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相逢(157)再惟妙惟肖的模仿也隻是山寨

老劉背後遇襲,如果不管不顧,那種程度的真氣他的身體是絕對扛不住的。因此,老劉隻好生生從那少年的跟前拔地而起,就在空中一個轉身,衝著牛五方揮過來的手爪一個對掌!兩人的手掌隻輕輕一觸,隨即便立即分開。

看起來這一對掌似乎輕飄飄的,像是兩人玩鬧似的擊掌而已,毫不費力,但是作為當事人的老劉和牛五方卻深深體會到了在輕鬆外表下的沉重壓力。

兩人均是往後退了幾步,腳下踩定了,各自運轉真氣調息,但動作上卻並不停歇,又幾乎是同時,兩人腿腳用力,縱身躍起,俱伸出手去,雙手結結實實對了上去。

隨即,身處體育場看台的人,包括那少年和僅剩的十幾個嘍囉在內,全都覺得自己的耳膜一脹,隨即耳內嗡嗡直響。有比較脆弱的嘍囉已經捂著耳朵痛苦地蹲到了地上,恨不得能鑽到地底下的深處,躲開這種在腦內的回響才好。

可牛五方和老劉卻並未就此罷手。兩人的真氣在對接的雙手間經過較量了一個來回,竟是勢均力敵。牛五方和老劉不語而同的對視一眼,竟又在同一個瞬間變對掌為握手。

坐在兩人不遠處的少年揉著耳朵,眉毛不易察覺地挑了挑。

這兩人是要打出個分曉的,豈能就此握手言和?

果然,兩人手指互相糾纏握緊,卻以一種極為怪異的姿態互相瞪視著,嘴巴微微張開,同時輕叱出幾個字來:

“山崩地裂!”這牛五方。

“河海無涯!”這是老劉。

“啊……”這是那群嘍囉裏,略微有些修為的人。這些家夥被體育場裏驟然加強的真氣壓製著,心裏恨不得要逃出去才好,但身體卻一動也動不得。而且,對於眼前透過真氣所能見到的一切,這幾個人卻認為自己很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哪怕忍著身體幾乎要被壓碎的強大真氣威脅。

因為眼前所看到的,對於修為尚淺的他們來說,簡直就是開眼了。

以真氣觀之,隻見從牛五方和老劉的身後驟然騰起了真氣的煙雲,牛五方身後的真氣逐漸凝結成一座高聳如雲又頗具壓抑感的大山,而老劉背後則現出了激**不已的滔天巨浪!

就在真氣的山與海剛剛凝成的瞬間,巨大的山峰轟然崩解,化身無數土石之雨,朝著老劉壓頂而去!而老劉身後的浪潮亦不甘示弱,對著那崩於麵前的山脈衝卷而去,一時激起了無數的水汽碎石,宛如天地碎解成渣,無論是山石還是河海,抑或是土木生靈,全都被瓦解成碎渣泡沫,於激**中消散於無形!

“這……這就是拚真氣嗎?”有一個嘍囉張大著嘴巴,用自己少的可憐的真氣觀照著眼前所見,顯然是被震撼到了。

離這嘍囉不遠的那尚不知名姓的少年,一直看著眼前暗自較勁的牛五方和老劉,此時聞言卻隻是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跡,難道的未置一詞。

他現在自身毫無真氣,也無法像那些嘍囉一樣“有幸”觀看到山海之爭,能感受到的卻隻有雙方真氣帶來的對身體的壓迫與傷害。但是從牛五方和老劉的姿勢和臉色上,他卻完全清楚這兩個人在做什麽。牛五方所說的“山崩地裂”,那是他們金庭一脈的心法,毫無花樣,就是直接拚真氣。至於老劉的“河海無涯”……

那少年眼睛眯了眯,勉強翹起一個二郎腿,似乎是自言自語,臉的方向卻又對著牛五方,道:“‘河海無涯’是雲門第三十八代傳人依據太華的‘雲海’化裁而出的,嗬嗬,雲門的人果然是喜歡蹭人家太華的傳承啊,就像沒斷奶的小奶娃一樣……咳咳……”

好像是被驟然增強的真氣壓力給進一步傷到,那少年劇烈地咳了幾聲,他擦了擦嘴角,又接著道:“不管再怎麽用人家太華的東西,雲門始終是捉摸不到太華的精髓,他們想得到太華招式心法裏的自在自如,卻總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反倒弄得自己像是沐猴而冠般的造作……”

那少年身旁的幾個嘍囉繼續張著他們看起來永遠也合不起來的嘴巴,轉頭看著這少年,心裏在想,這家夥到底想說什麽?

他們聽不明白,牛五方和老劉卻是耳中聽的真切,心內一片了然。那少年隻憑著他們口中喊出的術語,便點出了老劉術法的缺陷,這讓對雲門術法並不十分熟悉的牛五方登時心下澄明!

太華的“雲海”取意無形勝有形,其術能將修習者的真氣化為繞指柔般的水雲之姿,專門用來對付剛硬的術法。雲門借此化裁而出的“河海無涯”自然也是想達到這種效果,因此,極為熟悉金庭術法風格的老劉才會用到這個方法。還別說,這一招對於牛五方還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壓力,最起碼,他現在對於老劉施加過來的真氣壓力,已經顯出些吃力了。

但那少年幾句話,卻立馬點醒了老劉。“河海無涯”雖然脫胎於“雲海”,但始終是與“雲海”不同的,而不同點在哪裏?就在於那一點模仿的造作上。這點造作,體現在真氣上,就會成為術者的破綻。

也就是說,牛五方隻要找到所謂“河海”的席卷一切的浪潮中那些生硬的轉折之處,或者是無法圓融處之的氣息,就可以一舉擊破老劉的真氣壓製了!

牛五方心領神會,立馬將自己的真氣略收回一點,趁著老劉的真氣依慣性灌壓過來的間隙,躲在暗處迅速徹查一遍。牛五方本身的修為實力就擺在那裏,此時經那少年點明了方向,更是知道有勁兒該往哪裏用,頓時,他不再猶疑,瞬間將自己的真氣朝著老劉那些生硬滯澀的真氣隱秘之處挾裹而去!

被人掐住七寸的滋味總歸是不好受的。

老劉臉一沉,驟然撤回了自己全部的真氣,像是頗有些忌憚一般,朝後麵跳開了五六步,嘴中衝那些看呆了的嘍囉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把那小子拿下!塞住他的嘴!”

雖然在對那些嘍囉喝令著,老劉的眼睛卻始終盯著牛五方。那少年目前沒有真氣,除了話多些倒也沒什麽威脅,但是牛五方就不同了。

眼下,牛五方才是他最大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