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相逢(186)眼睛被戳到還不眨眼的大概是有病

眼下擠在休息室裏蠢蠢欲動的這批屍蟲,雖然是從陳導體內跑出來的,但周遊卻明白,雖然其中不排除有陳導自己身體內被引動的屍蟲,但大多數卻並非陳導自生的。普通人的身體裏不可能有這麽多的屍蟲。陳導的身體隻是被當成了容器,就像那一日在太平間遇到的那些行屍一樣。

雖然還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法子,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屍蟲,都是被程鬆陽“培育”出來的。甚至,像是那個倒黴的患者張立民,陳導完全被當成了活體培養屍蟲的培養基!

也就是說,這些屍蟲是完全屬於程鬆陽的,自然也會是完全聽他指揮的。而且他說還給這些屍蟲也用了藥,那麽屍蟲的聽話能達到怎樣的程度呢?

隻聽程鬆陽道:“自從吃了那藥之後,我才發現‘氣’可真是個好東西,怪不得你們這些人要一心修習呢……掌控了‘氣’之後,簡直是打開了身體潛能的一把鎖,有種天地之間都可以任我妄為的感覺!”

修習一道的根本,正是學習理順氣息,深入到氣息的運行秩序中,從而能夠一定程度上的把握、控製、利用氣息。如果修習得法,的確是可以達到像程鬆陽所說的那種“打開一把鎖”的豁然開朗的感覺。

然而,這往往是在經年的辛苦修習的基礎上得來的,對此,周遊和蘇也兩個修習不同年頭的人都是深有體會的。要說就吃一味藥便能達到如此的成就,那無異於是癡人說夢了。可是,程鬆陽能自己衝破術法的束縛禁錮,卻又是明擺著的證實了他自己所說的並非是大話。

難道,這個世界上還真有如此奇妙又神乎其神的藥物?

在疑惑中,周遊聽程鬆陽又道:“我那些屍蟲都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我自打吃了那藥,竟然突然感覺我和我的這些屍蟲竟產生了種莫名的聯係,我隻要心念動了,屍蟲也會隨之做出反應……我再進一步做了改善,把我的心念和聲音結合在一起,就能很方便地調動屍蟲的行動了……”

原來如此。

程鬆陽來回看著周遊和蘇也充滿疑惑的臉,很是得意道:“怎麽,你們不信會有這種藥?哈哈,說實話,在看到這本書之前,我也是不信的,甚至在用這藥之前也是抱著玩玩的心態,沒成想……”程鬆陽眯了眯眼睛:“這才是半本書,如果拿到全本的話……”

“這你想都別想!”蘇也冷冷道:“既然你現在不打自招,說那被奪去的半本《神農本草經》就在你身上,那今天我們兩個不將那書奪回來豈不太便宜你了!”說著,蘇也垂在身邊的雙手已經動作起來,顯然要對程鬆陽再次施以術法。

認為自己得到秘藥加持的程鬆陽卻是一臉的有恃無恐,他連動都沒動,笑道:“看來美女還是不信我的話,是不是?嗬嗬,無妨,我呀,再給你展示一遍,這一次,管保叫你從裏到外的相信我!”

程鬆陽一語言罷,舌尖一卷,竟又是呼出一聲長長的尖銳哨音。聽見這聲音,原本匍匐圍在他腳下的那些屍蟲們,仿佛得到了衝鋒的號令,呼的一下子全部動作了起來,朝著周遊和蘇也站立的方向湧了過來!

屍蟲這一次的動作較之前要利索迅速的多。它們目標清晰,心無旁騖,在程鬆陽哨音的催促下,隻埋頭衝著周遊蘇也而來,在黑暗且空間有限的休息室的地麵上,就像一張白色的地毯被無形的手飛速地拉扯向前,大有要從地上飛起,將站立在前的周遊蘇也二人包裹起來的勢頭。在如此龐大的屍蟲群麵前,蘇也和周遊口中所含的油艾藥丸的效力,幾乎是不起什麽作用了。

在程鬆陽哨聲初起的時候,蘇也手中氣符已然飛出。氣符較寫好的紙符效力自然更強,之前沒有使用是因為害怕氣息引動屍蟲異動,蘇也周遊都對於直接使用真氣極為慎重,但到了眼下,用不用真氣對於引動屍蟲都沒什麽影響了,也就無所顧忌了。

周遊在一旁卻沒有急著動手。一來,他的確沒有什麽拿手的術法可以對付屍蟲;二來呢,周遊自從聽了程鬆陽沾沾自喜的“自白”,就一直有個隱隱約約的想法。

程鬆陽雖然是利用藥物,但他終究是獲得了對氣息的把控,無論是他破解蘇也的符咒,還是驅動那些屍蟲,靠的全都是自己身體內的氣息。這樣一來,似乎是使程鬆陽獲得了對付修習者的本事,但從另一方麵想,其實反倒暴露了他的根本。

程鬆陽靠的是氣,那麽切斷他的氣對屍蟲的控製,屍蟲的威脅是不是就可以減輕了呢?而且,據程鬆陽所說,這些屍蟲是他自己培養出來的,那這批屍蟲不可避免的都會帶有程鬆陽自己的氣,所以,說不定,切斷程鬆陽的氣的輸送後,這些屍蟲不僅會失控,更可能會就此失去賴以生存的基礎呢!

這一切都是周遊在心中所打的如意算盤。是否的確如此,需要他實際做了才能驗證。而實際操作,和他的想法又距離了十萬八千裏。

切斷程鬆陽的氣,聽起來很簡單,但實際做起來卻不簡單。氣是人的根本,也會被人隱藏保留在最深最隱秘的地方,隻教人不容易發現才是,更不要說這種以氣作為武器的人,他的氣息在隱藏的同時又極為敏感,稍有試探、探測都會做出反應的。

要說找到並切斷,談何容易?

就在周遊反複琢磨這事兒的時候,蘇也手中氣符已然到了程鬆陽近前,那應該是一道具攻擊性的劍符,隻見一把白色利劍直刺程鬆陽的咽喉,看那架勢是要把他項上人頭給削下來似的!

這是下狠手了啊!

淩厲的劍氣撲麵而來,程鬆陽畢竟未曾經曆過多少這等程度的對戰,不由閉了眼睛,往後閃躲了幾步,抬起手來護住了自己的喉嚨。

那氣符所化的利劍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

就在劍尖觸到程鬆陽護著咽喉的手背上的皮膚時,白色氣劍光亮大熾,騰的一下,亮光閃過,然後,竟停在了那裏,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不退,卻也無法再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