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三)

第二天,天剛朦朦亮,言默就被拖了起來,迷迷糊糊的被丟到馬棚,並被告知自己從今天開始不用再參加訓練,隻照顧眼前這匹棗紅馬(據說是許副將的愛駒)就可以了,然後那人,呃!應該是許琿的侍從留下一句好好幹就拍拍屁股走了。

獨留下還深處夢境的言默與追風(馬名)深情相對……

看著眼前鼻孔朝天追風,言默努力回想起昨晚許琿說的話

“幫我喂馬吧”

自己好像有點頭,一掌拍上額頭,言默無語……

無奈的拿開手,打量追風,自己以前也騎過馬,但是照顧——

呃——喂飼料——刷洗——好像就這樣吧?

言默努力回想以前看過的一切有關馬的資料。

伸手拍拍追風的馬頭,這樣好像也不錯,至少應該比舉那個比自己還重的大槍好吧,言默心想。

“哎!小哥,新來的?那時許副將的馬吧?”言默這時才發現這裏不止追風一匹馬,說話的是剛進來的一個大叔級人物。

看衣著應該也和自己一樣是伺候馬的吧?這種職業好像叫“馬夫”???

言默禮貌的衝對方點頭笑笑,算是回禮吧!

“小哥,不必這麽拘束,大家以後都是吃一碗飯的”大叔和藹的笑著,一邊放下手裏的馬鞍,一邊拉過言默,衝外麵就是一吆喝“小四,快來見見這個,呃?看說了半天,還不知小哥叫什麽呢?”後半句是對言默說的。

“大叔我叫言黑”言默任那人拉著自己的手,說實在的很溫暖,自己最近很少感覺人的體溫吧。

“啊!小黑啊”聽到這個稱呼,言默實在萬分慶幸自己沒有化名言白,要不然啟不就成了小白了???不過這個小黑好像也是某種寵物慣用名!黑線!!!

言默又想到自己當初拆了“默”字,不用“犬”好像就是為了避免某種情況,不過看來自己和這種動物的緣分還真是大啊!

“我是照顧催將軍的馬的,你就跟著大家叫我徐叔吧!”

“好,徐叔”言默乖寶寶似的甜甜喚了一聲,樂的徐叔笑沒了眼,完全拿言默當侄子寵了,沒辦法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小四是張副將……小李是李參將……”徐叔又給言默介紹了幾個,都是給將軍參將等有官職的人喂馬的。

於是呼,言默花了一上午的時光和這些人打好關係,光榮的開始他的馬夫生活,而且他還得到一個意外的驚喜,這裏的夥食是另算的,雖然也好不到哪去,但是至少可以吃飽,言默那個激動啊,總算他不會餓死了!

言默現在才知道糧食是多麽的重要啊,想起以前自己浪費的那些,嗚,看來真的隻有挨過餓才知道糧食來之不易啊!

光陰似箭,一閃即逝,言默的愜意日子也不得不宣告結束,前線不斷失利,大軍被命立即奔赴潼芸關,抵抗幽國進攻。

言默死挨白賴蹭上了運輸軍需的車子,嗚,他實在是走不動了。

“你還真是嬌生慣養”說話的那個正是他“伺候”的馬的主人,言默蒼白著一張臉,不打算理會這個精力充沛的怪物,都連著三天的急行軍了。

歎口氣,筆上眼,養精蓄銳。

“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像你這種好吃懶惰的人是怎麽活到今天的!”許琿看著已經閉上眼的言默,不打算放過他。

“將軍我有虐待你的馬嗎?”言默連眼都不睜,懶懶的回答,還是作車好啊,雖然顛了點,但總比走路強,天知道他的腳上都起水泡了。

當兵真不是人幹的活!

“少打馬虎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活大部分都是別人幫你幹的,哎!你這樣上了戰場要怎麽辦啊?”許琿看著洋洋散散的言默,語氣開始變的苦惱。

自己當初是不是做錯了,如果當初讓他去訓練的話說不定還有點自保能力,現在——怎麽看,怎麽是等死的份。

“涼辦”那時他不會做人家好心幫他示範,而他隻不過學的慢了點而已,至於上戰場,他現在還沒有什麽概念,隻知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是嗎?不過話說回來有時候聽你說話好像有讀過書?”

“當然讀過,還讀了十幾年呢!”他可沒有說慌,想想小學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加起來整整一季呢,這還沒有加上幼稚園和胎教,要不然二十年絕對有的了。

“哦?那你出身應該不錯的了?”要知道在這個等級分明的時代,貧民是沒有資格讀書的。

“家道中落,不提也罷!”

