的過錯。”

鹿榆熙一臉冷漠的看著他,因為逃跑,她現在渾身都疼,左手被那個叫做二哥的男人扇了一巴掌,現在都有一些使不上力氣,兩隻手掌被磨到不能看,連腳都因為鞋子太大逃跑的過程中丟掉一隻,整隻腳掌全是傷痕,如果不是昨天幸運的遇到了宋華欽,她的下場又比張楚賢會好多少,至少張楚賢還有勒索價值,而她隻是一個附帶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