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逸霖終究是沒有進房間來看她一眼,當他抬腳離開院子的時候,花若惜聽到自己眼淚在心底滴落的聲音,那麽響,那麽,疼

因為中毒,她隻得持續躺在床上。 此時,皇宮也傳來消息,皇後大概是看花若惜久久不回宮,斷定她或許對她來說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了,於是選擇了放棄她這顆棋子。讓她今後都毋須入宮去當差了。

花若惜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反應,反正此刻在她看來,去不去皇宮,找不找別的靠山,她的命運似乎都被趙逸霖牢牢掌握著,他讓她生,她便是生。讓她死,她便是死。

這天晚上,花若惜睡得正迷糊,突然感覺有人似乎正在用手摸自己的臉蛋,猛然睜開眼,她看到坐在了自己麵前的趙逸霖。

他的神情似乎有些疲憊,原本俊美的臉龐上,竟出現了兩個淺淺的黑眼圈。

一不小心,竟把你弄醒了。看到醒過來的花若惜,趙逸霖的臉色有些許尷尬,他收回自己的手,低聲說道。

你她張了張嘴,想問他現在出現在這裏是怎麽個意思,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現在的她,其實並不想跟他說話。

再有十天便是過年了,聽說此時南方的天氣已經回暖了。他見花若惜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倒沒有追問她想說什麽,隻自顧自的說道。

花若惜感覺他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但又有些找不到重點,於是隻得不出聲,默默的看著他,讓他繼續說。

聽說南方氣候宜人,最適合身體不佳之人養病,你,想去麽他看花若惜不說話,隻靜靜的望著自己,便又開口道。

你想讓我去南方花若惜開始明白他這番話的重點了,隻是,他的目的是什麽真的隻是為了讓她去養病嗎

過完年就走吧,我已經吩咐人去南方買了一所宅子,可以讓你住得很舒適。最終,他將原本是詢問她的話改成了命令,不容她抗拒。

花若惜聞言,不想再說任何話,她此刻算是明白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或許由始至終,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尊重她,他不過是將她當作了一件他的私人物品,他想怎麽利用,想怎麽安排,都行。

不想再見到他,她將頭微微側到了床鋪內側,跟著緩緩閉上眼睛,不發一言。

趙逸霖從她的反應中看穿了她的心思,但是他卻沒有任何的表示,隻默默的在心中歎了口氣,起身走出了房間。

第二天,朝堂之上。

閉關月餘的老皇帝劉贏終於出關了。

此刻的他坐在威嚴的龍椅上,臉色看上去是那麽的紅潤,精神也非常之好。

隻是,剛剛吏部侍郎王庭貴王大人的一封彈劾奏折讓他大發雷霆起來。

齊州,禹州,並州跟清州四府官員,當朕的眼睛是瞎的麽竟敢如此貪贓枉法,到底是誰給他們的膽子。將手中的奏折狠狠的扔在堂下,劉贏生氣的吼道:國丈,這江南四府的知府可都是你的門生當初你是怎麽教他們的還是說,此事你也有份,嗯

站在大臣隊伍裏的國丈李賢能聞言,嚇得身軀一抖,迅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雙手作揖,跪在了皇帝麵前道:請皇上息怒,此事老臣完全不知情,老臣便是有天大的膽子,妄不敢教學生貪汙徇私,忘皇上明察。

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難不成去年朝廷撥發給並州的賑災款不是被並州知府給侵吞了還有齊州跟禹州,年年上報朝廷說蟲患為害,請求少交賦稅,但如今已有證據表明,這年來,除了並州,其餘三府皆大豐收。劉贏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國丈而給他半分薄麵,他洪亮的聲音在大殿內回蕩,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父皇,雖如今江南四府貪汙案已有確鑿的證據,但此事不一定就與國丈有關,還望父親派人前去查探清楚原委,切莫冤枉了好人。太子劉沁見劉贏怒火難平,如此下去,恐傷及國丈,於是在這關鍵時刻,他終究是選擇了挺身而出,李賢能是他的外公,他很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皇上,奴才也覺得太子所言極是,咱們如今雖有證據證明四府貪汙案屬實,但此時關乎到國丈大人,還是查清楚為好,否則,禍及後宮,可就不妙了。趙逸霖站在劉贏的身邊,他眉目輕輕流轉,麵帶著意味不明的微笑,小聲對身旁怒火正旺的劉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