“不知師從何人?”

“家父口傳的,沒錢請先生。”言默胡謅八咧。

言默暗暗吐舌,真是不能說真話,說一句真話要撒無數的慌來圓。

“令尊現在——”許琿的話被言默打斷

“家父已去世多年”老爸原諒我!兒子不是有意皺你的。

言默故意作出往事不堪回首裝,先生你就別再刨根問底了,他快編不下去了。

看著許琿沒有再圍繞這個話題刨下去,言默鬆了口氣,總算清靜了。

“你怎麽看這場戰事?”許琿望著西麵的天空,皺眉。

“你擔心?”看來自己是別想睡覺了,言默任命的睜開眼,看著一絲憂慮襲上許琿晶亮的眼睛。

許琿沒有說話,但好像也不必說出來,誰都知道西方戰事吃緊。

言默也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許琿,他不懂打仗,妄言什麽?

“東焚、北昌都在集結軍隊”周圍的空氣都因這句話變的沉悶無比。

“什麽?”言默也是一驚,一個幽就已經讓北薺應接不暇了,如果這時候北昌再出兵的話,無疑是雪上加霜,再如果東焚再加一把火的話,北薺幹脆也不要打了,直接投降算了。

“拒我所知,東焚並沒有與北薺接壤的地方啊?”言默提出自己的疑問

“聽說東焚正在與景商討借道”

“景國就不怕東焚把自己給吃了?”假道伐虢的事可是常有啊!

“景國當然有此憂慮,但是,東焚可是當世大國”武力確實是可怕的威脅。

“不是還有西順嗎?”西順會坐視不理?

“你怎麽知道西順不會一起來分一杯羹?”

“停、停,我說將軍你怎麽和我這‘馬夫’討論起軍事來了,我看將軍還是去英明神武的北大將軍處發表高論吧!”言默趕緊打住,自己可還沒有自負到摻進這麽複雜的混戰中,還是想想怎麽自保吧。

“你是不是北薺男兒?”許琿對言默的舉動十分氣憤,怎麽說都是自己的家國,他怎麽可以如此置身事外?

笑話開打是早晚的事,他何苦阻攔,不說他沒有這個能力,就是有,他也沒理由為北薺賣命啊!雖然有點對不起姬宮衍,但是如果抵抗的話,傷亡會更大,苦的還不是老百姓,再說曆史統一是必然的,客觀規律是不容違背的,順其自然好了。

雖然這麽想,言默當然是不能這麽說的,看看氣憤的許琿,言默說道:“我看北將軍也不是太急,應該有什麽應對之策才對,許將軍不必太憂慮”算是安慰吧!

“確實,再過幾天,大概我們快到潼芸關的時候,彌島的人就會到了吧!”許琿展開眉頭,說到。

“彌島?”好耳熟的詞啊!“彌島的人是什麽?”問。

“北將軍與彌島竹君有些交情,特意把竹君請了來,大概他應該可以化解北薺這場災難吧,畢竟是彌島四君三友之一。”許琿不無驕傲的說,看來他對他的將軍和那個竹君十分推崇啊!不過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實在是不怎麽明智。

“那個什麽四君三友是什麽人啊?”言默好奇,這個彌島好像很厲害啊!

“你不知道?”許琿的語氣就好像言默不知到天上有太陽似的。

言默用你那什麽表情的樣子瞪回去,“不知道很奇怪嗎?”

“是很奇怪,因為就算是三歲的小孩也聽過彌島之名”這個許琿還真是——不給麵子。

言默掛著滿臉黑線,虛心求教“那就勞煩將軍為言某解惑了”咬牙切齒。

“哈、客氣、客氣”許琿很是滿意言默的表情“這四君三友師從第一聖師,都是當世奇才,能力莫測,更有一人可抵百萬雄師的謠傳,不過這七人一般都隨侍在聖師身側,掌管彌島事務,很少理會外界,人更是神秘莫測,這回有幸一見,也不往許琿來世一遭了”許琿又是哈哈笑了起來。

言默不好意思的打斷某人的狂想,“繼續”他還是雲裏霧裏不明所以啊!

“赤橙黃綠青白紫,這七人個著一色,竹就代表綠,為彌島七使之一”言默確定這個許琿如果是解說員的話估計已經被炒魷魚一百次不止了。

“四君,梅蘭竹菊,白梅、紫蘭、綠竹、□□”看言默點頭,許琿繼續解說“三友,赤焰、橙昏、青絲,”言默接著點頭,許琿接著說“沒了”

“啊?”這樣就沒了?言默愣愣的看著許琿離去的背影,耍我啊!言默在心裏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