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一)

花前月下暫相逢。苦恨阻從容。何況酒醒夢斷,花謝月朦朧。

這是哪裏?

言默模模糊糊的要坐起來,隨即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在水裏,周圍水波嶙峋,泛著淡淡的幽藍的光輝.

就這樣漂浮著,沉不下去,也浮不上來,蹬蹬腿它動兩下,不動又是平靜的可怕.

言默撩起身旁的水,嘩啦的聲響乍然響起,還真是有些無所適應,將手指含入嘴中,死海?

不是吧,他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死海變室內的了?

狼狽的爬上岸,隱約記得自己喝了酒,然後調戲——調戲?

完了怪不得會被扔水裏了,等等,不對啊……

宿醉後的頭痛讓言默一陣恍惚,好像有刺客記憶慢慢回籠,言默死死咬住自己的拳頭,欲哭無淚,原來不是瀨扔的,而是墮。

言默的記憶停留在自己抱上墮,醉死過去之前。

活動活動筋骨,除了有些酸麻其外倒是沒什麽,就是腰後麵有些疼痛,這裏的光線暗了些,看不太清楚,估計是在哪不小心磕碰了下。

還好沒有被“鞭屍”,這樣看來似乎墮也沒打算讓自己死,不過這水牢,建的還真別致,尤其這鹽水潭,不象是人工的,墮府邸裏竟然還有這麽一處去處,他竟然不知道,實在是可惜。

不過現在知道了,好似也沒什麽不可惜的。

冤有頭,債有主,天作孽有可活,自作孽不可饒,誰讓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以下犯上,抱誰不好,偏偏抱到“主子”身上。

會喝酒的因頭言默不願去想,但卻之不住念頭往那裏跑,也許是太過安靜的緣故,寂寞總能鉤出人過多的胡思亂想。

搖搖頭,言默打算自立救濟,清清喉嚨,扯扯嗓子

“我錯了,放我出去吧,大人,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放我出去吧……”鬼哭狼嚎也不過如此。

一重重的回音,一重重打擊在石壁上的水聲,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的言默嘎然止聲。

這裏是哪裏?

“有人在嗎?”隻有回音重重。

“來人呐”撕破喉嚨又有什麽不同。

把濕發撥到腦後,那蒼白的色澤,伴隨這這裏幽藍的光,發出不同尋常的光澤,自己真是越來越像靈幻小說中的法師了,隻不定還是國師那一級別的。

冷靜下來,眼睛好歹適應,光是從水裏發出來的,微弱卻也不至於什麽也看不出來。

鹽水潭大體一個圓形,不大也不小,估計頂個遊泳場,摸索著四周的石壁,突然不知道腳下踩到了什麽,“哄啪啪……”連著啪啪幾響,驟然燈火齊明。

早聞古代能工,已通磷火用法,看來確有其事。

言默被突然的光亮刺的眼睛有些痛,好不容易才恢複過來,還好在黑暗之中呆的不久,不然這眼睛還不廢了。

言默放眼打量,這才隱約看清此地原貌,不禁驚歎,蒼穹直上的石壁上雕刻精美,羅馬的教堂也不過如此,千盞的燈火羅列其中,就好如佛窟一般,言默也是這時才注意到的,這鹽水潭竟然不過是這裏的已小層,那周圍不斷擴大,綿延而去的括廣,浩大的讓人驚歎都嫌多餘,梯田,羅列,言默看不到邊,視線的盡頭被羅列的燈火映成巨大的光圈,而這鹽水潭就是中心,這像什麽言默不知道,但是這裏絕對不可能是墮的府邸,怕是把真個府邸加起來也不如這裏的規模浩大,一個倒掛的漏鬥,一個由石頭圍和而成的“梯田”。

由極窄到極寬,言默不知道現在頭頂上的不斷收縮的石壁到底高到何等程度,言默也無法目測自己現在腳下所擴展出去的地宮到底是否能由盡頭。

深吸一口氣,兩個羅疊的金字塔就是如此吧。

不過為何自己會在這裏,言默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脫下身上多餘的衣物,看著緊貼再身上的裏衣,言默考慮著是否也一起脫了算了,再這麽穿下去,不發燒估計也會感冒吧。

不想太多,言默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拔了下來,踢掉鞋子,潦草的擰幹一件小衣係再腰間,拔了周圍連接的燭展,好家夥竟然都是上好的白蘇香油,嘖嘖,大手筆,大手筆。

將燭火會聚,言默打算把衣服烤幹,雖然還沒感覺到冷,但沒衣服總是不太好。

人真是越來越退化了,竟然還要穿衣服,原始人多自在,長身毛一切解決,不過想到他家美人白生生的肌膚上突然冒出來一堆黑生生的毛——言默打個寒顫,不知道這個時代的刀子怎麽樣,他還是幫忙先剃了再考慮別的吧。