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相逢(40)收的禮物哪怕再沒用也不能轉手送人

那少年的話,很是讓周遊大吃一驚,一時間隻覺得腦子都已經有些停止運轉了:“你是說劉若明的師父……是戴麵具的人……他也是一代有名的宗師級修習者,怎麽會投到鍾阿櫻的門下?你又是怎麽知道這些的?不對啊,那,那個戴麵具的,劉氏兄弟的師父,怎麽能活到現在呢?”

周遊有些混亂了,連話也說的語無倫次。

“劉氏兄弟能活到現在,他們師父難道就不能嗎?”那少年淡然一笑。

“這不一樣吧?”周遊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劉氏兄弟能活下來,我覺得是與那場大爆炸的經曆有些關係,也是他們機緣巧合……若是沒有這番經曆,即便是修習者,能活到如今……那得需要多大多巧合的際遇呢?”

“劉氏兄弟師父的名字,相必你是知道的吧?”少年隨口問了一句,卻沒等周遊回答,自己慢慢說道:“陸澄蒙,一代宗師,即使是在當時,也是修為頂尖的人了……他如果再能修習不輟,能延年益壽想來也不是完全做不到的事兒……”

“可即便如此,你又怎麽能斷定,那個人就是陸澄蒙,而不是別人呢?”周遊懷疑道:“難道僅憑劉若明對他的態度,就可以斷定嗎?”

“憑他能收回衝盈葫蘆。”那少年道:“你也聽蘇也說了,這不世出的兩隻原初衝盈葫蘆,法力高深,不僅有各種的法力效用,而且它們還有一個極其特殊的功能……蘇……那位女族長在這兩隻衝盈葫蘆裏還放了可名咒。”

“竟然還有可名咒……”聽少年這樣一說,周遊不禁對著小小葫蘆更是刮目相看。所謂可名咒,就是通過咒術讓器物也能夠“認主”,一旦成為具有可名咒器物的主人,這個咒術會自動識別記錄此人的真氣乃至氣息特點,這樣,這個器物的主人就能自如的操縱運用此器物,而沒有被可名咒識別過的人,就休想催動器物的法力加以使用了。

而成為附有可名咒器物的主人,也不是隨隨便便的隻要有真氣就行的。想要可名咒記錄識別,首先得有上一任主人的轉贈才可以。具體的過程就是,給那器物最初打上可名咒的人,就會成為該器物的第一任主人,而其他人也想成為這器物的主人,就得由這個第一任主人轉贈於他,並且在轉贈時兩人要共同持有此物,同時給那器物輸出一定的真氣,才能讓後麵的這個人真正擁有此物,成為“主人”。這第二任主人如果再用這種方式轉贈他人,也得經過這樣的過程,以此類推。更難得的是,隻要是曾經持有過這器物的人,器物會永遠識別認可他為主人,絕不會忘記。

也就是說,能讓衝盈葫蘆發揮出作用的,隻有衝盈葫蘆記錄認可過的主人而已。最初,周遊所見的衝盈葫蘆是出現在黑子手中的。黑子雖然是老鼠的形態,但其內裏裝的卻是劉若明的真氣,因此,衝盈葫蘆依舊認的是劉若明,所以黑子是可以操縱衝盈葫蘆收了洪水的。之後出現的戴麵具的人,依他所言,是他將葫蘆轉贈給劉若明,那麽他也自然也是衝盈葫蘆的主人,也是可以操縱葫蘆的。

“可是,這依然不是斷定那人就是陸澄蒙的證據啊……”周遊細細想了一圈,仍然沒想通:“衝盈葫蘆有可名咒,隻能證明戴麵具的人曾經是它的主人,但一個葫蘆也許轉贈過許多次了,你怎麽知道那個人恰好就是劉若明的師父陸澄蒙呢?”

“因為附有可名咒的器物,隻能轉贈三次,三次之後,再怎樣轉贈,那器物也是不會再認主的了。衝盈葫蘆到劉若明那裏,已經是最後一次轉贈了。”少年笑道:“你這家夥,果然九命草的種子沒白吃,腦子運轉的是實在是太細膩了……”

“轉贈三次……”周遊大約是想要讓那少年見識一下自己細膩的無底線,又道:“如果轉贈到劉若明為止了的話,那麽從女族長到劉若明,中間應該還隔著兩個人,陸澄蒙完全可能是這兩個人中的任意一個,而你卻斷言最後轉贈劉若明的就是他的師父陸澄蒙,關於這一點,你是如何確定的呢?”

周遊看著那少年:“你既然言之鑿鑿,那就應該還有沒說出來的話,對不對?”

少年長歎一聲,道:“要說服你,可真費我老勁了……我真服了你了……”

周遊似笑非笑,看著那少年,道:“都到這一步了,你就老實交待好了,反正蘇也不在這兒。”

少年跟周遊對視著,也輕輕笑了笑,果然很痛快的交待了:“那衝盈葫蘆,原本是我轉贈陸澄蒙的。”

他這句話說的極散淡,而且周遊心裏也早已隱隱有些猜測,但是真真切切聽他把這話說出口,仍然是震驚無比:“也就是說,蘇也女族長將衝盈葫蘆贈與的人,就是你?你就是那個害人家族長鬱鬱而終的家夥?”

“別這樣說,我也是有苦衷的,”那少年苦笑道:“拜托也給我些理解好不好?”

“怪不得蘇也說這事兒時,您老人家一聲不吭呢,感情是心虛?”周遊心中始終未曾熄滅的八卦之火頓時好像澆了汽油似的,騰的躥起八丈高的火苗:“哎,說說唄,當時,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跟蘇家祖上的族長說不清道不明,到了現在又和蘇也剪不斷理還亂,這千百年,你就這麽願意攪和人家蘇家嗎?”

“拜托嘴下留德……”少年滿臉無奈:“我也不願意這樣,誰讓這事兒就這麽寸了呢……”

“在你的生命裏,總是和蘇家的人相遇,也算是種緣分了,對不對?”周遊斂了笑,看著那少年問道:“可是,一次又一次的相遇,你都會選擇辜負和錯過嗎?”

周遊頓頓,又道:“還是,一次又一次的逃避?”

周遊看見那少年低了頭,拳頭攥起,又鬆開。再一次抬起頭時,少年的臉上又掛上了那種令人傷感的笑:

“你哪兒這麽多事?我要不是心疼你,想讓你少跑些冤枉路,才懶得跟你說這些呢!”

少年邊說邊往山洞口走去:“反正這事兒我跟你說了,領不領情的,自己看著辦吧!”

“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周遊的聲音在後麵又叫住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